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路在何方
“不是。”魏然坐在客厅茶几前的地毯上支着脸颊,目光跟着梅落走,“你过来一下。”
梅落察觉到魏然的视线,一边走向魏然一边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魏然猛地拉住梅落的手腕往怀里带。
梅落猝不及防地跌坐在魏然的大腿上,想要站起来却被他环住腰。
魏然的头埋在梅落的颈窝处,发丝擦过梅落的脸颊,痒痒的,她同样环住魏然的腰,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摸安慰,柔声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了。”他的声音像是闷在鼓里一般,叫人听不真切。
“马上就可以结束了。”梅落还以为魏然是说学生会的事。
脖子上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梅落一个激灵,想要推开魏然。魏然像是早就预判了她的动作,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吻密密麻麻。
从脖子,到耳垂,再到嘴角。
仿佛是有意在挑逗一般,魏然的吻始终没落在她的嘴唇上。被他亲吻过的地方逐渐升温,梅落感觉自己置身于火海,整个人热腾腾的,却偏偏又沉醉其中。
他吻地很温柔,犹如对待一件捧在手心的珍宝。
最后终于到了嘴唇。
唇瓣相贴,梅落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上魏然的脖子,笨拙地回应着。
他的吻落在梅落的唇上,轻轻地含吮,左手向地面的方向探去,扯出梅落扎进裙头的布料,带着不容置疑的诱惑力说道:“不是说我身上的该有的肉一块不少吗?要不然你检验一下,嗯?”
魏然低沉暗哑的嗓音和喘息像是催化剂,梅落神差鬼使地点点头,手颤颤巍巍地伸进魏然的衣服里。当两个不同温度的肌肤触碰的一瞬间,两人都顿了一秒钟,梅落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摸了摸他的腹肌,强壮镇定道:“嗯。我说的没错,该有的一块不少。”
魏然笑了一声,抵开梅落的齿关。
落地窗外的霓虹交错璀璨,络绎不绝的车辆很快地进入视野又很快地消失在尽头。
客厅里弥漫着旖旎的氛围,沙发的灰色布套已经皱皱巴巴地不成样子,地毯上只剩下四只横七竖八的拖鞋。
魏然帮梅落拉下衣摆抚平后直起身,顺带在还未缓过神的梅落的眼前晃了晃手。
电脑早已息屏进入睡眠模式,魏然从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拿起手机摁亮屏膜,看了眼木然端坐的梅落,敲敲了她的脑袋:“喝口水。”
梅落回过神,机械地端起水杯往嘴边递,微微抿了一口,脑海中忽地浮现出刚才魏然水润光泽的嘴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魏然连忙坐在她身畔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呛到了?”
梅落缓了一会儿:“嗯……”
她瞄了眼墙上的时钟,猛地站起来:“啊,都要十点了,学校门禁时间快到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魏然点头:“先把水喝完,待会儿我开车送你。”
“好。”
————
“滴滴”指纹锁应声解锁。
魏然送完梅落,将手里的车钥匙随意扔在玄关鞋柜的储物盒里,套上拖鞋,往客厅里走去。
打开休眠的电脑,屏幕还停留在一份复杂的经济报表上。魏然捏了捏眉心,点开邮箱的一个文件,文件的主题是“明州大学应届优秀毕业生赴德国进修候选人选”,魏然两个字赫然在临床医学专业的第一个。
他叹了口气,望向客厅两侧透明玻璃柜里梅落送给他的香水,沉沉的叹息萦绕在空荡的客厅。
————
梅落刚回到寝室洗漱完上床准备睡觉,余璐便爬进她的床帘里。
梅落放下手机,往旁边挪了挪留出空位给余璐,靠着墙两眼注视着余璐询问她干嘛。
余璐轻咳一声:“落落,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
梅落:“嗯,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
余璐掀开床帘探出头环顾四周,舒一一在浴室洗澡,若晴今晚住男朋友家。她放心地开口:“其实本来我不该插手的,但是我怕你重蹈覆辙……”
“没关系,你说吧。”
“你不觉得你不太关注魏然学长的动向吗?”
“什么意思?”
“你下午不是说他工作上的事情你不太干涉吗?”
“嗯。”
“我觉得啊,情侣之间,尤其是像魏然学长这样不缺追求者的人来说,你应该多问问关于他的事。
你想啊,你们俩本来工作上的交集就不多,聊天的共同话题很少,他是学生会会长,你是心辅站的干事。学习上就更别说了,他是临床医学,你是动物医学,虽然都是救死扶伤,但是对象可完全不同呀。
万一有哪一个女生和他关系亲近你都不知道,或者说在工作上出什么问题了他心不在焉你又找不到关键点去安慰他,生活中也一样的,要多多了解彼此,多多交流才是情侣间长久的秘密。
我知道你觉得应该给对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不应该逼对方太紧,可是有些时候,有些重要的事情你还是有资格和理由知道的,把握分寸就好。”
梅落沉思了片刻:“其实今天去他家吃饭,他似乎很忧虑焦灼,我问是不是学生会的事情,他说不是我就没再问了,我害怕我问了以后他会不高兴,又害怕就算我知道了他烦恼的原因又怎么样呢,万一我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怎么办。”
余璐:“其实你应该多问几句的,魏然学长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耿耿于怀的人。你要是不问我想他大概率是不会主动告诉你的。”
梅落点点头,拍拍余璐的肩膀:“我知道了。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我还以为你和邬呈……”
余璐:“你还以为我们俩又闹矛盾了吧。”
梅落视线偏移,尴尬地“嗯”了一声。
余璐低头玩着手指,轻声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差不多也到头了。”
梅落握住她的手,微微皱眉:“怎么回事,他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