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会保护你的
江宜夕本来只想打听齐褚寒受伤情况,如今赵聿准要带她去南阳,她更是求之不得了。
高半山已经准备了马车,还有随行的四个侍卫。
他们像是寻常世家公子出城游玩,在城外十里坡的地方,赵聿准才换上骏马。
赵聿准见识过江宜夕骑马的本事,同样给她准备了马匹。
在天黑之前,他们进入南阳的边界。
“累吗?”赵聿准询问江宜夕。
就算她骑术再精湛,骑了一天的马,她也受不了。
江宜夕现在两股颤颤,肯定已经是磨破皮,可这事她自然无法对赵聿准开口。
“还好,皇上这么着急赶来南阳,莫非是齐褚寒已经快死了?”江宜夕身体难受,脾气也因忍不住。
“他中毒了。”赵聿准说,“你一点都不关心他,他是你大表哥。”
那又怎样?恨不得齐褚寒立刻就死!
“我关心的,今日进宫也是为了想打听他的伤势,外祖母很担心。”江宜夕说。
赵聿准道,“从此刻开始,你称呼我为殷公子,在外面我叫殷准。”
江宜夕有片刻的失神,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告诉她,他叫殷准。
后来她才知道,殷是他母亲的姓氏。
“是。”江宜夕低声地应着。
赵聿准没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又沉声说道,“南阳近海,大部分流寇都是从海上来的海寇,从现在开始,要提高警惕,随时会有贼寇冒出来。”
“……”江宜夕抿了抿唇,齐褚寒带了那么多人都中毒受伤,这位大哥就带了四个侍卫一个太监,他还想平平安安从南阳离开吗?
“怕?”赵聿准瞥她一眼,不知为何,即使她什么都没说,他还是能一眼看出她脑子里的想法。
江宜夕说,“不怕,我最不怕的就是死。”
赵聿准轻笑出声,“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话似曾相似,让江宜夕的心莫名漏了一拍。
呸!他说的话,都不可信。
不知是好运还是今晚流寇没出来,他们很顺利地来到齐褚寒驻扎在海边的营帐。
这次齐褚寒带了五百精兵来南阳,本以为会很快就平息流寇的叛乱,但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些流寇没有朝廷想象的那么简单。
江宜夕想去找江淳希,她抖动着双腿下马,刚走一步,腿间的疼让她头皮发麻,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怎么了?”赵聿准见她走路姿势不对劲,停下来看向她。
“我……细皮嫩肉,比不得殷公子,骑一天的马还能若无其事。”江宜夕咬牙切齿地说。
赵聿准还真忽略她不比他,以前骑几天几夜的马都是常事。
“让人给她准备单独的营帐,先休息。”赵聿准吩咐着高半山。
“我想先去看大表哥。”必须先看到齐褚寒的惨状,再疼她都能忍。
赵聿准不再说什么,走了几步,就看到唐时深大步走来,要跪下行礼时,被赵聿准拦住了。
“皇……”唐时深张了张口,“殷公子,您来了。”
“齐褚寒怎么样?”赵聿准问,往主营帐走去。
“伤口是处理好了,只是一直没醒过来。”唐时深语气充满担忧。
赵聿准回头看了江宜夕一眼。
江宜夕慢吞吞地走着,她知道赵聿准是想要她医治齐褚寒。
她就想熬死齐褚寒。
再拖拖拉拉还是走进了营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江宜夕眼底闪过喜色,她目光熠熠地看着躺在榻上的齐褚寒。
“……我们本来在追击一支流寇,已经将他们困住,没想突然窜出十几人,他们不像流寇,更像训练有序的军人,他们被冲散了,齐将军跟领头的人打了起来,被对方砍中后背。”唐时深解释着当时凶险的情况。
江宜夕也竖起耳朵听着。
能够打伤齐褚寒的人,她下次若是见到,一定会对他感激不尽。
赵聿准在听到训练有序的时候,神色变得高深莫测。
“杜呦呦,救醒齐褚寒。”赵聿准转头对她说。
“我来得匆忙,没有随身带药。”江宜夕是不可能拿出安神丸出来的,喂猪喂狗都不会喂齐褚寒。
赵聿准清楚江宜夕的医术,他认定她肯定能救醒齐褚寒。
江宜夕说,“我一定会倾尽全力。”
她来到榻边,看到齐褚寒俊朗的面容透出死灰色,嘴唇也有些发黑,很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
“我能看一看他的伤口吗?”江宜夕问。
旁边的大夫着急说,“好不容易才止血,若是此时拆开纱布,伤口又要出血了。”
不看也行,反正她就打算随便救一救。
“大夫,知道我大表哥中的是什么毒了吗?”江宜夕谦逊地问着。
两个大夫都摇头,“抹在刀口的毒不好辩,只有极恶毒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江宜夕替齐褚寒把脉,这脉象让她差点笑出声。
啧,这毒真凶险,要了齐褚寒半条命。
她拿出金针,在他的几处穴道刺下去,“殷公子,我得看一看伤口才能知道中了什么毒。”
“那就看。”赵聿准立刻说。
江宜夕行针半个时辰,逼出部分的毒素。
齐褚寒身上的白纱布已经染红,血色更是透着黑。
查看了狰狞血腥的伤口之后,江宜夕说,“我得去配药解毒,只能麻烦两位大夫先替他重新包扎。”
“能解吗?”赵聿准问,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杜呦呦对齐褚寒,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一点都看不出紧张他的伤势。
“尽力而为,得先看有什么药材能用得上。”江宜夕说。
想要齐褚寒死在这里不太好办,但不代表她什么都做不了。
唐时深说,“我们随军带了些药材,我带你去找药。”
“那就麻烦唐公子了。”江宜夕说。
随军的药材大多都是创伤药,解毒的能用上的不多,江宜夕的灵泉是能解毒,但她不会给齐褚寒用的。
“你……是杜姑娘吗?”唐时深问道,目光炯炯地看着江宜夕。
“是的,见过唐公子。”江宜夕含笑说。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唐时深真恨不得跟她多说几句。
“唐公子,有个朋友托我打听一个人。”江宜夕为难地开口,“也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只要是在这军营里,没有我不认识的。”唐时深笑着说。
江宜夕低声问,“他好像是姓江,叫……江淳希。”
唐时深一愣,“谁让你打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