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牛人村之稻田（四）
人族与牛族合作的稻田，就在牛人村往南走三百里的地方，那里三面环山，水资源充足，是适合种植稻子的好地方。四人出了城，翻过一座山坳，就能看到稻田的所在，高低相错的稻田，一眼望不到头，初步估计有方圆二百里。牛农求见姬炎，到姬炎与牛娇相斗，再出城牛犇的为难，等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天刚蒙蒙亮，这段过程整整花了八小时。
本来是花不了这么长时间的，牛人村与稻田之间，路程就那么多，用不了多长时间，稍微有点修为的人族，三个小时都能赶到。错过的时间，主要耽误在稻田的事是否上报上，加上姬炎与牛娇相斗，牛犇阻拦了，晚上赶路又看不清楚，才在天亮前赶到稻田。修炼的人又不是神，修炼过后只是能力增强了，环境影响还是很大。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是早上四点多钟，照顾这片稻子的人还需要半小时才会起床，牛农辨认了一下方向，指了指靠近山脚的地方说:“就是那里。”三人带着牛农来到牛农所指的地方，果然看见稻草躺在稻田中，正显现出哀败之态。
牛农说:“放我下来！呕……”牛牾听到呕吐声，赶紧放下牛农，牛农呕吐了一会，指着脚下的稻田说：“就是这里，这是第一次被发现的地方。”
牛农面露回忆的表情说:“一个月前，牛三十跑来告诉我，有稻子出问题了，我就过来看了。我仔细检查后发现出毛病的稻子不多，才几十株，就叱责他小题大做，让他不要大惊小怪。五天前，牛五十二跑来再次告诉我，有大片的稻子倒了，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想搞清楚稻子发病的原因，交待他不要声张。前天，我手下的所有牛人都跑来告诉我，稻草出了问题，我就慌了。”
牛农望着姬炎说:“这里的稻田我是总负责人，稻田的事一直是我与牛人村联系，本来我是想上报的，昨天我得知护粮队来了，我知道护粮队里面有一个医师的徒弟，想来本事不小，所以我才找到你，求你过来看看的。”
牛农蹲下抚摸着躺在稻田里的稻草，说:“现在还有几天要收割了，可就是这几天是关键，稻子收成好不好，就看这几天吸收的水份，早收了一天都有很多空壳的稻子，晚收了十五天稻子就全部掉了，掉在泥土里重新生长。我也是左右为难啊，”祈求的眼神再次望着姬炎说:“您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姬炎已经站在稻田里面，没有仔细听牛农在旁边的长篇大论。稻田旁边有水沟，水沟里的水声哗哗的响着，姬炎站在水沟上口念“阵”音，仔细感应水稻的情况，沿着水沟走了近五百米，不时的停下，蹲下拈着稻穗仔细观察，扒拉着稻杆看稻杆的样子，运起《太上感应》闭眼感应，只半个小时，姬炎心中就有数了，回头对牛农说：“这里的稻子没救了，开始安派人收割。差几天就差几天，只是粮食收成少了，牛族的稻杆还是可以吃的。可要是晚几天收割，你稻子稻杆一样都得不到。”然后快速奔跑，跑了近二里路，站住了身，指着长长的稻田分界埂说：“以这为分界线，到那山脚下，马上安排人来放火烧了。”几乎是吼出的声音对跟着自己的牛农说：“马上去，一刻都不许耽误！”
牛农被吼的跌倒在地，爬起来就朝山脚下跑，不一会儿，牛农就跑进了牛人休息的地方，拉响了上工铃，山脚下铃声大作，三十位农，二百多个牛人，二千个人族，从稻田与山脚之间的地方冒出来，一起向铃声响起的地方靠近。
《九字真言》的感应是外感应，口念“阵”音，能感应到环境的异常情况，无须接触物体。《太上感应》是内感应，可以感应到身体上的异常，和接触的物体内部情况，媒介是自己的真气和精神力。姬炎筑基后，仔细研究两个感应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能像炼气期一样，不管有的没的，乱来一气，才分辨出两个感应的着重点。
牛农跑走，牛牾走了过来，望着脸色不好的姬炎问：“这么严重？”看着稻子，牛牾心中觉得有点可惜，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姬炎严肃的说：“比你想象中还严重。”然后问牛牾：“牛叔，你知道灵食种植的地方吗？灵稻都这么严重了，种植灵食的地方，我就更要去看看了，我不放心！如果灵食出了问题，牛族可就翻脸不认人了，撕毁条约都有可能，那才是大问题。”
“我不知道。”然后牛牾诧异的说：“灵食种植都是有修为在身的农，比这些农种植技术好多了，有什么问题是他们不能解决，不能提前发现的？灵植园也没传出灵植出问题的消息啊！”
姬炎脸上浮现出沉重的表情，说：“等发现有问题就晚了。这次不是种植技术出了问题，他们解决不了，我得去看看。”
牛牾惊讶的望着姬炎说:“这些稻子不是病？那是什么造成的？”
姬炎深吸一口气，平复惊恐的心情回答说：“不知道！这些稻子根部生机全无，好像被什么东西，吃了地底下的金属性能量，稻吸收不到能量，才枯萎的。如果真是这样，在这里没感应到的那些东西，就应该跑到灵地去了。死了这么多稻草，那这种东西应该已繁殖很多，再次进化了。”姬炎从医师那里学习过相关的知识，还在这次护粮行动中，在华山上实习并观察了虫子的习性，根握五行能量反应与虫子的习性，姬炎才能快速做出如此判断。
牛牾担心的问：“是虫族入侵吗？虫族入侵之前，就是这种现象，虫族入侵我有幸经历过，就像你说的这种情况。”
姬炎摇摇头说：“不能过早的下判断。有些野生虫，条件成熟，也能进化成这样，只吃能量不损坏植物身体，农是无法察觉到的，高级农发现了也对它们没有办法，除非整株拔除，火烧干净。”然后对牛牾请求说“牛叔，我看牛农这些人无法短时间收割完成，还是麻烦您去牛人村组织人手过来，早一些收割损失就少一些，起码那些稻杆还有救。”
牛牾望着姬炎划出来要烧了的稻子说：“这些稻子烧掉可惜了，足够十万人一年吃的了。娇儿，你回去一趟，把这里的情况向牛妖汇报，顺便看看你母回家了没有。”
牛娇说声“不”，过来就抓住姬炎不放，姬炎无奈的说：“牛叔，还是你回去吧，牛娇未必传达好我们的意思。牛叔回去后尽量多叫些人来，让牛统领向牛族求助，多派些人来收割，务必明晚尽快完成。时间就是生命，您速度快，能够快速叫人过来。”
听到姬炎说得这么严重，牛牾也就不再推掉，深吸一口气，什么话也没交待，就朝牛人村飞奔而去，几个呼吸就没了人影。
牛农带着人正要下田干活，姬炎带着牛娇向牛农走去，阻止牛农抢收，吩咐他们按照自己说的方法做，所有人四散开，围住出问题的稻田，从边缘处点火，往中心烧。稻田里无水，风很大，火借风势很快就烧了起来，烧了有半刻钟，就看见大火前面有由虫子组成的黑云四处逃窜，但是没有大火燃烧快，成了大火的养料。
这边事情搞定，姬炎让牛农带他去灵植园，三人来到灵植园，灵植夫并不配合，阻拦姬炎入场，姬炎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灵植夫检查无误后，才让姬炎进入灵植园。
姬炎让牛娇，牛农在外等候，自己一个人进了灵植园，四处张望，选了一棵大型灵植树做感应对象，姬炎双手按在树上，运起《太上感应》仔细感应灵植的状态，顺着破坏的痕迹，一寸一寸的寻找，终于找到了这次的罪魁祸首。那是一种细微的芽虫，能跟随植物的能量流，吞食能量流中的金属性能量。
姬炎得出结果后，自问:“灵植物缺少金属性能量，可以补，这芽虫该怎么办？”发现问题不难，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姬炎暗道：“相生相克，是医师创功法的最初最根本的理论，金属性能量不用试了，金芽虫吃的就是金属性能量。”姬炎试了火属性，不行，根部烤焦了，又试了水属性，等于给金芽虫洗澡，再试了木属性，我靠，一个金芽虫变成两个。姬炎懂得的功法不说是最多的，但五行具全，会很种攻击手段。《九字真言》中“斗”“皆”两音可以杀死金芽虫，“兵”也有些作用，可他一个人能抵几颗钉？幸好这棵灵树，生命力顽强，经姬炎这么试验，依然存活着。
姬炎脑中搜索各种杀虫手段，始终不得其果，收起双掌，运功调息了一会儿，再次静心搜索脑中知识，突然灵光一现，自问：“为什么金属性能量不行？只要金芽虫吞不了，作用在虫子身上，不就行了吗。”智鼠的《金戈诀》正好有杀伐手段，金芽虫不一定能吞。姬炎马上运起《金戈诀》，金属性能量到达第一只芽虫之口，果然如猜想一样，无法吞噬，当能量超出芽虫身体极限，爆炸了。到了第二只芽虫时，金属性能量凝聚成刀剑模样，一下子过去，辟开了，芽虫死，灵树受了点伤。
灵树上的芽虫，很快被杀光，姬炎寻找比较弱的灵植，运起《金戈诀》顺着灵植的能量流，慢慢增加输出量，一圈，金芽虫没事，灵植也没事，增加能量，还是双方都没事，金芽虫大了一点。“千万成功，不然就只能烧了。”第三圈再次增加能量，灵植受伤了，金芽虫也突然爆了，顺着能量流，被灵植吸收，灵植反而泛出了金色的光芒，更强壮了。
姬炎大喜，跑出灵植园高声对牛娇喊道：“牛娇，牛娇，快，快！”牛娇带着牛农马上出现在姬炎面前。“快，你带着牛农去我的驻地，牛农，你拿着我的令牌，传命令，让所有会《金戈诀》的人赶快来这里。牛娇，麻烦了。牛农，这是你将功补过的唯一一次机，你办好了我保你性命！”
守在灵植园园门口的灵植夫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灵植夫仔细检查了一遍，看到灵植真的有枯萎痕迹，自己站在旁边一直不敢说话，看见姬炎出来，主动询问，怕承担这次的责任。
姬炎望着灵植夫说:“你是什么属性的血脉，有金属性血脉吗？修炼过金属性功法吗？”
灵植夫摇摇头说:“我们人族大多数五行俱全，但是选择功法只有一种，我选修的是《青木功》，不曾涉及金属性。”
姬炎又问:“那灵植夫有兼修功法的人吗？我记得灵植夫考核很严格，有些法术必须会的。你兼修什么功法？”
灵植夫说:“我主修《重水功》，会《水润术》，《木生术》。”
姬炎说:“那你帮不上忙了，就在灵植园守着，等一下可能还要你去带路。”
姬炎进园，杀了一阵子芽虫，感觉用《太上感应》也不是办法，那是自己一个人独有的法门，也不敢传授出去，这可是龙族的法门，保不齐龙族会找人族麻烦。用“阵”又必须加上“皆”音才能杀死，如果加上“兵”音效果更佳，可这也是自己的秘密法门，不可轻授，一会儿也教不了。
姬炎就想到莫悲歌的那些肉身神通，天眼，可透视，地耳，可分辨多种人耳听不到的声音，灵鼻，可嗅到三四天前留下的气味，百味，可尝出任何尝过的食物，千手千脚，手脚快速到没有影子留下，缩骨，可把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变长缩短，大力，这就更好理解了，这些都是与肉体有关的神通。
姬炎不可能照搬莫悲歌的功法，那不切实际，也来不及用，但是却给了姬炎关于感应方面思路，《太上感应》主要在内作用，是整体的感应，用医师的医学理论来说，有些像是触觉和平衡觉的延申版，结合莫悲歌的神通说，就是听觉神通，嗅觉神通，味觉神通，视觉神通，加上触觉，平衡觉，不就是精神力分化的六个方向吗？如果以《太上感应》为基础，延伸出其它各觉，那么杀虫会轻松简单点。姬炎想干就干，沉浸在边杀虫边整合功法的过程中，无法自拔。有时候不是功法没有神通出现，而是你找不到方向，给你一点灵感，神通自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