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这是欺君之罪
齐褚寒将江宜夕强制塞进马车,将她带回了齐家。
面对齐褚寒锐利森寒的打量,江宜夕目光清凌凌地回视他,见他脸色依旧苍白,想来是伤势虽然好转,但身体没有恢复以前的元气。
不过周御医的医术还真是不错了,还能让他伤口愈合。
她当时给他上药时,的确是做了手脚,让他的伤口怎么也愈合不了,本来她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还不敢加大剂量,得亏他不怕死骑马去找赵聿准,伤口裂开了,别人也发现不到是她的问题。
就算齐褚寒的伤口痊愈了,他的身体这次损耗也恢复不了。
他不是对她下了慢性毒药吗?让他也尝尝慢慢死去的滋味。
“昨日菀儿昨日洗脸之后,脸上突然生出红斑,至今未退,大夫说她的脸以后会留下伤痕。”齐褚寒冷声地说,“你挑唆雁姐儿对二婶的仇恨,她报复不了二婶,却将怨恨都撒在菀儿的身上。”
江宜夕一阵愕然,她真是高估齐映雁了。
“自从你到齐家,菀儿对不薄,如此害她,你良心不痛吗?”齐褚寒又问道。
“大表哥,不是我让齐映雁对菀儿下手,你拿我出气作甚?”江宜夕瞥他一眼,这事要怨也就只能怨段氏。
齐褚寒淡淡地说,“的确是与你无关,但因你而起。”
“然后呢?”江宜夕问。
“皇后如今被禁足,也与你有关。”齐褚寒说,“杜呦呦,我甚至怀疑,你是要毁灭齐家而来的,我们齐家不欠你的。”
“这话竟然从堂堂靖远侯的口中说出来,我……真是荣幸。”江宜夕说,“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毁灭一个侯府,真是看得起我。”
齐褚寒以前也这么认为的,从来不把杜呦呦当回事。
但现在他不这样看了。
“你如今有太后和皇上,谁的靠山都没你厉害。”齐褚寒说,“就算你现在讨好得了两位贵人,他们能当你一辈子的靠山吗?将来你成亲家人,总该有娘家撑腰,你一点小事也要找他们为你做主?”
江宜夕静静地听着,想知道齐褚寒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齐家就是你在京都城的靠山,若是齐家好了,你自然也好。”
“我自然也是盼着齐家好的。”江宜夕说,她跟齐家其他人无冤无仇,就只想看着齐褚寒和齐若烟失去一切。
“你能这么想最好。”齐褚寒说。
江宜夕轻笑,“不如大表哥有话直说。”
“皇后娘娘是齐家女,她若是能够得到荣宠,对我们只有好没有坏,皇上对娘娘有误会,如今这个误会只有你能替他们解开,皇后会将你视若亲妹,你日后在京都城便可无所畏惧。”齐褚寒徐徐诱惑。
哈!江宜夕差点笑出声,原来是为了齐若烟来的。
“那……我该怎么做?”江宜夕问道。
齐褚寒皱了皱眉,“有件事,你或许还不清楚,皇上少年时曾被一个女孩所救,后来他遇到娘娘,因为娘娘略懂医术,跟他少年时遇到的女孩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将娘娘当成是那个女孩。”
“这次皇上失忆,想起女孩的小名叫小窈,只要你告诉皇上,小窈就是皇后娘娘,他们之间的误会自然就能解除。”
冒名顶替他人的身份谋得皇后之位,这等卑鄙无耻的行为,在齐褚寒口中居然能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大表哥,这是欺君之罪了。”江宜夕淡声说。
“这世上根本没有小窈的存在,皇上只需要知道小窈就是皇后娘娘就可以了。”齐褚寒说。
江宜夕眼中闪过一抹嘲讽,“那……就听你的,我会跟皇上说,我不是小窈。”
齐褚寒满意地点头,“这才是你应该做的,我们是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结,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
“好。”江宜夕笑盈盈地点头。
且看他们兄妹要怎么做一出好戏。
齐若烟之前还一口一个表妹,直到前几日才破防装不下去,就不知道齐褚寒能装多久的和善兄长。
回到齐家,他们一起去了上房。
皇后娘娘被禁足的事,齐褚寒并没有告诉她老人家,怕她又要担心孙子又要担心孙女,反而真的一病不起。
齐老夫人只是因为忧虑过度,肝火上升,导致燥热风寒,大夫已经开了药,江宜夕就没再多管闲事改变药方,反正只是拖慢几天的事。
“太后娘娘的身子怎样啊?”齐老夫人问着江宜夕。
“已经好了许多。”江宜夕笑说,她趁这几日在宫里,的确是将太后娘娘的月事不调给治好了。
齐老夫人这才放心,“你在宫里应该见过皇后娘娘吧,她过得好不好?”
“外祖母,皇后娘娘是一宫之主,哪有过得不好的道理。”江宜夕说,“您放心吧。”
可若是皇后娘娘过得好,怎么一直都没有身孕呢。
女子还是要有子嗣才算有根基。
“祖母,您刚喝了药,大夫叮嘱,要您多休息。”齐褚寒低声说道。
齐老夫人这才没再问下去。
江宜夕服侍老夫人躺下,直到她睡了才离开。
“关于赵则明的事……”齐褚寒侧眸看她一眼,“我知道你救过安仪公主,你肯定是见过赵则明了,这件事你最好别让其他人知道,免得惹祸上身。”
“好。”江宜夕乖巧地应道。
“别再去招惹雁姐儿,她够可怜了。”齐褚寒又说。
“她不来惹我,我自然不会去找她。”江宜夕道。
齐映雁的确是可怜,但那是她自找的,她若是不害人,自然也不会被反噬。
只是罪魁祸首的段氏没能受到惩罚,倒是让她觉得有点可惜。
“我会尽快给雁姐儿定下亲事,让她离开京都城。”这算是给江宜夕一个交代了。
江宜夕笑了笑,“那我去看望菀儿。”
刚来到齐菀儿的院子,就看到段氏红着眼睛走出来,一看到江宜夕,段氏眼中的怨恨几乎化成尖锐的刀子要戳向她。
“二舅母。”江宜夕行了一礼。
“你还有脸来见菀儿!”段氏咬牙切齿地问。
“这话说得……好像是我毁了菀儿的脸,二舅母我听不明白呢。”江宜夕歪了歪头,眼中含着嘲讽,“这一切,不都是二舅母造下的因果吗?”
段氏捏紧拳头,“好利的一张嘴,你且等着吧。”
“好呀。”江宜夕笑盈盈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