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玩儿大了
凌云学校的有新旧两栋教学楼,都有五层楼,他所在的班级是新的那栋的二层。高二高三在三四楼,每个年级都有五个班级。
至于第五楼,则是生物、化学、物理实验课室,以及电脑课室。
而旧楼,就是著名的初中部。说是旧,其实并不旧,只是较早建起来的而已。
初中部的楼两边更长一些,每个楼层会比高中部的多两间课室,每个年级有七个班。
至于多出来的两个楼层,主要是为那些初三复读班和兴趣班准备的。
当然,兴趣班是全校共享的,包含音乐、画画、书法、英语、科学等不同兴趣班。
平时凌云他们的兴趣课就在这里上。
值得一提的是,凌云上的并不是音乐,而是科学兴趣班。
用他的话讲:“我对宇宙探索很感兴趣。”
而事实上,科学兴趣班学的东西跟宇宙探索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上的都是关于物理与化学类的课外实验,什么相机胶片和电影胶片的制作原理,什么蓄电池的简易制作等等。
一开始,凌云对这些很感兴趣,可是上了几节课之后,就感觉很无聊了。
后来很多同学都转到其他班去了,凌云却一直上到最后,其中的原因至今都没见他对任何人提起过。
为了了解更多宇宙的奥秘,凌云常常会去报刊亭买最新的“科学探索”杂志,每月一期,一本十几块钱。
什么第一类接触,第二类接触,世界未解之谜等等,都让他啧啧称奇。
而他的同桌王志,则喜欢军械类的。
于是会看到,每到课余时间,他们俩人各自拿着科学与军械的书,认真的研读。
为什么是研读?因为他们在看书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发出“啧啧”的声音,时常引得周围的同学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他们。
对重生回来的凌云来说,他目前还只去过一次科学兴趣班,讲的就是相片制作原理。
由于今天是周日,依学校规定,晚自习可去可不去,因为不会有老师点名。
于是,凌云他们踢完球后,决定今晚不上自习。
学校的唯一一栋宿舍楼分为上下两部分,三四五层为男生寝室,六七八层为女生寝室,六层的两边楼梯分别有一扇铁门。
凌云的寝室在四楼的403室,这屋是六人间,有三个上下铺,但是只住了四个人,空出来的那个则用来放行李及其他杂物。
凌云的那把木吉他就放在那。凌云的床是靠近门口右边的上铺,其下铺是江逸尘的床。
他正对面的上铺,是同班同学,外号“流川枫”的刘传峰,这外号并不是因为他打篮球很厉害,而是他的这个名字。
不过,他也确实是打篮球的,还是年级球队的主力前锋。
下铺则是被很多女生戏称为“悦帅”的陈悦。
陈悦同学确实长得很帅,尤其是那五官的排列组合很好,皮肤也很白皙,连凌云都会惊叹“这家伙真让人嫉妒”。
而且据说他家里人是做生意的大户,很有钱的那种。
其实,他可以依靠家里的关系,去省城更好的高中读书的,但被他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他从小就被父母这样那样的安排,现在要自己做一回主。
根据凌云之前的记忆,陈悦最后也没有考上本科,而是在湖南的某大专学校待了三年后,回家继承祖业。
陈悦他们床的后方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上方是临时搭的书架,里边也只放了几本课外书。书架旁边是台灯,还是那种二十几瓦的老灯泡。
到晚上的11点半就会熄灯。
这是从凌云这一届开始独有的设计,据校方的说法,要给学生良好的寝室学习环境。
桌子的对面,也就是凌云后方的床是没有人睡的上下铺,此时两个铺都摆着密密麻麻行李以及各种杂物等。
就这宿舍环境,令很多其他学校的中学生羡慕不已。
宿舍楼的二层是一间巨大的舞蹈室,大约有四百多平米,只有周末才对外开放。
今天正好是周末,凌云决定饭后去那里练会儿琴。美其名曰,为了不打扰其他舍友学习。(其实应该是为装13去了)
摸起那把跟了他4年的木吉他,他激动的差点哽咽。为什么说是四年?因为他还把琴带到大学去了。
人也许会随着时间而变样,曾经要好的朋友也会因为时间的关系而疏远,有些甚至会伤害你,比如借钱不还,比如背后捅刀子等。
而琴不会,尽管它会老化,变旧,但它不会伤害你,它也是唯一一个见证了凌云的整个青春。
以前,多愁善感的凌云也会对着这把琴说一些不足外人道的心里话。
晚上7点左右,凌云背着琴进舞蹈室,便看到有几个女生在落地的大镜子前面压腿。
大镜子的右前方则有三个女生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其中有一个气质女孩,好像是他的前桌女同学。
大镜子的左前方有六个高年级的女生,上下其手的比划着什么,似乎在排练着某种舞蹈。
舞蹈室另一端的旁边,有四五个男生围坐在地上,似乎在下着象棋,时而惊呼,时而争吵。
这个舞蹈室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舞蹈室,充其量只能算是学生活动室。
在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或者说默契,男女生各占半边,互不干扰。
由于凌云这个月每个周末晚上的7点到8点都会来这练琴,所以大家都认识。
但今天的凌云并没有上去打招呼的意思,而是在舞蹈室的另一端,拿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凌云掏出吉他并开始调弦音,于是,“噔噔噔”的琴音便响了起来。
正在忙碌的女生们纷纷望了过来,那几个在闲聊的女生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看,那个噪音小王子又来了,哎,弹得又不好听,真是吵死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去玩?”。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凌云的耳朵似乎比以前灵敏了很多,这些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可他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做起了热身运动,也就是爬格子,由于天气开始有点转凉了,手指需要活动一下才能施展开来。
随后,他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先来了一段《加州旅馆》的尾奏solo。
这一段对很多初学者来说可能很难,因为,其中很多地方的三十二分音符要有足够的速度去完成,中间还有滑弦点弦的技巧,以及高把位与低把位之间的快速转换。
但对现在的凌云来说并不难。
而且,以前上大学时他也经常拿着这一段来做练习,这令他对这一段solo非常熟练。
当然,他弹的肯定比不上大师的水平,但作为有十几年经验的吉他手,基本的流畅性以及音符的美感是很棒的。
尤其是当连续“哒哒哒”的三连音、四连音弹起来的时候,那种高低起伏的快感,简直令人如痴如醉。
凌云也渐渐地沉醉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同学的变化。
正在压腿的女生停下了动作,闲聊的三女也闭上了嘴巴,练舞的高年级女生也不手舞足蹈了,就连离得不远下象棋的男生也停下了动作。
他们各个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凌云,尽管他们未必能听懂,但是好听与难听还是分辨的出来。
于是,整个舞蹈室,只有凌云的琴音在回荡
当弹完最后的四下重音后,舞蹈室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惊叹声,大家也围到了他的身边。
“哇塞,凌云,你弹得真好听,为什么以前没见你弹过???”有女生问道。其他人也在热烈地附和。
呃,这叫他怎么回答?
他只能以“前段时间在别的地方练习了很多次,今天超常发挥”为由给搪塞过去。
“好棒!再来一首呗,带唱的那种!”有高年级女生插话道。
“对啊,对啊,再来一曲!”
“呃,好吧”其实,这时的凌云多少也有些忘乎所以了。
于是,他开始弹起了一首经典的中文歌。
心跳乱了节奏梦也不自由
爱是个绝对承诺
不说,缠绕一千年以后
能有谁
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自从乐队的演出越来越少,为了生计,他有一段时间的周末都会去北京后海的某酒吧驻唱。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他掌握了很多当时比较主流且成熟的演唱技巧与情感表达方式。
于是,这首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在极具律动感的吉他伴奏下,配合上他恰到好处的气声、颤音与转音的演唱技巧,以及沧桑中带着一丝无奈的情感诠释,浑然天成,美妙动听。
在场的人何曾现场听过这样的演绎?
他们随着旋律的演进而渐渐地沉醉于其中。
由于舞蹈室的空间够大,使得现场的混响出奇的好,再加上他具有感染力的演唱,让在场的人迷醉不已。
当这一曲结束,所有人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激动的欢呼声。
“哇哦,这首歌太好听了,歌词好棒!”有男同学开始兴奋地呼喊着
“对啊,真是太好听了,这是你写得歌吗?凌云!!!”有高年级的女生激动地问道。
“呃”对这位女生的问话,还沉浸在弹唱中的凌云才突然意识到,这首歌是林俊杰四年后才发行的。
他开始有点头大,并冷汗连连。
这怎么回答?自己写的?开玩笑,装13也不能这样装。不是自己写的?那怎么解释市面上为啥没发行这首歌。
“妈的,这回真神经大条了!”
最后,凌云也没有去说明这首歌是不是他写的,就直接开始弹当时已经发行的歌,周杰伦的《星晴》。
由于反响太热烈了,导致很多同学都各自叫了自己宿舍的人下来听,连余广文他们宿舍的人,以及江逸尘、刘传峰和陈悦他们也都下来了。
而后续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中,后来整个舞蹈室及门外的过道都挤满了人。
于是,应他们的要求,凌云又接着弹了七八首歌,如《勇气》、《分手快乐》、《冷酷到底》、《流星雨》等经典歌曲。
随着一首一首演唱,最后演变成了大家一起大合唱,搞的整个学校都在回荡着歌声,后来连男女宿舍的宿管都被惊动了。
没办法,主要是凌云这一手玩得太惊世骇俗也太精彩了。
当最后一首歌《流星雨》唱完后,凌云感觉实在太累了,最主要是时间太晚了,怕会引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他站到凳子上,向大家表达歉意,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各位同学请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今天感谢大家能来听我唱歌,但是我弹得也比较累了,再说也快九点了,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哪天有机会,我再弹给大家听,如何?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歉意,大家都散了吧,好吧?”
由于太多人挤在一起了,最后凌云还是在江逸尘他们几个舍友的帮助下才离开了舞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