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疲倦
程远琼宿醉醒来，家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宜夕和丹阳已经进宫了，程夫人和陈嬷嬷也一并被带走了。
丹阳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魏皇后，“……这个陈嬷嬷坏得很，她还要自杀的，幸好窈窈及时拦住她，不过，程夫人她……”
她转向江宜夕，“你来说比较清楚。”
“程夫人也是中了蛊毒，她正要说出真相时，有人催动她体内的蛊毒，臣女只好先将她的蛊虫控制住了，程夫人中的蛊毒会令她神志不清，甚至能够控制她的行为，这蛊虫在她体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程夫人还有一些精神恍惚。”江宜夕说道。
魏皇后怀疑过很多人，就是没有怀疑过进宫之前的闺中密友。
“窈窈，能查到是谁催动她体内蛊虫吗？”魏皇后心中悲伤，语气却尽量平静。
江宜夕轻轻摇头，“臣女如今暂时还查不出来，不过，陈嬷嬷肯定知道，臣女怀疑，陈嬷嬷应该就是背后那人安排在程夫人身边。”
“慎刑司的人刚才来回话，陈嬷嬷嘴巴紧得很，不管怎么严刑拷打都不肯说实话。”丹阳说。
魏皇后说，“不要让她死了，只要她活着，总会开口的。”
“窈窈，昨晚又是你保护了丹阳。”魏皇后说，她甚至觉得江窈窈简直就是丹阳的福星，自从她来了之后，丹阳不但眼睛好了，连害她的人也找出来了。
江宜夕说，“昨晚是有所准备，就算没有臣女，公主也不会被害的。”
其实江宜夕心中还有疑虑，昨日程夫人蛊虫发动时，她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很明显那个人不是陈嬷嬷。
那还有事？
此人似乎蛊术相当厉害，以她的能力都察觉不出，必然是高手。
看来她得写信回去问一下南苗国主，或许她知道这个人会是谁。
这时，宫人来传话，说是皇上要见皇后和丹阳。
魏皇后让江宜夕先行离开皇后，“你替丹阳解蛊的事，本宫还没跟皇上提过……”
“多谢皇后娘娘替臣女遮掩。”江宜夕感激地说，她也不想出这种风头。
“本宫会记住你对丹阳的恩情。”魏皇后低声说。
江宜夕屈膝行了一礼，还没出宫就遇到江淳希在等她。
“哥哥？”江宜夕笑看他一眼，“你在这儿不会为了等我吧？”
“就是在等你。”江淳希将她拉到一旁，“你昨晚没有回家，今天一大早又进宫，到底发生什么事？昨晚程家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江宜夕哭笑不得，“哥哥，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个呢？”
“程大人刚进宫求皇上放了程夫人，说皇后娘娘派人抓走程夫人主仆。”江淳希低声说，“皇上很生气，已经让人去把皇后娘娘叫去养心殿了。”
“哥哥，你快去养心殿……”江宜夕凑到江淳希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怀疑要害丹阳的人在宫里，那也不可能是在养心殿，那儿都是皇上的人。”江淳希说。
“总之所有人都是合理的怀疑，你先去盯着。”江宜夕说。
江淳希瞪了妹妹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江宜夕笑嘻嘻地推着哥哥的肩膀。
宫门外，之槐已经在等着她。
“查得怎样了？”江宜夕看到他就问道。
“姑娘，原来程夫人以前也进宫当过秀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被留牌，那个陈嬷嬷是十六年前到她身边的，奇怪的是陈嬷嬷不知来历，无父无母，好像凭空出现一样。”之槐说，“属下如今就只能查到这些。”
江宜夕问，“陈嬷嬷有没有跟宫中哪个人来往过的？”
“属下还没查出来，您再给我多几天时间，一定能查出来的。”之槐说。
“你进宫不方便，要查也不容易。”江宜夕道，“我会让哥哥帮忙查的。”
“找个信得过的人，替我去一趟南苗吧。”
……
……
养心殿。
德元帝很生气等着魏皇后，一看到对方出现，根本没问清缘由，指着魏皇后就一顿责骂，“就因为你是皇后，你就能对大臣女眷要抓就抓，要关就关，你知道程家是什么身份地位，不是你们魏家才有头有脸，程家……”
“程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半夜要对丹阳下毒，而丹阳的眼睛这么多年睁不开，是因为被程夫人所害，皇上，您觉得臣妾该怎么做？”魏皇后心中满是厌倦。
又是这样！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跟她有关，错的永远是她。
听到魏皇后的话，德元帝还没骂出口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结，半天才涨红脸问，“你说什么？”
“父皇，你看我的眼睛。”丹阳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德元帝，“我的眼睛不是中毒，是中蛊，有人在我的眼睛下蛊了。”
德元帝失态地站了起来，“丹阳，你过来，你过来让我看一看。”
他因为害得女儿眼睛中毒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觉得魏皇后母女肯定恨死了他，这么多年来，他的心结越来越沉重，对魏家也越来越忌惮……
丹阳一蹦一跳来到德元帝的面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眼睛。
“是程夫人下蛊的，父皇。”丹阳说。
德元帝勃然大怒，“朕要处死她！朕要程家……要程家付出代价！”
魏皇后在心中叹口气，“皇上，程夫人也是中蛊了，臣妾怀疑还有人在背后要谋害丹阳，甚至还要谋害皇上。”
“你是说，朕也有可能中蛊了？”德元帝被吓到了，他突然想到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头痛心痛，难道这也是中蛊了？
“皇上请御医来好好检查吧。”魏皇后说，“还请皇上准许，让臣妾亲自审问程夫人。”
德元帝皱眉，“这件事应该交给大理寺。”
“皇上，若是交给大理寺，会惊动背后的人，臣妾暗中将她们主仆带进宫，便是为了不想被人知道。”魏皇后冷声说。
结果倒好，他冲着她这么一顿发火，还有程大人进宫哭诉，想瞒都瞒不了多久。
“你要是查不出来，那就让大理寺接手。”德元帝说。
“皇上暂时别将实情告诉程大人。”魏皇后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