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所谓秘辛
魏忠贤很高明。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了。
既如此，倒还不如说点好听的，说不定还能让陛下心中舒畅一些。
“无话可说？”
“那直接开枪吧。”
“给他个痛快。”
方羽点点头，很认真道。
“遵命陛下。”
蓝玉很兴奋地开始操控短铳。
魏忠贤：“？？？”
陛下你为什么不按照常规出牌？
你这样搞，我心态很炸的啊！
“陛下！”
“老奴有话说。”
魏忠贤开始跳脱了。
方羽装作一副愠怒愠姿态。
“你在耍弄朕？”
“你到底有没有话可说？”
“这么点事，怎么就搞不清楚了？
方羽黑着脸道。
演戏要演全套。
方羽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挺好的。
“老奴…老奴想要告诉陛下一件秘辛之事，事关…事关陛下的身世！”
“只希望老奴说出来的这个秘密能…能够让陛下饶老奴一命。”
“这可是天大的机密！”
在死亡关头，魏忠贤有些撑不住了。
此刻嘴唇一边抽搐着，目光随即闪烁到了极点，额头上一道道黑线闪烁，那种心情随之变得焦灼起来。
言语到位，思绪炸裂！
这是他认为的，最重要的事情了。
“哦。”
“你不会是说狸猫换皇子那件事情吧？”
“就这？”
“还天大的机密？”
方羽顺势说道。
想要征服魏忠贤，就得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魏忠贤：“？？？”
刚才是有一点慌，现在是从头慌到尾！
怎么可以说这么刺激的事情啊。
陛下随口就说出了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太夸张了！
“陛…陛下如何知晓的……”
“陛下…陛下应该是听宫中那些乱嚼舌根子的老家伙们说的吧。”
“陛下…陛下应该是不相信的吧。”
“陛下应该知之不详的吧……”
“老奴这里有很详细的版本……”
魏忠贤开始秀优越感了。
“朕的生母，应该是李妃李雨荷吧？”
“当初太后无子，就想出了这狸猫换皇子的手段。”
“甚至于一度还想将李妃给杀死。”
“只是李妃命大，逃过一劫。”
“当时应该是太后指使，魏公公你来执行的吧？”
方羽打了个哈欠，随即将这些事情当成是很随意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自始至终，压根就没有太多的情绪表达。
就…很随意。
魏忠贤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软了。
软绵绵的。
提不起一点力气了。
他用命来守护的秘密，陛下…陛下居然知道地一清二楚！
这么说起来，自始至终他都是个笑话？
“陛…陛下，既然你知道太后和老奴是元凶，为什么迟迟不对我们下手？”
魏忠贤低着头，有些不理解。
“下手？”
“为什么要下手？”
“上一辈的恩怨了。”
“何至于此？”
“李妃…没死。”
“若非有太后，朕当不上这个皇帝。”
“若是太后能安稳渡日朕自当赏她一个体面。”
“如若不然的话，你应该清楚会发生些什么！”
“这些就不必朕多说什么了。”
“更何况，朕刚刚登基，还需要太后去垂帘听政，以牵制宰相党和镇南党。”
“总归还是有用的。”
“至于对魏公公，朕确实是欣赏。”
“魏公公的能力…有目共睹。”
“若是魏公公能够为朕所用的话，自然是最完美的结局。”
方羽看着魏忠贤，眼眸中闪烁一道道精芒。
魏忠贤沉默了。
他之前一直觉得方羽这个皇帝是个实实在在的昏君，所以一直想着能够亲近到方羽身边，最好是成为方羽身边最得宠的太监。从而把控一切大权！
那样的话，他将是这天底下权势最盛的人！
那样的画面，可真值得期待啊！
但是现在这些都变了。
没了。
都没了。
陛下藏得可真深啊！
每日在养心殿中装作一副色欲滔天、宠幸各色美女的样子。
实则呢？实则一直在励精图治！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在这种心机、手腕都上等的明君手底下混迹，好难啊。
这辈子当九千岁，还有可能吗？
魏忠贤感觉自己的前途渺茫。
但是魏忠贤同时又想到，在太后和陛下之间若是真的要分出个胜负的话，肯定是陛下完胜。
虽然太后娘娘很有手腕，是个实力派。
但是最起码到现在，她都没看穿陛下的伪装。
而陛下对太后已然是了如指掌！
连太后娘娘一直以来隐藏地最深的那件事，都知道了。
这事…透着玄妙，更透着危机！
一番思索，目光顿时跟着呆滞了。
越想…越不得劲。
随即，一口逆血就这么卡在心口，出不来了。
“陛下，可能可否奴思索一阵？”
魏忠贤想溜。
这皇宫他不想待了。
太后也不想侍奉了。
陛下身边的九千岁之位，他也不贪婪了。
身处于这样的漩涡中，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小命就凉了。
如此一来的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赶紧跑路才是第一位啊！
至于其他的，不重要…完全不重要。
“不行。”
“要么，你现在就做选择。”
“要么，朕就将狸猫换皇子的事情告诉太后，就说这件事是你告诉朕的。”
“如此，太后还会信任你么？”
“魏公公，朕已经足够礼贤下士了吧？”
“如若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的话，朕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朕也不会杀你，朕只会将你交给太后处置。”
方羽拍了拍魏忠贤的肩膀，魏忠贤的身体下意识跟着抖了抖。
这比杀了他还可怕。
在陛下这里，可能要杀他的话，也就是一铳的事情。
可是到了太后那里，让太后知道自己背弃了她，那九阴白骨爪可就…可就全部到位了！
魏忠贤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魏忠贤咬着牙，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陛下，其实…其实狸猫换皇子之事谁也无法佐证，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真相如何，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或许您就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至于狸猫换皇子之事，都是外人在刻意杜撰……”
魏忠贤迟疑道。
“忠贤，朕诚心待你，你却如此辜负于朕？”
“我将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太后一介石女，连床笫之笫都享受不得，哪来的孩子。”
“难不成朕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方羽一脸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