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两个人志同道合,一切顺其自然,从谈恋爱到如今也将近四年了。
前年公司发展势头最好的时候,慕卿绪生了一场大病,生病落下病根,一直在疗养,公司就暂由陆致以接管。慕卿绪知道陆致以的野心,同样欣赏对方的野心。
她相信陆致以能够做得很好,的确,对方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短短两年时间,公司在陆致以的手上如日中天。
不过慕卿绪低估了陆致以,或者说她太信任陆致以了,两年时间,陆致以暗地里早已经将公司大换血。
如今慕卿绪能够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股份,陆致以完全不再将她当做威胁,可要真正拿回属于她的全部,完全是不可能。
高月颖听到这个内幕的时候,很震惊地盯着俞品清,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陆致以这样不就是在明晃晃地掠夺别人的成果吗?初期和发展最难的时期都是慕卿绪在努力。
高月颖有一口气梗在心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俞品清不予置评,眼神有些复杂,给高月颖夹了一块挑过刺的鱼肉。
这种事对于俞品清而言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甚至连他也身在其中过。
高月颖在脚受伤的期间,除了在小区楼下转悠,其他再远的地方都没有去过。
自愿在家和被迫在家完全就是不同体验,她属于后者,虽然闷了点,但是她基本不会和俞品清抱怨,因为俞品清这几天去公司得早,回来也早,多数时间都和她待在一块。
她哪里还舍得再让俞品清增添烦恼?
她盼天盼地,等了差不多一周,脚总算是好了,走起路来轻轻松松。
那天俞品清说:唐兴有约。
他话还没说完,高月颖连忙点头,生怕迟了一秒钟对方就会爽约一样。
唐兴的脚已经好了有一段时间,上次见面还是在他的出院席上——唐兴这人别的事不多,但是就是很喜欢各种聚会活动。
细细想来,高月颖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唐兴了。
唐兴最近也算是春风得意,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和他的主治医生谈了恋爱,终于不用像文征说的那样,赶命似的去相亲。
唐兴拍拍胸脯正经地说:“这次是认真的,我和宋医生是要步入婚姻的殿堂的。”
高月颖见到唐兴的时候,正如传言中那样——满脸写着“好事发生”四个字。
“弟妹,你的脚可算好了!”唐兴哀怨道,“你再不好,我们真是要好久看不见我们老俞出来聚会了。”
高月颖脸微红,俞品清的确把大多数时间放在她身上,她偷瞄了一眼俞品清,俞品清捕捉到她的目光,默认地点了下头,她更加羞赧了。
“那我和大家敬个酒,赔个不是。”高月颖举起半杯酒一饮而下。
大家哄闹笑着饮下第一杯酒。
“就唐兴还好意思说老俞呢。”文征说,“嫂子,你都不知道,唐兴现在简直是妻奴一个,宋医生说东他绝对不可能向西,好多天都不碰酒了。”
高月颖忍俊不禁,下巴朝唐兴面前的那杯酒点了下:“那今天怎么就喝了呢?”
“宋医生允许了呗!”
“懂什么?特别是文征你,知道什么是幸福的烦恼吗?”唐兴啐了文征一口。
高月颖失笑,倒了杯酒单独敬唐兴:“我给表哥敬一杯,祝表哥幸福的烦恼可以长长久久。”
“还是弟妹会说话,谢谢弟妹。”唐兴喝下一小口。
高月颖则是喝下一大杯,他瞠目结舌,“哎哟,弟妹,这酒可是很烈的。”
高月颖一杯下肚就有火辣辣的,但很久没有喝这么痛快的酒了,朝唐兴点点头:“没事,表哥,我酒量很好的。”
唐兴真没看出高月颖这么能喝,不太放心地朝俞品清看了看,那意思分明就是在问:你老婆这么喝你怎么不拦着她点?
俞品清笑得纵容,高月颖偏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笑容夺目,他温和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偶尔醉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还没见过俞品清对谁这么笑过呢,众人都有些压抑,他的模样,满心满眼的,除了眼前人,恐怕再难容得下第二个人了。
晚些时候的时候聚会才散,那时候高月颖确实喝高了,把文征和唐兴都喝趴了。
她脑袋有点发懵,全靠撑着俞品清才能站稳,她耍赖般地将全身力气压在俞品清身上。
“你怎么站这么稳?”她热乎乎的脸贴着俞品清的胳膊,“是不是偷偷喝少了?”
“喝多了该怎么把你这么带回来?”俞品清没忍住,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也对。”高月颖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她在车上的时候靠着俞品清稀里糊涂地说了一些话,还睡了一会,期间听见俞品清接了个电话。
下了车又瞬间醒了,踉踉跄跄地走了一路,终于到家。
她脱了鞋,又矮了俞品清一点,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脚尖,微抬下巴,在他的下颌处吻了一下,俞品清微怔,被她浓郁的酒味引诱,手才要扣住她的腰,她却迅速闪开。
“一身酒味,我去洗澡啦!”她精神充沛起来。
俞品清咽了下口水,声音低沉喑哑:“耍赖皮了。”
高月颖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她促狭地笑说:“谁赖皮了,我没说我就醉了呀。”
俞品清伸手想去握住她,她却躲开了,他倒先无奈地笑开了,他被半醉半醒的小妻子戏弄了。
如果她真能够高兴,俞品清倒也乐意被她戏弄。
他是否真的越来越纵容她了呢?好像是的。他有些出神了,觉得这样任由她的闹腾也很好。
“俞品清——”
客厅里传来短促却能感受到明显激动和亢奋的喊声。
俞品清以为发生了什么,匆匆往客厅的方向走,还未到,怀中就猛然钻进一个人,他下意识将高月颖揽在怀里,她呼吸急促还沉重。
“怎么了?”俞品清低头安抚着她。
“家里遭贼了!”高月颖的手颤颤抖抖地指着那架精美漂亮的钢琴,声音都止不住发颤,如梦似幻,“是不是我醉出幻觉了?家里凭空多出了一架钢琴……你能不能看得见?”
俞品清哑然失笑,未曾想她惊喜成这样,“我能看得见。这不是遭贼,也不是你醉出幻觉了,这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我送给你的礼物。”
高月颖听到他的回答,心脏扑通扑通地迅速跳动着,怔怔地站在原地傻住了。
又听到他往下面说:“原本是想在你出不了门的时候帮你解解闷,可是从海外运回来要费点时间。今天才到的,是付朗帮忙安置了。”
“所以……你刚刚和付朗打电话是因为这个。”
“是啊。运回来的时候已经调过音了,你去试——”他话未说完,唇便被人堵住了。
她的脸庞贴着他的脸,眼泪顺着鼻尖流到他的脸上。
高月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喜极而泣。
因为这架钢琴的出现,因为俞品清总是在她很需要的时候默默给出她惊喜。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声,人到了很高兴的时候,言语都变得无力,她更用力地拥紧俞品清的腰,跷起脚尖,仍要俞品清低头配合她的亲吻,她学着俞品清过去的样子,想要有技巧地去亲吻他,可发现自己笨拙得很。
越是着急,越是混乱,最后渐渐地又换成了俞品清主导。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津液相融,她口中更多的酒气渡入他的口腔中,进一步引诱了他。
她一定是醉了,醉了的时候越发大胆勾人,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去解开他的皮带。
俞品清在她的动作下,吻向了别处,慢慢向下,从眼到鼻到嘴再到脖颈,更加向下。
她大脑已经空白混乱了,低头时手嵌入他丝丝凉的头发中的时候却不忘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好?品清……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俞品清好气好笑,不轻不重地咬住她的锁骨,仰起头,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喘着粗重的气息:“你说为什么?”
她不开口,在他说完的时候含住他的唇。
不明确的解释给了她最好的答案,尽管她会错了意,她也心甘情愿,她愿意去爱他,去爱一个包容她爱护她的男人。
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