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贡人
贡人住的帐篷,是用大型兽的兽皮制成的,可以防风,防雨,重要的是防外面的异族看见里面的供人在做什么,减少外族关注的机会。帐篷,随拆随建,方便携带,合乎矫小的人族之人在野外宿寝。帐篷,还有隔音功能,把皮帘拉下,外族就很难听到里面的声音,而帐篷里面,通过特殊的音器,能感应到外面希腊人在干些什么。音器,是人族练器师为音特别练制,是音特有的器具,需要用《幻月神功》才能起动。。
《幻月神功》是音,歌特有的功法,不属于五种属性血脉里面的修炼功法,修炼这个功法,可以兼修其它属性功法,互不干涉。医师根据《幻月神功》的特性,草创出《水幻月》功法,属于水属性功法,水属性的人,传于这次来的农,织,厨,医,舞,音与歌两种功法都能修练,这两部功法的特性就是隐藏,幻影,是这支供人出发前才创出的功法。这两部功法,对修为的增加微乎其微,但是能长久运功,行,走,坐,睡,无时无刻都能运功。长时间运行,有疲劳的感觉,所以每天修练都要收功休息一下,帐篷就成了他们的保护伞,遮住外族视线。
深夜,希腊族喝的嘧啶大醉,希腊人也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休息,无人观赏,演出结束,音,歌等人就支撑起帐篷,申请睡觉休息。睡觉休息是对希腊人的说法,实际上这十人相聚在一起,不是在睡觉,正盘腿而坐,各占一方,运功恢复疲劳,运行有半个小时,才收了功法。从运行功法的能量反应,看出十人的实际境界,全是练气九层,医已经九层圆满,随时可以筑基。
他们的功法是草创,只有九层心法,虽然有十层的心法描叙,却无人能够修炼,始终感应不到第十层,又没有天地人三层心法的理论方向,只能选择突破后筑基。筑基心法,是他们自己揣摩出来的心法,心法的理论依据,就是《幻月神功》里面的论调,医他们虽然不能修炼,揣摩揣摩还是可以的。
修行境界基本上同步,恢复时间也就相差不多,先后睁开眼,彼此互望了一眼,确认安全后,医首先道:“大家都看到了,这些人族的遭遇,是我们见过的人族里面最惨的一群,沿途我们与他们试着沟通,试过多次,就是沟通不了。到了南赡部州,我们就很少交流,也接触不到外界的人族,除了赶路就是演出,希腊族太会玩了,希腊人看的太紧了。今天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就是啇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已经断了,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联系上本地的音,歌,得到他们的帮助,我们办得事情会简单些。”时间紧迫,直奔主题。
“我们这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经过大小一千二百三十六个部落,靠近东胜神州的部落,对人族态度还好,没那么恶劣,可以接触部落里的人族,人与他们交流,用姬语就能解决。离姬地越远,用姬语交流就越困难。得潜伏的人族帮助,我们学习了很多本地方言,那些方言与古语越来越相似,却没有一个是相同的。古语我们学习的不多,陆陆续续在路上完善了些,虽然精确的意思我们表述不明白,但是可以交流了,现在到好,古语也用不上了,无语可施!”农摆出问题的关键,提出问题却不能解决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是的。我们又不敢接触太多,怕外族察觉,接触少了,那些古语极其难懂,我们学习了两个月都不明白,何况是他们。”织望着歌者,说:“刀风,你懂的古语最多,你能不能多做些歌,我看那些人,听了你的歌,似乎有点反应。”
“我也想啊,你不知道,这古语是人祖留下的暗语,收集起来有多难,能编出这首歌,我已经尽力了。”古风想:人祖差不多死了十万年,到哪去找完整的古语?我们的古语,沿途与各族流传的古语对照,发现大部分古语在语音上是天差地别,与原古语发音对不上,三年来我整理古语,仔细对比了一百三十二个部落的古语发音,再根据我们的任务,传达出我们想要的意义,采取出现次数最多的同音古语,编排出一首歌,尽量让歌里面的古语发音是正确的发音,能有这一首歌,就不错了。
医严肃的说:“困难有,我们要克服,问题有,我们想办法解决。医师临行时的教导都忘了?一次解决不了,我们就多次尝试,总有解决的一天!”他是这次的领队,不能泄气。
鸽舞摊手说:“这次不同,他们就不懂其它语言。我古语会的不多,你可能认为我学习不精,没找到能沟通的古语,可歌会的古语是我们这里最多的,也没见成效啊,我们能怎么办。”
“没办法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大家仔细想想,我们有什么细节没注意到?我们沟通期间,那些人还是有反应的吗,又不是完全没反应。”医也知道这次特别困难,眉心都皱出褶子,变成了小老头。
大家都是心智坚定之人,没有坚强的意志,坚定不移的信念,也不会被挑选出来,担负起这次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大家齐心回想与野人交流时所有的细节,突然鹰舞低声喊道:“哈,我有一次跳舞的时候,学了几声鹰叫,他们好像反应很大,要不要试试?”
“你叫的是什么?我跳舞的时候,也会叫几声,他们怎么就没有反应?”鸽舞反问道。他也是跳兽形舞的,自然会学习野兽叫唤几声,博取观众的欣赏。鹰舞说的情况,她也注意到了,只认为是观众的自然表情,没有在意,后来自己上台跳舞,那些人没反应,才记忆深刻,当时只认为是自己的舞技没熟练的原故,心中不感叹:怎么同样是跳舞,他们的反应咋那么大呢?是我舞技退步了?
“我跳舞时,说的是几句兽语,你们都知道,我是鹰人出身,父是鹰人,呆在鹰族里养过鹰。当时我正想着怎样把自己的意志传达给他们,所以用鹰语说了出来。当时正在演出,发现有这个异常情况,也没仔细想,后来又是赶路,我把这异常情况给忘了。”鹰舞是音发现并带回人族的小孩,本来的初衷就是想让他当音,他却喜欢上了跳舞,当了舞者。舞者,就是跳舞的人,大多数舞者命名,善长跳什么舞就叫什么名。
医惊喜的说:“有这个情况你不早说,马上就要见到希腊主神了,我们就用鹰语再试试,有办法总比瞎摸索强,多试一个沟通方式多条路。”
琵琶音发出警告:“有动静,希腊人过来了,马上休息,进入睡眠状态。”负责警戒的琵琶音收起音器,运起《水幻月》,进入了睡眠状态。各人都闭上眼,也进入了睡眠状态。
走过来的希腊人打开帐篷,检查里面有没有异状,一人开口说:“这些贡人,真娇气,每次演出后都这么休息,还要我们侍候他们。他们说这帐篷能预防伤寒,去他娘的,那些奴隶没有遮挡,也没发什么啊,我看就是欠收拾。”一人回答:“小心点说话,他们都是贡人,自然身份不同,那可是神的宠物,怎是奴隶能比的。他们要是得宠了,在神面前说我们的坏话,我们可就倒霉了。走吧,我们也去休息,今天都巡查了一遍,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一人放下帘子,说:“怕什么,我们说的是希腊语,是神用的语言,他们听不懂。诶,过几天就能见到大地母神了,大地母神过生辰,可是我们祖辈都没经历过的大事情,如果能够得到大地女神的赐福,够我们炫耀一辈子了。”……
希腊人走后一个小时,众人还处在睡眠状态,再有一个小时,他们的状态就完全恢复了,可以醒来。自从修炼《水幻月》心法,每天真正休息时间是两个小时,能够连续一个月不睡觉,只是感到疲倦不堪,精神涣散,需连续睡觉三天,才能恢复正常状态。因为有了这种保障,这些贡人,才在希腊族的折腾中,坚持到现在,希腊族比其他异族会折腾人啊!
这时,睡眠状态下的贡人就听到“轰”“轰”“嗒”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进帐篷,贡人被惊醒。
厨今天没有说话,他不想也不愿意说话,今天那些人的死亡,并没有让他失神,早看惯世态炎凉的他,表面上没有情绪,可希腊族让他动手烤那些人,他就不平静了,忍着吐的感觉,坚持着做完,还没等他们吃,就借口说要拉屎拉尿,跑到一边吐去了。烤人的画面始终浮现在脑海,厨无法入睡,所以值守关注外面的动静。今晚本来不是是他值班的,实在是睡不着,不想睡,就主动要求值班,顶替鹰舞轮值。
开始声音很小,厨马上想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声音变大了,歌者他们被惊醒,也想出去看看情况,他们醒时,厨正掀开帐篷,掀开一条缝,一道强光照了进来,声音突然增大到两耳失聪的程度,厨马上放下披皮捂住双耳,鸽舞鹰舞上前关好帐篷,众人躲在帐篷内,躲避外面的强光和声响。惊醒的贡人,各人镇守帐篷一方,压住帐篷一角,帐篷安稳了,帐篷内的声音才小些,在人体接受范围内。
本来想这声音会很快过去,却不想持续加强,越来越强,已经超出正常人的界限。帐篷内都这么大的声响,可想而知外面是什么样子,里面的人是炼气九层修为,都难受这声音,外面那些人,绝对是全部晕倒,甚至是被声波震死。
声音最高峰过去了,声音逐流低,待声音降到正常范围,贡人掀开帐篷,只见帐篷外面亮如白昼,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得再次放下帐篷,封好帐篷避开强光。
光走了,风来了,声音还在继续,第二波声音高峰降临,声音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帐篷被吹的不稳,被吹破,贡人没有了避风的地方,只得外出寻找避风之所。
贡人有修为在身,可以在狂风中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们顶风而上,跑向记忆中的山崖,躲在山崖下躲避狂风,这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人躲避在这里,只是处在昏迷状态。
狂风带来了尘土,击打在贡人脸上,很痛,也带走了希腊人为大地母神准备的东西,东西在天上乱飞,偶尔看见有人影在风中挣扎。贡人出于同是人族的考虑,决定出手救人,待狂风威力变小,已不足吹起人与物时,已经救下二百多人,大多数人在风中死亡,尸体随风而去。
风停了,声音依然继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停止,贡人觉得这个世界好安静啊,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时间被停止一般,渐渐的有微风吹起,声音回到了这个世界,恢复正常状态,只留下满地的伤痕。
两百个被救的人,醒了一部分人,与原来躲藏在山崖下的人,醒来就寻找自己的亲人,醒来一个就发疯一个,有寻到的,也有没寻到的,他们使劲的翻开吹来的东西,梦想寻找到活着的亲人,可事实告诉他们,只能找到一具具尸体,连尸体也是收获无几,他们终于坚持不住,脆在地上举着颤抖的血手,拍打着地上依然压着死尸的物体,嚎啕大哭起来。哭声连成一片,没寻到亲人的,继续翻找着亲人,这场景,让贡人他们也流下了泪,主动帮助他们继续寻找,出力气抬起重物,看看下面有没有亲人,整个场面悲惨戚戚。
月亮下山了,漆黑一片,琵琶音运起《水幻月》给他们照明,把他们聚扰在一起,医给他们用草疗伤,其余贡人维持秩序。微弱的光照在疲惫的人身上,依稀能辨认一些熟人,他们就相互安慰,或抱头痛哭,引起那些没亲人在这里的人也哭了起来。
对音舞他们来说,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见证了很多人的死亡,二千多人就剩下二百多人,还大多带伤。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们可以交流,不是兽,只需要观察他们的动作,重新猜测学习,只是要多花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