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寻鬼15
“他们做了坏事。”
“他们还活着。”
安艺和贺勇，一个是王星的花痴追求者，一个是有共同经历的共情者，也许是两人本来认识，或者是王星死后的引诱，昏了头，决定杀死王丽丽为他复仇。
而作为王丽丽男朋友的蒲浩，为了一己私欲，造谣王星是同性恋并且喜欢自己，在王丽丽施暴时推波助澜。
比起王丽丽，或许王星更恨她身边的走狗，所以选择亲手了结蒲浩。
“女孩死了。”
王丽丽死在楼顶。
安艺曾多次叫王丽丽上楼纠缠，除了拌嘴没有任何举动，所以王丽丽最后一次上楼时缺乏警惕，被安艺和贺勇联手推下楼杀害。
“有人在背后跟踪。”
李麒麟疯狂暗恋王丽丽，却因为自卑永远藏在暗处，他知晓王丽丽的恶，心上人的不完美，令他愈发痴迷，知道王丽丽和蒲浩是如何利用谣言一步步毁灭王星，却从不制止。也许正是这种行为最终导致自己的死亡。
“老师在顶楼发现女孩尸体。”
“第二天，老师正常上班。”
校医作为王丽丽邻居，儿时的玩伴，两人间的牵绊不得而知，陶甜猜测他应该有心理方面的疾病，她上次瞧见医务室的书架上摆放了许多关于心理疾病的书籍。最初进入601教室看见的黑板上“心中的欲望”几个大字，字迹与他桌上草稿纸上的字迹匹配。
也许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偷偷打开教室大门，把王丽丽的尸体固定在前排座位上，开始一对一深情上课。
陶甜感慨：“玩的真花。”
雪莉：“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两人对视微笑，召唤出清单准备结束这一次的副本。
[清单正确率98，成功通关]
[玩家寻鬼失败，恭喜你成功逃生]
李丹躺在操场草坪看星星看月亮，就是没有看见陶甜睁眼，他只能继续抬头看天发呆。
他心中有好多疑问，胸口憋得慌，连接身体的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突然拧紧，绷断，消失。他好像处在一个迷宫中，前面迷雾重重，没有了那根线，他不知道该如何前进。
“果然没有卡片。”陶甜坐起来摇摇头，在身上摸索一番。
她和李丹没有通过正规途经进入清单世界，所以无法获得通关奖励。
李丹泪眼汪汪：“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陶甜：“行了行了，一个游戏而已。”
“我第一次觉得操场里随处可见的白骨可怕，还有十字路口处摆放的人皮指路地图，我脑子蹦出了好多东西，我有点不对劲。”李丹想起平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背后出一身冷汗。
他初中很喜欢玩弹弹珠游戏，总是求爸妈给他零花钱，然后去小卖部买最新鲜，还有余温的眼珠子，呼朋唤友一起弹眼珠。
还有前天的实验课，有个同学因为迟到，被脾气暴躁的生物老师断了一只手。
我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很正常啊。
李丹捂住脸，难以接受。
“很高兴又有一个同伴清醒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朝他们走来。
“秦老师，你们在搞什么鬼？”陶甜看清楚两人的脸后，面如便秘。
矮矮胖胖有啤酒肚，笑得很慈祥的那位正是陶甜口中的秦老师，他总是随身携带小梳子，方便整理头顶仅剩的几根毛，秦老师和陶甜亦师亦友，平时两人总拌嘴，但只要涉及到学习方面，秦老师就会特别严厉，不讲情面。
而他身边的那个人，陶甜和李丹也认识。
礼帽男，寻鬼游戏里的主持人。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黑脸。
“你们可以叫我黑帽子，是秦老师授意让我把邀请函给你们的。”
“恭喜你们顺利通关。”
李丹：“诶！”
“我们送原住民前往清单世界，刺激他们的大脑，有部分人会因此觉醒。”秦老师不出意外掏出小梳子，开始梳头发，“不过陶甜很特殊，她是第二个没有通过任何外力刺激，自我觉醒了。”
秦老师见李丹一脸呆滞的模样，笑呵呵道：“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陶甜：“快十点了，宿管阿姨会去查人。”
秦老师：“没事，她也是觉醒者。”
走了十几分钟，秦老师停下脚步。
“到了。”
众人面前是一堵刚刷完漆没几天的新墙。
秦老师和黑帽子站在原地没有动，李丹以为这是对新成员的考验，狐疑走上前，不断在上面摸索寻找开关，不管怎么摸，墙体光滑没有缝隙。
难道是声控开关？
李丹清清嗓子：“芝麻开门。”
“”
陶甜捂住李丹的嘴，防止他继续丢脸：“秦老师，别逗我们了。”
秦老师故作高深，对陶甜说：“这个门，你会开。”
“我又没有超能力，我”陶甜顿住，想起了那只麻雀，她伸出手靠近墙面，默默呼唤它。
“啾啾！”清脆的鸟鸣声从墙内传出，一只圆滚滚小鸟的影子浮现墙面，陶甜知道，门开了。
她叫李丹牵着自己的手，缓缓朝墙内走进去。
“好多人？”李丹眼前黑了一秒，视力慢慢恢复过来，这里有点像办公室，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工作，来来往往交流各自的工作，有手握镰刀的独脚男人，人脸兽身的奇怪生物，说话如咏唱的海妖，以及这座城市的黑影“保安”。
秦老师大喊：“小鬼头，过来。”
一道黑影飘来，随之而来的腐臭味熏得李丹连连后退，他从未近距离观察过它们，既是原住民的守序者，又是规则的狩猎者，每当街上有人恶意争斗，它们便会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处理。
它们，无处不在。
那些外来者称呼它们为“恶魔”。
黑影小心翼翼围着陶甜转圈，见她直直盯着自己，赶紧从肚子里掏出几颗完整的糖，讨好般递到陶甜面前。
陶甜抬眸，无奈道：“我没有生气，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她听见了那声“发现入侵者”，以及后续系统声音的改变，如果不是有人帮忙，她可能当场就会被规则抓住。
秦老师“哼”了一声，叫人拿来一叠资料，堆到陶甜和李丹面前。
“如果不是因为规则衰老了，你生出思想的那一刻就会被它销毁，哪还会允许你搞那么多小动作，孩子们，不要单打独斗。”
“沈诺，你来给他们上上课。”
“好的。”沈诺笑言吟吟走过来，一双眼睛如同沉入海底的水晶发出微微光泽，他从小体弱多病，不爱出门，肌白如雪，手腕处有个玉环，从未见他摘下。
在秦老师的怒视下，陶甜和李丹缩着头跟着沈诺走进一间空房间里。
麻雀扑哧翅膀想飞过来，黑影犹豫了会儿，也鬼鬼祟祟飘来。
沈诺回过头，一只手堵在门口，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麻雀和黑影吓得赶紧溜走。
沈诺按住陶甜翻页的手，笑道：“资料不用看，都是些废话。”
“你们至少已经经历过一个红清单世界了，大概的规则都知道，我就不细讲了，主要来谈一谈通关条件。”
“完成红清单任务的途经有三种。一，找齐十条规则，无错字并保准内容正确率保持在91以上；二，探索副本故事真相，探索进度超过95；三，部分红清单有固定的主线任务或者支线任务，按要求完成任务即可。”
“通关程度有两种。一种是普通通关，三个途经任意完成一个即可；另一种是完美通关，硬性要求是找齐十条规则，然后从途经二和途经三中任选一个完成。”
“完美通关的前三名可以得到新的红清单卡片。”
沈诺见两人没有疑问，继续说：“外来者在挤占我们的生存空间，破坏原有的生活秩序。”
“所以你们不断送还未觉醒的居民去红清单，刺激他们觉醒。”陶甜突然问，“他们是自愿的吗？”
沈诺面不改色：“我们需要鲜血。”
“所以送他们去死？”
李丹察觉氛围有些怪异，立马跳到两人中间，挥挥手：“我这不没事吗，算了算了。”
食指用力抵着李丹的额头，陶甜咬牙说：“长点心吧，别到时候被卖了还乐呵呵帮忙数钱。”
李丹揉揉按压变红的额头，小心翼翼问：“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门再次开了，秦老师笑眯眯走进来：“闹别扭了。”
“你们先好好休息吧，明早还要上课。”沈诺率先离开这里。
陶甜不说话，身体转向另一边。
“沈诺不会说话，我们选的人都是经过层层删选出来的精英，而且会有第二个人暗中保护。”秦老师解释，“当然咯，你是个例，谁叫你那么心急，自己一个人跑红清单里。”
陶甜：“那些生物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些觉醒的人相当于病毒，正在腐蚀规则的身体，每去一次红清单，就会加快它衰老的速度，那些红清单在以最快的速度崩塌，里面的生物爬了出来，它们也想摆脱规则的约束。”
陶甜抚摸手臂：“还要多久？”
“快了。”秦老师拍拍李丹头，转移话题：“明天第二节课是我的，你们俩背了公式没，我跟你们说，明天我肯定抽你俩上台默写，尤其是你，陶甜。”
陶甜惊道：“别呀，咱继续讨论拯救世界的大事啊，默写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