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她还是有点担心他的
江宜夕没想到赵聿准会这么愤怒,已经对劳观动了杀心。
“你先别冲动,劳观早就收买苗王宫其他长老,我们不确定他背后还有多少势力,还记得上次我们见到国主的样子吗?我怀疑她不是生病就是被下蛊了。”江宜夕说,“我们先找到她,她肯定不会想看到南苗落在劳观的手中。”
说不定国主早就清楚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么多年来才没有教他练蛊。
“国主的宫殿全都是劳观的人,等夜里我进去查探清楚。”赵聿准说道。
江宜夕点了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赵聿准心中一动,“你,担心我?”
“那当然,你要是死在这里,对我来说也不是好事,劳观还想给你下蛊威胁我,我本来还想着他若是只对你下手能放我离开,那也是不错的。”偏偏劳观开口说娶她,这就不能忍了。
“……”赵聿准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还是有点担心他的!
江宜夕打了个哈欠,“我要休息一会儿,明天还要去擂台。”
赵聿准目光温柔下去,“我守着,你放心睡吧。”
“当初是谁给你下蛊的?”江宜夕靠着床榻,闭上眼睛,声音轻轻地问。
“……没查出来。”赵聿准低声道,“已经不重要了。”
江宜夕回想第一次遇到他时,他的防备和警惕,像受伤的小兽,听他说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皇上,这次要是平安离开南苗,你该回大邺了。”
赵聿准眸色深幽地看她片刻,“好。”
江宜夕没有再说话,本来还以为肯定会睡不着,没想到醒来已经是过了两个时辰。
外面已经是深夜。
“你一直坐在这里?”江宜夕诧异地问。
“嗯,天黑了,我去找国主,你哪里都别去。”赵聿准低声地嘱咐她。
江宜夕又拿出两个香囊,“你带上,还有这些药粉,杀蛊虫还是有效的。”
“好。”赵聿准嘴角微微扬起。
“你别想多了,只是你死了,对我也没好处。”江宜夕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哼道。
“好。”赵聿准的笑意加深,“我出去了。”
南苗国主已经昏睡三天了,苗王宫如今都在劳观的控制中,劳敏和大长老也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赵聿准换上侍从的衣裳,又乔装成另外的面孔,终于找到机会潜进寝殿之中。
“你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两个侍从看到他进来,疑惑地开口询问。
“公子让我见国主的。”赵聿准低声说。
侍从脸上的神情变得愤恨起来,“国主都这样了,公子还不放心吗?”
赵聿准面无表情地走向床榻,将两个侍从给推开了,“公子是关心国主。”
南苗国主面色呈现一种青紫颜色,面目安详,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会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把了把脉,脉象和缓温和,不像是有大病。
看来真的和呦呦猜测一样,南苗国主是中蛊了。
赵聿准将江宜夕交给他的药丸塞到南苗国主的嘴里,一时没看出她有苏醒的迹象,他只好先离开这里。
“你,过来。”赵聿准刚从宫殿出来,便看到四长老走来。
“见过四长老。”他低下头,恭顺地行礼。
这位四长老今日一直没有说话,但她很明显是劳观的人。
“谁让你来的?”四长老问道。
“是……公子。”赵聿准低声回答。
四长老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跟我来,大长老不肯听命公子,肯定会传消息出宫的,若是让其他部落知道公子要成为继承人,肯定会很麻烦。”
赵聿准若有所思地看着四长老的背影,这话……听着好像没什么,但似乎意有所指。
他们来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空气中有一股怪异的味道。
“这里是练蛊的地方。”四长老说,“公子要拿大长老练蛊。”
劳观真是个变态疯子。
“我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跟公子禀报,你先去等我,不要让大长老自尽了。”四长老指着前面的房间突然说道。
赵聿准这下非常肯定,四长老是在暗中帮他,她已经认出他了。
大长老被断了手筋和脚筋,被塞在一个瓮里,只露出人头,她看到赵聿准出现,目光立刻凶狠起来,“我不会让同意部落承认劳观的,死心吧。”
“大长老,如果劳观真的想要成为继承人,南苗的百姓会同意吗?”赵聿准压低声音问,“我不是劳观的人,我想帮国主。”
“你……”大长老清醒了些,盯着赵聿准打量片刻,“是你!大邺皇帝。”
“大长老好眼力。”赵聿准苦笑,是他的易容术退步了吗?
“不是我眼力好,当年我也在一旁为你解蛊,你身上还有当年蛊虫留下的气息,我能认出来。”大长老说,“你想怎么帮国主?”
赵聿准说,“劳观并没有想要在明日的擂台胜出,他只是想找个傀儡立为国主,而他会娶她。”
大长老冷笑,“真是小看他了。”
“想要以男子的身份成为国主并不容易,殷公子,看在我们曾经为你解蛊的份上,求您帮帮我们。”大长老请求着,“将来我们南苗国一定会报答您。”
“其他三个长老都已经被劳观收买,还能怎么做?”赵聿准问。
“我们四大长老背后都代表着一个部落,其他长老未必真心顺从,肯定是被劳观威胁了。”大长老说,“现在只能联合其他部落的族长,要在蛊王出现之前,揭穿劳观的真面目。”
这些年来,因为迟迟没有蛊王诞生,整个南苗国已经有些人心惶惶,甚至有人猜测这是上天要亡南苗的前兆。
“我要怎么才能让那些部落族长相信我?”赵聿准问道。
“你身上有带匕首吗?”大长老问。
赵聿准点了点头。
“劳观的红蛊刚练成不久,但已经是多年难得一见,你们一定要小心。”大长老低声说。
“他伪装了这么多年,我们都看不出他真面目,可见心机之深沉,我也拿不准他到底拉拢了多少人。”大长老苦笑,“只能奋力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