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晦气
李瞻来到慈和宫时，江宜夕和白氏刚好告退离开，在门外给他行了一礼，连话都说不几句。
“……”李瞻转头看着江宜夕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落寞晦涩。
“皇上怎么有空过来？”魏太后笑着问。
李瞻转头看了几眼，“想来看看母后。”
“太上皇这两日不住在慈和宫，他搬去玉芙宫了，在那里跟小宫女聊天呢。”魏太后说，和李瞻一起进了殿中，“他在慈和宫过得不顺心，如今不必天天见面，他乐不思蜀。”
将太上皇接回元都城，她和他是相见生厌，他埋怨她教了个夺位的儿子，她嘲讽他生了个弑母的好儿子，每次太上皇都被她气得想吐血。
魏太后如今是想开了，不会再为太上皇生出半点情绪，但每天看到他找小宫女聊天，她还是觉得晦气。
现在搬出慈和宫，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说不定太上皇明年还能再给你生几个弟弟妹妹。”魏太后含笑说。
“……”李瞻扯了扯嘴角，晦气！
魏太后挑眉看着李瞻，“听说你不怎么去坤宁宫，怎么了，和皇后相处得怎样？”
“皇后心胸不够宽阔。”李瞻沉着脸，将在坤宁宫发生的事告诉太后，“母后若是没将江夫人请来慈和宫，肯定也要被刁难。”
“皇后还年轻，需要慢慢习惯。”魏太后叹息，她就是知道崔谨雯今日会刁难白氏，这才让人去将她请来慈和宫。
让江窈窈去坤宁宫，算是给皇后面子了。
没想到崔谨雯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崔谨雯这么纠结江窈窈，对她并不是一件好事。
“母后，朕实在不喜这个皇后。”李瞻低声地叹了一句。
“将来你若是有真心喜欢的，母后不会拦着。”魏太后只好安抚儿子，作为母亲，她自然希望儿子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子，作为太后，她只能让他立崔谨雯为后。
这是为了朝堂稳定，也是为了他的帝位。
“母后好好休息吧，朕去看看太上皇。”李瞻说。
在玉芙宫的太上皇虽然没天斗能找小宫女聊天，但他还是觉得日子不如以前当皇帝的时候快活，以前他要什么样的妃子没有，现在只能睡小宫女。
而且有些大臣如今见了他都不如以前那么恭敬了。
要不是被逼禅位，他怎么会过得这么潦倒。
越想越气，太上皇将小宫女抱在怀里重重咬了一口。
小宫女疼得眼中冒出泪花，却是敢怒不敢言。
身份卑微，就算是太上皇，她也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能力，只能被他折腾着毁了清白。
李瞻到来的时候，就是听到小宫女呜呜的哭泣声，还有太上皇粗暴的骂声。
有宫人进去传话，道是皇上来了。
太上皇终于放开小宫女，“那不孝子终于肯来见朕了吗？”
小宫女急忙拉上衣裳跑出寝殿，对着李瞻行了一礼就低头跑了。
看到小宫女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淤青，李瞻的神色冷了下来。
“去请御医。”李瞻对元福吩咐。
“怎么，想来看朕死在这儿没，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朕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让后人知道你是怎么逼朕禅位的。”太上皇对着李瞻骂道。
李瞻望着太上皇脚下虚浮，眼下一片青黑，明显纵欲过度的模样，“那父皇真的好好好保重才行。”
“你来干什么？”太上皇问道，“想把朕再送回行宫？”
“父皇喜欢玉芙宫，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李瞻淡声说，“朕听说你想封李珣为王爷？”
太上皇心虚地说，“难道不行吗？你都已经登基了，给自己兄弟封号有什么不可以。”
“朕直至今日还留着李珣的命，不是怕背上弑杀兄弟名声，李珣要杀母，只凭这个罪名，他就可以死一百次了，父皇你是要再给我一个杀他的理由吗？”李瞻问道。
他是心软，不想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想着等太上皇走了，他再来收拾李珣。
不过，显然有人急着往他手里递刀子。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三弟早就后悔，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太上皇怒道。
李瞻含笑看了太上皇一眼，“父皇，如果当初我舅舅他们真的战死，李珣杀了我母后成为储君，那时候你会让他给我一次机会吗？”
太上皇神色僵住，他当初布局时，根本没有想过李瞻有没有活路，他一心就想看到魏家彻底败落。
“你是朕的儿子，朕难道还能看着你死。”太上皇道。
“是啊，只要活着就是恩赐了，父皇你怎么还能要求我给李珣封号。”李瞻露出一个淡笑，“父皇好好休息吧，朕要回去批阅奏折了。”
李瞻转身离开，沉声地吩咐，“玉芙宫只留太监和老宫女，不满二十的宫女不必再到玉芙宫来。”
太上皇听到这话，差点暴跳如雷，“李瞻，你这个逆子，你是不是要全天下知道你不孝。”
“那些小宫女也是别人父母的孩子，父皇你做个人吧。”李瞻冷冷地说。
“滚，给朕滚！”
李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崔谨雯听说她从御书房离开，李瞻就去了慈和宫，她更加确定李瞻对江窈窈所谓的挚友不过是借口。
她心里更加恨江窈窈了。
被她恨着的江窈窈这时候已经来到后罩房，让辛珉将她研制出来的药给齐褚寒包扎起来，而且只给他包扎一条腿。
“这么折磨我，能让你心里痛快吗？”齐褚寒盯着江宜夕问道。
“你有后悔过吗？”江宜夕反问。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齐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后悔。”齐褚寒说，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在齐家看到她的时候，狠下心将她杀死。
原本他是真的能杀死她的。
可惜了！
“那你想过现在齐家其他人是什么下场吗？你做了那么多，给他们带来的是万劫不复的结局。”江宜夕淡声道。
“齐褚寒，如果你不害人，不谋求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现在和齐家的人还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