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次合作
王大宝暗骂一声，翻出窗户离开垃圾场，什么心脏，什么报仇，他都不干了，活命要紧。
只剩内裤的薛林：刚才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陶甜和狗蛋争分夺秒，飞快跑了过来，他们身后的一切仿佛化为了虚无，薛林左右寻找可以遮身的东西，他打开李丹的背包，找到个黑色塑料袋，赶紧戳了两个孔，把袋子套在脸上。
“大哥，等我！”这下没人认识我了。
陶甜干劲利落提腿，踢开被王大宝用桌椅故意抵住的门，瞥见李丹泪眼汪汪绑在一旁，她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面无表情挑断绳子，拎起地上的包，带上他逃出传达室。
轰——
“那啥，垃圾场不见了！？”
一声巨响，偌大的垃圾场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丹靠在狗蛋身上休憩。
“这手办”李丹隐晦问她是否现在去找沈诺，这东西烫手。
“你好好保管手办，千万别丢了。”陶甜递给他，侧脸看向那两人逃跑的方向，眼睫毛轻轻眨动，眸底掠过一抹淡漠，“我现在有事需要处理。”
“汪汪！”狗蛋吐舌头歪头看着陶甜，身体急促扭动。
“哦对了，你把狗蛋也带回家吧，我觉得它挺特别的，适合你。”
某间破旧的房子内。
王大宝和薛林颓废坐在一起，默默无言。
清单失败了。
会死吗？
“大哥，我们”真的沦落到需要抢劫的地步了吗，他虽然喜欢偷鸡摸狗，平时贼眉鼠眼，但也没要别人的命啊，这不是普通的抢劫，这是谋杀。
薛林嗓子发哑，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低声咕哝：“其实我早就知道，你那天想和我交换清单，因为我每天的清单太日常了，而你不是和鬼捉迷藏就是找残肢，要不是清单那天要我自残，你不会放过我。”
“你想过吗，我那么怕鬼，那么怕血，如果和你交换了会是什么结局。”
“它们说的对。”薛林站起来，俯视自己的好大哥，“你不能活。”
王大宝哼哼冷笑，眼睛微微眯起，眸底夹杂着一丝得意，阴阳怪气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你不也挺馋老李的清单吗，可惜你不知道交换清单的流程，以为人家死了，就可以继承他的清单。”
“老李的清单就在你手心吧，我实话告诉你，现在那玩意儿已经是个废品了。”
薛林难掩狠毒之色。
他旁敲侧击问过王大宝很多次何如交换，可王大宝总是找理由忽悠，他本想先设计先夺走老李的清单，再逼问王大宝，看来这个计划没用了。
二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杀机。
王大宝忽然发力，抄起旁边的椅子砸向薛林，另一只手扬起辣椒粉，薛林也不甘示弱，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刀，闭上眼横冲直撞，昔日的同伴为了活命，使出浑身解数，扭打撕咬。
房间里的声响逐渐消失。
几道黑影从门缝挤出，其中一个看上去矮矮的黑影对着另外几个挥手，那几个黑影立马消失。
陶甜丢给它几颗糖，问：“都死了吗？”
小黑影欢天喜地接住糖果，摇摇头，比划了一个“1”。
“好，幸苦你了。”陶甜又多夸了小黑影几句，把它哄走后，从包里拿出麻绳，敲了敲门。
还剩一口气的王大宝靠在墙角，破口大骂：“敲死啊，老子还有事。”
意料之中的声音啊。
陶甜用铁丝两三下打开门，笑着打招呼：“你好呀，外来者。”
沈诺家。
“哇！”
“哇！”
沈诺双脚一蹬，有滑轮的椅子从卧室移动到了李丹面前，他摘下防护镜，无奈扶额：“你在我家转溜都半小时了，能不能正常，只是多了一点小仪器而已。”
一点？
而已？
李丹一脸你在放什么狗屁的表情推开挡住视线的沈诺，继续凑近观察眼前几十个类似监控的屏幕，每一个屏幕代表一个红清单，里面的做出任何举动，都可以在这观察得清清楚楚。
狗蛋看不懂这些，趴在地上打盹。
“这些都是比较特殊得红清单，我从基地偷出来的。”沈诺解释，“按照目前的速度，要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会崩塌。”
“崩塌？”秦老师不是说赶走外来者，让这个世界回归正轨吗？
“啊，某种意义上他说的没错。”沈诺翘起腿，双手抱头，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脚尖突然踩刹，飘到李丹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颊，“他们想赶走所有生命体，包括我们。”
牺牲自己，乃至牺牲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
从毁灭中诞生最纯粹的生命，没有鬼怪，没有外来者，没有它。
“可我只想当个长命百岁的小人。”
“你呢？”
李丹半天说不出话。
“打扰了。”这时，陶甜推门走了进来，“洗漱台在哪？”
“请用。”沈诺指了个方向，目送陶甜进去后，他起身站在李丹身后，他比李丹高了半个头，贴在李丹耳边继续说，“你猜她的目标是什么？”
李丹嫌弃的推开沈诺，皱眉道：“不管她想干什么，都是我的朋友。”陶甜无数次救他于生死中，他不会因为沈诺莫须有的挑拨而对陶甜有看法。
“嘁，无聊。”沈诺满不在乎地耸肩，故意拖长了音调，微微歪头，“陶小甜，你是住在里面了吗？这可不行噢，我这个月的水费你得出一半，或者你直接住我家吧，我床挺舒服的，可以睡两个人。”
正在操作的陶甜：好恶心。
李丹：卧槽，这是沈诺吗？
沈诺瞧见李丹见鬼的表情，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敲手指打节奏。
不怪陶甜和李丹有这种想法，沈诺作为一个不怎么去学校的转学生，本就很神秘，在老师同学的印象里，他是个体弱多病的美男子，在邻居陶甜眼中，他们之间的交流仅限周末的“早安”，是个热爱动物的阳光男孩。
而现在，滤镜碎得稀烂。
陶甜很想刀了沈诺，还耳朵一片安宁。
“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们？”这是李丹最想问的问题。
“不不不。”沈诺伸出食指摇摇，“谁说我信任你们了，而且你们也没有信任我吧，陶小甜进来我家才多久，就在洗漱台装了个微型炸弹。”
李丹：！？
只有我是个废物吗？为什么同是高中生，陶甜既会读盲文，又会制作炸弹。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沈诺拍手，“那个盒子我很满意，你们身上的监视我已经解决了。”
“我们来进行第二场交易。”
陶甜坐在沙发上摇头：“我拒绝。”
“别这么无情。”沈诺捂住胸口，“是关于那个小黑影的身世噢。”
“你应该也有所猜测吧，那些黑影，规则的护秩者从何而来，我也很好奇，但那些孩子都没有思维，无法跟我交流，真是伤脑筋呀。我找了两年，居然发现和你接触很近的那只小黑影有自己的思维，虽然不能说话，却可以和你互动。”
“孩子？它们都是小孩？”
“答对了。”沈诺比心，满脸微笑，“没有主见的小孩才好控制。”
“再跟你说个小秘密吧，它们为规则工作到一定年份就会被销毁，彻底粉碎，不留灵魂。”
“你不想帮它吗？”
闪着荧光的屏幕倒影在沈诺的护目镜上，陶甜看花了眼，她沉默了一会，说：“可以，但你得帮我个忙，让我妈恢复正常，能够在室外自由行走。”
母亲的异变，父亲的悄然消失，是陶甜心中过不去的坎，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未看到过有关父亲的照片，每当小陶甜询问时，母亲目光闪烁，转移话题。
“成交噢~”沈诺眼底荡漾着汪汪清泉，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这是一件小事。
“我演算了一百八十多次，小黑影的身体就在你下一次红清单中，你得想办法在不惊扰规则的情况下，把它带回来。”沈诺按下大屏幕下方的按钮，所有小屏幕瞬间黑屏，一长串代码出现在眼前，他又输出了几个字母，屏幕突然出现一行文字。
【狼人杀】
很经典的游戏，绝大多数人都玩过，这次红清单是阵营副本吗？
阵营副本最大的特色就是有队友，而队友的质量可以决定开局难度，好队友可以全程带飞，要是遇见了猪队友，只能努力自救了。
“我最后提示你一句，规则不是无所不能的，不要依赖规则。”沈诺难得一见的正经。
上次系统送她的清单卡片还在手中，随身携带，陶甜忍住拿出它的动作，走出大门。
“等等我。”李丹踢醒睡迷糊的狗蛋，跑了出去。
“喂，先把我家炸弹拆了呀。”沈诺对着陶甜背影呼喊，没人回头，他伸了个懒腰打哈欠，“不知道下次她又会觉醒什么技能呢”
“嘻嘻，好期待噢~”
街上。
与陶甜擦肩而过的两人相视一眼。
“哥，是她。”
“咳咳”另一人将拉链提高，防止冷风从脖子那灌入，“先找落脚的地方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