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以文乱法，大儒失德
一瞬间，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神色皆是一凛，露出惊色。
大儒赵启先以儒威压人，但大皇子李牧却丝毫不怯，正面叫板，与之争锋相对，如针尖对麦芒。
这一幕，太少见了！
放眼大周皇朝，敢触大儒眉头的皇子，李牧是第一人！
这一刻，偌大的大德殿仿佛被切割成了两半，一半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一半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火焰和寒冰碰撞交锋。
“放肆！”
“你这魔头，简直太过狂妄！”
“老夫乃大儒，传儒圣之学，受世人尊敬，你这魔头，目中无人，屡次对本儒出言不逊，别以为你是皇子，本儒就奈何你不得。”
“不敬本儒，不敬儒圣，本儒岂能轻饶你？”
大儒赵启先神色狰狞的怒瞪着李牧，咬牙切齿，气得肺都感觉要裂开了。
这李牧，太可恨了！
不重重惩治一番，他这大儒的脸面何存？
再者，要是朝堂上发生的事传到儒家书院，儒家书院的其他大儒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李牧则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儒圣教世人仁德爱人，然你这魔头却嚣张跋扈，蛮横霸道，屡屡出言不逊，不尊圣人！”
“不敬不尊，罪大恶极！”
“儒家书院圣人戒尺在此，望大周天子将魔头李牧贬为庶民，打入大理寺，按律重重惩治！”
“若陛下念父子之情，于心不忍，可将其贬为庶民之后，送入儒家书院，由儒家书院惩治其不敬圣人！”
赵启先看向龙椅上的大周天子，无比愤怒的喝道。
态度十分强硬。
说着，他便从左手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白玉戒尺，戒尺上镌刻奇异纹路，有浓浓的浩然正气萦绕。
戒尺一现，浩然正气瞬间充斥大殿。
一股可怕的儒圣之威，笼罩所有人心头。
赵启先敢在大德殿上有恃无恐，这白玉戒尺就是他的依仗。
因为，这白玉戒尺是儒家书院一位圣人的戒尺，虽然只是复刻品，但仍有几成儒圣至宝之威。
赵启先这时已经恼羞成怒了！
也不管其他，反正就一口咬定李牧不敬大儒，不尊儒圣！
仅是不尊儒圣，就足以让天下尊圣读书人憎恨李牧，对他口诛笔伐。
“儒圣戒尺，这家伙……竟敢用儒圣至宝来威胁朕？”
大周天子双眼眯起，目光幽冷的盯着大儒赵启先手里的白玉戒尺，浓眉一皱，脸上露出细微的凝重之色。
他没想到，这大儒赵启先，竟有儒圣至宝！
儒圣至宝，蕴含浩然正气无穷无尽，也有儒圣之威！
儒圣之威，可镇世间一切邪祟！
就算是身为大周天子，在儒圣至宝面前，也不得不忌惮一二。
儒圣，浩然正气满乾坤，相当于人间武道巅峰强者！
满朝文武百官在可怕的儒圣至宝之威下，也是神情无比凝重，有种一座山峰压在身上的感觉，压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文臣武将，皆是眉头紧皱，虚汗不断冒出。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压抑起来。
文臣武将一言不发，大周天子也没有开口。
赵启先虽然以儒圣至宝施压，但大周天子断不会将李牧贬为庶民，更不可能将李牧交给儒家书院。
皇儿李牧，九州剑道榜榜首天骄，天资无双，未来极有可能踏足人间至高之境，同儒家圣人平起平坐。
大周天子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断送一位绝世天骄！
哪怕顶着巨大的儒圣至宝威压！
然，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低喝声响起，打破了殿中的安静。
“大胆赵启先！”
“孔圣人创儒，重君子德修，仁礼为辅，五伦在心，倡教化仁政，以人道为本！”
“儒家之学，天地君亲师，天为至高，主宰一切，以地为配，化育万物，后为君主！除了天地之外，君主为大！”
“然你不过一介大儒，无官无品，容你上殿，已是陛下恩泽，但却有的放矢，以儒圣至宝威压朝堂，不敬天子。”
“你……该当何罪？”
李牧言辞凿凿，慷慨陈词，有理有据。
天地君亲师。
这是儒家思想。
不敬君主，违儒家之学，还算什么大儒？
李牧盯着赵启先，神情严肃冰冷，身上散发出磅礴大势，丝毫不惧前者，更不惧前者的儒圣至宝威压。
一步步迈出。
“你这魔头，在儒圣至宝前还敢出言污蔑本儒，当真是不知死活！”大儒赵启先眼神一冷，心中暗道：“本儒有儒圣至宝，镇杀你轻而易举。”
赵启先冷脸看着李牧，眼神无比凶狠，恨不得就地将李牧镇杀。
李牧！
他堂堂大儒，哪里受过这般气？
“金甲龙卫何在？”李牧看着赵启先，大喝道：“凡有不敬陛下之人，杀无赦！”
话音一落，四名身披金甲，手持宝剑的金甲龙卫凭空出现于殿中，威风凛凛，颇有大将风范。
金甲龙卫，天子守卫。
只听命于天子，但情急之时，也会分情况听他人之命现身。
金甲龙卫一出现，四道幽冷的目光便锁定了赵启先。
赵启先感受着四道目光，心头一滞，生出忌惮。
这金甲龙卫，是武道强者，且杀伐霸道！
“哼！”
赵启先看了大周天子一眼，冷哼一声，而后看向了李牧。
有金甲龙卫在，可不能再向大周天子施压了了！
大周天子不曾开口贬李牧为庶民，那就只有自己动手了！
“魔头李牧。”
“犯下十三条大罪，长安因你生民怨！”
“且不敬大儒，不尊圣人！”
“今日，本儒便替天行道，以儒圣戒尺，镇压你这魔头，平长安民怨！”
赵启先手中白玉戒尺挥动。
磅礴无尽的浩然正气瞬间喷涌而出，朝李牧笼罩而去。
顷刻之间，浩然正气便涌来。
但李牧却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赵启先，你放肆！”
“这里是朝堂，不是你儒家书院！”
见赵启先以儒圣至宝向李牧出手，大周天子坐不住了，当即大喝出声。
天子怒了！
然，李牧却朝大周天子伸出手掌，示意他不必动怒！
因为，他能应付。
在浩然正气涌来的瞬间，李牧的脑海之中，一本金色的神书轻动了一下，似是感应到了什么。
无上神书，动了！
李牧立如玉树，身躯笔直，紧接着，无比霸道的声音响彻大殿。
“无中生有，凭空捏造，非君子所为！”
“造谣生事，加莫须之罪，非儒者所为！”
“仗势欺人，不敬天子，非大儒所为！”
“赵启先……身为大儒，却失儒德！”
“大儒失德，以文乱法，不配为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