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
“我原本也可以消灭侵蚀之律者，只靠我一个人……”
极恶缓缓说出了这句话，她已经维持不住自己的形体。
“当然。”
维尔薇点头，她并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但那显然不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结局。”
“【最好】？呵呵，按照他的计划，他连灰都不会留下，彻底从乐土里消失。
这就是你所谓的计划？”
极恶轻蔑一笑，但回应她的只有维尔薇的微微一笑。
“相信奇迹？你可是维尔薇，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
极恶十分不解，居然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奇迹，真是可笑。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一直有一个想法，他一直相信着我们，所以这一次，我也选择相信他。”
“……
那么……就再会了……”
极恶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她不相信所谓的情绪，但当维尔薇说出，相信羽的时候……
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动摇，哪怕是她自己。
“嗯，再会。”
“哼，你最好……祈祷不要有这种事……”
极恶的形体彻底消散了，在她的脚下，只留下一朵渊黑色的水晶之花。
“果然……我还是不擅长看对方的眼睛啊。”
维尔薇俯下身子，将漆黑的花朵郑重地放在掌心，随后将其交给了芽衣。
“好了——这就是最后的礼物了。
带着她去找伊甸吧，千万别弄丢了哦。”
维尔薇的身形开始闪烁，语气也流露出释怀。
“维尔薇，你……”
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仿佛在告诉芽衣，方才的一切并不是错觉。
“啊，多半是没救了吧。在出发前我们就想到了，不是吗？
但还是要抓紧时间，毕竟我得在自己完全消失前，把你从维尔薇的思维中送出去嘛。”
“……谢谢。
这朵水晶花，原来你也是【秘密】的守护者之一吗？”
维尔薇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
“倒不如说，是个骗子才对吧？
芽衣，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你对整个计划有多关键，但没关系，苏会让你明白的。
现在……以后，你都是计划重要的一部分。
这就是最后的拼图啦。”
哪怕是快要消散，维尔薇依然保持了欺诈师良好的品格。
“你看，爱莉希雅总是这样，既是一切的开始，又是一切的结束……
芽衣，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维尔薇看向芽衣，这一次她的视线没有再闪躲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
令芽衣意外的，维尔薇再一次提起了乐土之外的苏羽。
“羽，他不擅长说谎呢。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想那个时候，你和你的朋友，也会处于不得不出手的局面……
毕竟，他真的不擅长撒谎，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了……”
维尔薇的思绪似乎回到了从前，跨越了五万年的时光，她依然知道苏羽未曾改变。
“芽衣，到那时，请你相信……并阻止他，好吗？”
维尔薇握住了芽衣的手，眼眸中甚至出现了恳求之色。
那个无比骄傲的魔术师，为了曾经的挚友，放下了自己的骄傲。
“我答应你……”
说实话，芽衣并不知道苏羽到底想干什么，但结合往世乐土，她多多少少有些猜测。
不过，芽衣相信苏羽，这就够了。
“这样就好……”
维尔薇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什么莫大的安慰。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螺旋】了。
……
“那么现在，也许……芽衣能够见证【螺旋】的尽头了。
【我们】会合二为一，成为【完整】的维尔薇。”
芽衣也不再感伤，侵蚀之律者还在虎视眈眈，英桀们的牺牲，不能让其变得毫无意义。
“接下来……我能做些什么？”
“还记得交换【全部】的时候吗？”
维尔薇的声音在芽衣的脑海中响起，随后，所有维尔薇的声音一同响起。
“只要【敞开心灵】就好啦——”
魔术师喧闹着，向芽衣展示着最后的魔术。
专家赞同着，对芽衣一直以来的表现表示肯定。
而指挥家，芽衣终于得知了她的名字，这一次，她终于见到了全部的维尔薇。
百味与俯瞰群星，意外的，感觉和芽衣很合得来呢。
到最后，真正的【螺旋】之铭已经显现。
“最后……还是回到我这里啦。
螺旋的【尽头】，也就是它的【原初】——很合理，对吧？
用真实……”
维尔薇莞尔一笑，这并不是她的失误，而是她找到了更好的形容。
“用【真我】创造【虚妄】……
拿去吧，芽衣……真正的【螺旋】之铭。
这是我能完成的……全部的【布置】了。我能做到的事……你也一样可以，然后……
就去揭开所有的谜底吧，见证我未能见证的事物……
以她为始，以他为终……”
…………
“嗯？抱歉，吓到你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不不，我只是……只是有些不习惯和别人对上视线。”
“这样啊～要自信一点，毕竟，维尔薇是个天才！你的大名，博士可是在我耳边念叨了好久了……”
“诶？梅比乌斯，她看上去好像并不喜欢我……”
“不不不，那只是博士和你之间，天才的惺惺相惜……
嗯，对了，爱莉希雅应该会喜欢你的魔术表演，女孩子之间应该有良好的共同话题……”
“等等，别……别拉我啊！”
或许是命运开了一个玩笑，或许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苏羽和维尔薇的第一次见面，意外地很欢快……
…………
一切消散，维尔薇的思维空间已经彻底崩塌。
芽衣，终于离开了那里，回到了乐土之中。
“我……回来了吗？”
远处传来的音乐声依旧是那么欢快，让芽衣紧绷的精神得到一丝放松。
但下一刻，头部传来的剧痛几乎又要让她再次昏厥过去。
“还真是……【不那么轻松】啊。”
芽衣知道，这份痛苦，正是她脑海中中，开凿出【反攻】的关键。
疼痛是必然的，远处欢快的音乐声似乎才是急促起来，应该是芽衣的错觉吧……
“来了……是它。”
褪色的怪物源源不断地涌出，偏偏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芽衣被包围了。
芽衣还没适应【螺旋】的刻印，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
音乐声更加急促了起来，似乎来到了高潮……
“铮——”
【虚妄】的刻印在额头亮起，芽衣的利刃上闪过绿色的光芒，周围的敌人被她斩断。
鬓发之上，那朵不可见的破碎鸢尾，微微闪动，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不能……在这里……”
芽衣撑起身子，晃晃悠悠地准备离开此处。
但强烈的不适感，让她再次倒在了一旁。
“……”
诡异的寂静，远处的音乐声似乎停了下来，但芽衣知道，那并不是异常，而是自己的愤怒点燃了一切……
“嗯哼？小羽的刻印这么厉害吗？”
“这个声音是？！不，不可能……”
周围的一切此刻似乎都丧失了存在，唯有那道熟悉的声音在芽衣的耳边回响。
此时此刻，芽衣所听到的声音，只可能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伪装者】……
“哎呀呀～还活着呀？
那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这么说——
嗨，感觉如何”
侵蚀之律者……以最【恶毒】的样子，出现在了芽衣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