第13章 魏翊鸣是,他也是
温煦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间隙照过去,斑斑影影的纹络,好似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大地。
魏羽皓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地毯上,昨天晚上他和温郁尘抵达雅苑时,魏翊鸣还在房间内行云雨之事。
等到快半夜的时候,魏羽皓让温郁尘先回住处休息。
他刚让温郁尘走后没多久,魏翊鸣的房门就被打开了,有两三个女人披着薄纱接二连三地走了出来,每个人身上都有欢爱后的痕迹,其中一个还是被扶着出来的。
许是因为魏翊鸣又玩出了新花样。
他看着这些女人,眼神眯了眯,他那老爸还挺会玩的啊。
再后来,魏翊鸣派人来对他说让他去雅苑的一楼,那个地方,挂了他妈妈的照片。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魏翊鸣每次可以一边说着怨恨和咒骂的话,一边又能久久的看着他妈妈的照片。
好像深情失去挚爱一样的怀念着。
真的是矛盾的人。
魏翊鸣是,他也是。
魏羽皓在一楼没等多久,他爸就穿着浴袍下了楼,男人的样貌不凡,修长的腿,白净的脸庞,一双带着蛊惑人心又天生含情的狐狸眼。
每次看到魏翊鸣的眼睛,魏羽皓就想要打人,就是这么一双眼,让他的母亲爱错了人。
他母亲本是与魏翊鸣白手起家的夫妻,可魏翊鸣成功后连一年都没有,就领回来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比他弟弟还大,也就说,魏翊鸣婚内早就出轨了。
一个比他小比他弟弟大的孩子就是证据,可他爸爸抵死不认。
要不是因为那孩子命短,他爸非要去法院闹,怎么会让他们兄弟俩分离,与母亲分开。
可偏偏他弟弟不谙世事,他只能自己去求魏翊鸣带走他。
魏翊鸣其实想领走最小的那个,但上赶着来的,也能凑合,就安生了几年。
将手腕上的手表随意地扔到一旁,魏羽皓忍着痛站了起来,膝盖因长时间的跪压,有些麻酸,还有点使不上力来。
其实也还算好了,昨天魏翊鸣给他说了一大堆,无非是如今魏翊鸣是他的衣食父母,想要干些什么还是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别吃了奶忘了娘叫什么之类的。
后来也不知是魏羽皓嘴角的嘲讽过于明显,还是魏翊鸣没尽兴,他让魏羽皓跪在一旁听。
魏羽皓只是错愕了一下,便直愣愣地跪了下去。
之前魏翊鸣做的生意,他不知道是哪一类的,毕竟魏翊鸣这人就跟谁都不信的上位者一样。
那个时候魏翊鸣天天提防着人,是谁的不信的样子,魏羽皓就暗自地想着,不信最好,省的这人被人家给整死了。
连平时找人快活时的女人都是自己手下人养的。
据说这人还挑挑拣拣的,一副把自己当做皇上选妃一样的弄。
就跟个荒淫无度的昏君一样。
魏羽皓之前也不知道,还是温郁尘告诉他的,让他平时没事尽量少在那人眼前,其实最好还是把他忘了,省的去找他闹事。
这不,就今年高考完之后,魏翊鸣谈的那项目,据说值个几十亿,还说前景什么的好的不行,他爸当时破天荒头一次的带着他出去玩玩。
魏翊鸣那人要不说现在也是个老狐狸了,恩泽给过了,再提要求,你还能有拒绝的余地吗?
不能,因为魏翊鸣没有问过他,而是直接通知他。
那天魏羽皓本来是坐着车准备回家的,但魏翊鸣一个电话打来,他就跟着温郁尘一起去买货。
说买货还是好听的,当两个大男人将女生强劲地拉或者拖进车里时,魏羽皓都不敢置信,怎么好好的谈生意,需要这些女孩,甚至于有些是跟他一样的年纪。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原来有时候钱和权会让人过于着迷,会让人不知天高地厚。
会在一切违法的边缘反复横跳,报之以侥幸,顾法而不遵。
许是想起那次,魏羽皓难得的放空了一会自己,任由自己的思绪慢慢飘远。
……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魏羽皓本来准备自己坐车回去的,但当一辆车停在他面前时,魏翊鸣的那张人模狗样的脸出现在车窗旁,他就隐约的发现,魏翊鸣有事。
而且这事他自己不好出面,需要有人替他出面。
当时魏羽皓以为这事会和之前出格但讲究个你情我愿的意思。
但看到那些女生,他就像是头一次闻到榴莲味一样,那感觉直冲脑门,胃里面翻江倒海一般,他飞快地跑到了厕所。
可偏偏魏翊鸣喜欢,他想要魏羽皓去把这个味道闻习惯,更甚者是学会去适应着自己品尝。
头一次跟着他们那些老手去干这事,魏羽皓像个旁观者一样,但害怕和惊慌,全是他的。
温郁尘当时怎说来着,他好像说这事其实讲究因果的,他们这些手下被老板救,就该报答,但他们犯下的罪过,会有人来替那些无辜的人去讨回。
可怜魏羽皓读了十几年书,竟一时语塞,他不想要这样,可魏翊鸣威胁他说,“你不想做可以,但我能让你弟弟来替你,你不是最想保护他们的吗?”
看看,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怎么会这么令人生寒可怜。
拿一个孩子去威胁另一个孩子,怎么可以做得出来?
偏偏魏翊鸣还自认为是网开一面,最后那一车的“货物”被秘密地送走了,魏羽皓也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
可能是夜总会,也可能是某个酒店。
毕竟有些事阳光之下也能看到黑暗势力。
就如同有些人做着慈善但却背地里为着慈善要挟别人。
魏羽皓被送回家的时候,他去浴室洗了好几个小时的澡,趴在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的,最后竟就这般姿势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温郁尘告诉他,魏翊鸣要竞拍下来的那个项目,马上就要签合同了。
这话一出,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温郁尘,“你们怎么可以,这才一个星期不到,魏翊鸣真的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温郁尘也想着瞒不住,就说了个大概,“明面上的事他也做,但更多的是靠拉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