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婆媳3
大夫被阿大请回来时气喘吁吁的说不上话。
房里躺了一个老太太，面色苍白的闭上了双眼，旁边的男人神色凝重，见到他赶紧腾出位置。
把脉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大夫面色平静，看不出好坏，屋里安静地能听见呼吸声。
大夫询问了李老太一些身体状况，李老汉如实回答。
“气急攻心了，没多大问题。”大夫取出银针往不知名的穴位扎上去，不过片刻李老太就睁开了眼。
李老太睁眼就嚷嚷着把媳妇赶了出去，心里堵得慌，看见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眼见李老太情绪失控，李老汉怕她又撅了过去，赶紧让李母把银钱结给大夫把人送出去。
李母迟疑片刻，照着他的吩咐客气的把人送出去。
大夫走前留下了两颗定神丸递给李母，叮嘱她老人情绪激动时可以用温水喂李老太一颗。
李母现在屋外听着婆母一个劲的数落她，李老头在一旁稳定她的情绪，无论她说什么也是点头附和。
李母在门外听了片刻，里面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还带着哭泣声，才踏步进去。
李老汉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水和药丸，看了一圈周人一眼，把人赶了出去，让阿大去城南买粥。
李母不为所动，眼神看着旁边的男人。
李圆圆见气氛有些焦灼，拉着母亲和众人走出来。
“他这是啥意思呢。”
李母有些不忿，纵使她做错了，也不该这样不说话让人忐忑不安。
自己受点委屈忍一忍就过去了，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却偏偏不问青红皂白打了去，她痛心的很。
倒是因为她连累得孩子也被婆母看不惯。
李圆圆安慰了她娘几句，时辰也不早了，只好先让铁蛋扶娘回屋休息，自己要把饭给做好。
她也没啥心思，随便炒了两个菜。
饭桌上只有她带着两个小孩，姐弟没胃口，随便吃了点就各自回屋。
第二日清早，李圆圆看了眼一侧母亲，蹑手蹑脚的起身。不想她娘也翻身坐起来，面容憔悴。
李圆圆去铁蛋屋里看了眼，李老汉守在他娘床边，旁边床上躺着睡的四仰八叉的李大宝，嘴边还流着口水。
这一屋子里怕是也只有他睡的，踏实安逸了。
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惊人地快，昨日李家请了大夫，李大娘把自己婆母气晕在家的事就传开了。
这李大娘做事干练麻利，为人宽厚，谁知道竟是个狠辣的人。
街上的闲言碎语传到李圆圆耳朵里时，她奶已经大好出门逛街出去了。
反观她娘脸色越来越差，昨日晚上就没吃东西，偏偏她爹也不知道低头哄两句，吃了早餐就补觉去了。
家里气氛持续低压，直到李老太遛弯回来把气氛推到了顶峰。
“还不快去倒茶来。”李圆圆看着正厅里她奶热情的招待着董母，这两个人怎么凑在一起了？
李圆圆装作没听见，董母干笑了两声：“老太太，俺不渴。”
李老太看了眼孙女，心里不满，自己还使唤不动她了。
“还要麻烦文远了，以后大宝读书开蒙还要指望他哩！咱家怎么还好意思收你那几本书钱。”李老太笑呵呵道。
李圆圆在旁边听他们的话越听越不对劲，合着这老太太自作主张把董家欠的钱给她抹了。
李家几代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出身，大字不识，书多少钱一本，笔墨纸砚又是多少钱。
李老太看就是不懂行情，怕也不知道这年头供养一个书生有多花钱。
现在可好，用着她家的银钱给小孙子铺路，两人相谈甚欢，拍板就决定了。
“明日我打算看要去一趟省城转转，董大婶您看有什么地方介绍吗？”
李圆圆话落，董氏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住。
李老太爷董氏脸色不悦，生怕得罪到她，不让董秀才来给大孙子讲课了那怎么好。
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抓紧机会。
赶紧好言好语安抚董氏，“还不快给你董大娘道歉，这孩子不懂事，别跟她计较。”
董氏看着对面的丫头笑咪咪地盯着自己不说话。
这丫头敢情以前是在自己面前对自己有求必应是装出来的，看她现在这厉害的模样，还真是自己看走了眼。
要是文远真的把这丫头娶回家里，那还不闹得鸡犬不灵，哪能安静的读书考功名。
李母带着女婿出摊回来就看见董氏气急败坏把钱袋扔到桌上逼着闺女写收据。
李圆圆立马董氏扔在桌上的钱袋打开数了数收好。
问题是她能识字的，毛笔字写的差也是不怕。
但是原主家几代农户她哪里识字，连唯一送到私塾的铁蛋也是不爱读书打架被开除了。
“我来吧。”李圆圆听见阿大的话也不觉得惊讶，他长得就不像文盲。
董氏打量了男人一眼觉得不太可信，这读书写字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攀上的。
但是当她看着手上的纸，上面的字她不是都认识，可是自己的名字她是认得，她反复看了几遍，也不知道上面具体写的内容。
李圆圆看董氏看了半天收起来，硬是还要找个公证人，李母没法去请了街口一位识文断字的老先生公证，董氏才肯离去。
李老太本来还可恨透了这丫头坏了自己好事。
后来看见董氏的钱袋，那里面装的可不少哩，听着声响可不是铜板。
那可是多少银两啊！
这老二家这些年是为了个丫头片子，多少白花花的银钱就这样倒贴给男人！
那董氏也是的混账东西，有了这些银子，她哪里还找不到好的教书先生。
“赔钱货！倒贴男人”李老太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李圆圆一怔，看着旁边的阿大自觉有些难堪，就像分手了还和前任藕断丝连的渣女。
“娘！一会我找车送您回去。”李老汉进屋看见他娘气色不错，可这家都要被搅和的四分五裂了。
李老太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这是要赶她走啊！
“好，我走！”说着回到里屋抱着李大宝，眼睛时不时往外看，见没有一个人来劝她，只等来一辆回家的驴车。
李老汉带着全家人来送行，把人扶到车里，递给她娘一包干粮。
她接过吃的递给孙子没有理睬儿子，把他叮嘱的话当成放屁。
李母把闺女上交的钱袋里掏出了一两银让李老汉给他娘才换了一个好脸色。
车轱辘的声音在石板路上吵得作响，李家人都觉得这声音非常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