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只为一人
意大利,波涛菲洛
山顶上的splendid酒店今天谢绝营业,
而在最高处靠着崖边的那座白色独栋建筑下却已然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兰博基尼,老式捷豹,amg改装奔驰,而最显眼的,则莫过于是一辆占了一整个车位的橘黄色山地自行车。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绕着那一栋屋子转,今天他们只为这栋建筑里的贵客们服务。
“那么,我宣布:今年的校董会年度会议正式开始。”
白色建筑内最古老也是最大的会议厅里,坐在长桌尽头的老人摇了摇手中的黄铜铃铛,宣布着开始。
胸口处玫瑰的鲜红一如以往般深邃,可却是插在了一件带领口的明黄色运动衣内。
就算是白天,这个房间也出奇的暗沉,光线几乎难以照的进来,据说这里原本是古代僧侣们苦修的地方,他们认为人需要经过多次轮回才能进入天堂,得到神的关照,而有些人希望能走捷径,在此生就得到神谕和真经,
而苦修就被认为是这样一条捷径。
以此生苦难去换来生安好。
但实则,谁又能证明此举的有用与否呢?
上帝吗?
噢他或许可以。
当然,前提是他真的站得出来,出现于世人眼前,展露他的神迹。
桌前坐着六个人,四男两女,两个很老很老的老人,两个将老的中年人,一个刚刚继承家族企业,好似女王般的女人,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甚至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的少女,烛火偶尔得以照亮他们的脸庞。
实际上,他们所在的地方,便是整个欧洲乃至世界混血种“权与力”的中心。
当然,除了东方的某个国度华夏
那里实在太过神秘而伟大。
从古代的龙兴之地到现在猜测的龙王埋骨之渊,没人知道那片土地上究竟还有多少的未知与强悍,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决不可去触碰到祂的逆鳞,
“那么第一个议题,昂热,你在报告中所提到的,所谓消失的‘贤者之石’是什么意思?”
摇铃的是伊丽莎白洛朗,她刚刚接手了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的家族产业,并很快坐稳,即便坐在这样一张长桌上,她也未改一贯的果断独行,直接抛出了今天最为敏感,而非最为重大的问题。
加图索家族代理家长弗罗斯特加图索随后紧跟着摇铃。
“你应该知道,‘第五元素,贤者之石’对于我们来说代表着什么,那是以纯粹的精神构造,现存唯一可以击毙龙王的武器,可以说是用一颗少一颗,而现在你却在报告里提到有一个贤者之石‘不知去向?’,没有任何原因以及解释吗?贤者之石可不会随着空气蒸发掉,就算蒸发掉也应该剩个弹壳吧?”
他一只手拿着桌前的报告,一只手则放在桌面,食指无序的轻点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实则尽显咄咄逼人之态。
但其余在座之人皆未表示有任何不妥,而是都将视线看向了坐在长桌尽头,整理着自行车头盔吊带的老人。
当他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后,才慢慢放下了头盔,满脸的无奈与一无所知的表情,摇了摇桌前的黄铜铃铛。
“事实就是如你们手中资料所说的一样,就是毫无征兆的,毫无痕迹的,突然就消失了!”
全体沉默,他们突然觉着自己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而昂热也发觉自己此刻多少是有些像个马戏团跑出来的小丑,于是他扶了扶额,干脆放弃了解释,又拿起桌前的帽子摆弄起来。
“在座各位都有着诺玛的高等级权限卡,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去往数据库查一查就知道了,存放贤者之石的地方毫无入侵迹象,近期更是根本没有人凭借权限进去过,而且由于表现措施,外部监控根本只能察觉载具的变化,由于‘第五元素’的特殊性还不能用电磁产品监控,之所以发现它的消失,还是我们专门的技术人员去检查时才发现的,因此,他真的就是凭空便消失了,甚至连消失时间也不可查。”
“当然,如果你们真的需要一个解释的话,我只能说或许有什么觉醒特殊力量的龙类,悄无声息将贤者之石偷走了。”
“再或者如果你们信道,信耶稣的话,还可以是鬼或者撒旦偷走的也说不定?”
所有人听完都沉默了,并不是因为昂热这一番荒诞的言论而感到不悦或是愤懑,他们是在认真的思考。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唯独在“屠龙”这件事上,眼前这个老家伙是绝对认真的。
而且他所说的这些理由,除了后面几句烂话,也都是真的。
在座的人自然都保有诺玛的高权限卡,权能与昂热的也几乎一致,所以只要是昂热能看到的,能改变的,那么他们自己也能做到,因此他们之间实则也属于一层相互制约审视的关系,没有谁能骗到谁。
而实际上,他们都已经开始考虑起昂热好似玩笑般说起的那个可能性——“龙的觉醒”
血统高贵的龙智商绝不会比人要差的,若当他们知道世间存在可以伤害甚至毁灭掉他们的东西,那么提前找到,并先一步毁灭掉他们,
岂不是更好?
“好了,昂热作为我们选出来的管理人,我们就应当相信他,他绝不会犯这种错误,或许是贤者之石本身出现了什么原因也尚未可知,这个问题暂且再议吧,到时候校董会再派人去调查清楚。”
最终是由那个同样坐在角落,看起来比昂热还要老的老人摇铃,打破了这有些过长的沉默。
“开始今天的主要议题吧”
所有人再次回到庄严肃穆,精神集中。
“‘尼伯龙根’计划的人选,我们的‘a’级学生,当之无愧的精英,恺撒加图索。”
话音落下之时,正激起崖底拍石的潮声,和着天际白尾海雕的高鸣。
“砰”的一声,门打开了。
灿烂如雄狮般的金发,冰蓝色彻骨的眼眸,凯撒身着纯白色小夜礼服,从门外一步步走到桌前,淡金色的皮鞋踏在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像是在回应着崖下的波涛汹涌。
他依旧如以往般傲然而立,好似山巅的王。
但又像是已然不同了,
若高吼时,便能够瞧见心底若隐若现的深刻疤痕,
这将使他更加茁壮。
日本,东京
老鼠穿过井盖在下水道游行,向着光去,然后死在光里。
那光带着电,带着死亡。
昏暗的地底,只有一处,无论昼夜皆灯火通明。
没人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大,因为知道的都再也没能走出去过。
这里是夜的东京,暗处的东京。
“多么伟大的创作啊!简直就是神造!”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身体都要扭曲到了极致,他张开双手,好似朝圣般,看着眼前五米高培养箱内长着三个蛇头的庞然大物。
直至两行泪水从面具之下流出。
“和您相比,我所做的那些东西简直就是垃圾!废物!比阿里巴原虫还不如!”
他近乎卑微般的看着一旁那个拿着棒棒糖的小男孩。
只见其突然抬起手来,指尖红光一闪而过,刚才男人所看着的那个巨物连带着培养箱便一同分割成了两半。
“太弱了”
直至血水掺杂着营养液流到他的脚边,男人才回过神来,然后脑袋陡然一颓,像是突然失去了人生想往。
他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便又跟着男孩走到了最中心的试验台里坐下,沙发,茶几,冰箱,pscs4,电视机,平板一应俱全。
“哎,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的第四个了,请问您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呀,明明都那般美丽而强大!”
谁知男孩根本不理会他,只是突然问道:
“几点了?”
男人像是已然习惯,撩起袖口看了看时间便回道:
“16:42,华夏时间的话,应该是15:42左右。”
男孩像是被吓了一跳,正准备放到嘴里的棒棒糖都落到了地上,满脸的惊慌:
“卧槽?!我不是让你15:30提醒我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便到茶几上收拾起了今天布置的语文作业,一边收拾一边嘴里还在嘀咕着些什么“完了完了,要回晚了”之内的东西。
而另一边,则是透过面具都可以看出男人此刻的无奈与委屈:
“我提醒了来着啊可是你叫我别烦你”
男孩似乎根本懒得理他的解释,认认真真的将桌上的书跟作业弄整齐后才放进了书包里,不然会被骂的。
随即迅速关上拉链,提起肩带就跑,可跑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然后转身指向了那个仍在原地站着的男人。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吧,别拿这些‘假的’东西在我面前碍眼”
话音落下,红光闪过,男人整个身体瞬间扭曲,崩塌,落在地面。
“还有,别拿你那些用命堆出来的东西跟我的‘武器’比,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真的’你。”
说完,男孩身形一闪,突然便好似虚像般消失了。
阴暗之中,一个身影看着男孩消失的地方,轻笑着。
渐渐转为毫不收敛的怪笑。
他慢慢走了出来,在试验台内,在周围巨大的柱子中心,愉悦而自由的跳着华尔兹。
光暗变化之下,从那些柱体中间的缝隙之中,似乎皆可瞧见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其间晃动,好似在一同起舞。
华夏,乐清
即便是深夜,城市也到处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塔台的光像是倔强的守望者般闪耀。
城市仍未入睡,抑或说是刚醒。
一辆bombardier产私人飞机在机场悄然落地,下来了两个人。
长夜的风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还是这里的空气好闻啊,有股烧烤小肉串的味道,要不然咱俩待会儿去整点儿?”
走在稍前一些的少年大步向前走着,笑容洋溢,显然心情愉悦其轻松。
而跟在他身后,看起来眉目惺忪,像是没睡醒的男人则依旧恭敬的回答着:
“听您安排,李少爷”
说完便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罐小瓶白酒,仰头就是一口下肚。
喝完还打了个嗝儿。
“我说彦宏啊,你一天能不能少喝点儿酒,你这样成天跟在我周围,我闻着味道都感觉醉生梦死的了。”
李瑞安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在身前扇着。
“这么大的风都吹不散那酒味啊。”
风魔彦宏听了,喝掉罐内最后一口,向后便是一扔,证明着他在照做,然后抬起手来楷了楷胡须上的酒渍,便又从上衣内衬里拿了个什么出来。
加快几步,双手递到李瑞安的身前。
“李少爷,这是咱们出来前,老爷让我到了再交给你的东西。”
而后者根本毫不理睬,只是仍自顾向前走去,目标显然是飞机场外那个摆满烧烤的摊子。
而前者也不管,就那样举着,一直死死的摆在他的身前。
终于,最后还是李瑞安忍不住了,他一把拿过风魔彦宏手里的东西像是块碎片。
眼眸之中的厌恶之色根本不加掩盖。
“你很清楚,我只为一人而来。”
说完,亦学着刚才风魔彦宏的样子,抬起手向后便是一扔。
狂风之下,那块碎片瞬息间便没了踪影。
风魔彦宏吓得是连酒蒙子的状态都立刻退散了,赶紧顺着刚才李瑞安扔的角度,分析风向和质量,瞪大眼睛便直接找了起来。
“李少爷!”
讶异与惊叹,这两样几乎不曾出现到他身上的情绪于此刻并存。
而另一边,李瑞安早已走到十多米开外去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弓腰,一寸寸找寻着地面的风魔彦宏,哈哈哈的便大笑起来。
然后一只手意味不明的高举着便飞快向机场门口跑去。
“到家喽!!!”
而这时风魔彦宏才回过头,看着那家伙手上那闪着亮光的碎片,不禁挠了挠头发。
然后不知又从哪里掏出了罐酒来,一边喝着,一边慢慢追了过去。
来了奥,俺的绘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