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债
出了深山莫歌就吵着回莫村，莫歌还是小孩子，离开母亲久了，想念母亲。深山中危险重重，时刻绷着心神，没空想家，现在安全了，就想念母亲了。姬炎受不了不间断的肯求，只得带莫歌回去一趟，约定看一眼就回。三天的急行军，已离莫村不远，两人走的好好的，突然姬炎抱住莫歌，捂住他的嘴巴，往树上一靠，就消失不见，莫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远远的就听见嘻戏打闹的声音，大概有三四百个不同的异族组成的队伍，在狮首人身的带领下，凶神恶煞的走来，直奔莫村的方向，一边赶路一边高喊:“小子们，前面就是莫村，进了莫村，狂欢的时间就到了，等我问完话，里面的女人随便玩，男人随便杀，哈哈哈哈……”
一个小弟说:“大哥，是公人母人，你说错了！”大哥甩了一鞭，打在小弟身上，小弟疼的嗷嗷叫。大哥说:“就你事多，人族是男女，我们才是公母，怎能混为一谈，人族是要立族的，我们狮人不立族，怎能谈男女。”
小弟献媚的说:“老大说的有理，我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谈什么立族！”
老大说:“算你小子识相！听说你小子的母亲是狮人里面头号美人，改天让我见见？”
小弟说:“那贱人，仗着自己的外貌，四处勾搭公狮，一天不知道上几个公，狮族里就没她拿不下的公，要不是她那个东西受伤了，不能生肓，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弟弟妹妹呢。”
老大踢了一脚说:“你这混小子，你修炼用的资源怎么来的你不知道，怎么现在嫌弃了？快点赶路，干完了活回家喝酒去！”
小弟高声回答:“是，老大！”小声嘀咕说:“说的你好高尚似的，你还不是靠你妹，谁也甭说谁。”老大在旁问:“小子，你嘀咕什么？大声点！”小弟大声说:“老大，我是说我回去就跟我母说，老大想她了！”老大说:“有心了，如果我心想事成，三分队的小队长位置你的了。你们笑什么笑，都别笑了，笼大将的特使还等着呢，都给我跑起来。”……
姬炎听到他们说笼大将，有如惊天辟地，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哥哥，阴魂不散，回莫村又碰到他的人。姬炎撤了神通，放开挣扎的莫歌，莫歌一落地，就说:“师父赶紧救人去，那些人去莫村肯定没好事，我母还在莫村，师父，我求求你了，快救救我母，救救莫村村民吧！师父，师父……”姬炎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能出手，不想暴露自己，也打不过他们。”莫歌见不管自己怎么哀求，师父都无动于衷，赌气的说:“你不去，我去！”莫歌说完就往莫村走，姬炎就一把拉住他的手，任由莫歌在手中挣扎。
莫歌挣扎了一会儿，莫村方向有火光传来，莫歌看见火光，瘫软在地，嘴里嘟囔着:“我的妈妈，我的娘，我的母亲！师父，你是杀人凶手！”
姬炎见莫歌悲愤的样子，放开手说:“今天师父教你修炼之外的一个道理，冲动是魔鬼。没有实力你什么也做不了，你这么冲上去，就是在找死。你师爷我师父曾经说过，活的久也是一种力量，活着什么都有可能，只要我们还活着，报仇不是问题，看着仇人一个个死在你前面，什么气都出了。实在不解气，等他死了，挖他的坟，吃他的肉，就算死了也值。你这么冲出去，能改变结果吗？就算师父我加入，最多能拖住那头领，他有那么多属下，你能阻止？”
莫歌不说话，姬炎叹声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事情没那么坏，想不想过去看看里面的情况？”莫歌无神的眼睛恢复焦距，说:“想！”
姬炎说:“如果发生了你想象中的事，那就不是简单的屠杀，狮人族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这里可是受龙族保护的。弱小是原罪，弱小就要被欺负，想改变，你就得自己强大起来，想救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力。深山中师傅带你是怎么逃的，你知道带一个人逃命有多困难吗？莫村是有一千多人啊，我能救几个？就算是只救你母亲一人，那些人最弱的都比你师父强，你认为师父我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出性命？”
姬炎抱起莫歌，对莫歌说:“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你的命就攥在你的手里，到时候惊动他们，别怪师父扔下你独自逃离。”在夜色的掩护，姬炎带着莫歌慢慢的向莫村摸去。
姬炎这次创造第十二层心法，附带的创造出隐藏的神通——木遁和木属性能量的应用技巧，应用技巧就叫法术。法术自来就有，农种植培育用的就是法术，是浅显的应用，木遁是法术研究的升华。木遁归为神通一类，就是它可以借助树木中的能量来传送，速度快了好几倍，神乎其神，传送距离跟领悟法术的程度和精神力有关，也与木能量的多少有关。
姬炎到了莫村村囗，慢慢的向里面摸去，沿途看到莫村村民死在地上，心里很难过，感应到剩下的人全在广场上，就使用木遁传送到广场的树上。
树上的鸟儿早就跑没影了，师徒二人的出现没有惊动下面的狮人，姬炎小心的挑开树叶往下看，只见一个浑身长鳞，只有腹部无鳞的异族拿着兽皮问莫威，莫威浑身是血，后颈被狮人小弟提着，站都站不起来，看来拷问有一段时间了。
异族拿着兽皮图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莫威睁开眼皮看了一下兽皮，摇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异族就说:“那留着你也就没什么用了。”说完嘴一张一口咬下莫威的头，边咀嚼边说:“好久没这么吃人了，我要吃个痛快，哇哇哇……”
老大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说:“穿山甲，让你吃人是为了吓唬人，下一个问话就方便了，谁说要吃个痛快了？怎么着我是狮人，带个人字，当我面吃人，我呼死你！”
穿山甲反驳说:“你也吃了，为什么不准我吃？”
老大回答说:“我那时在战斗，只想试试人族的味道，谁知道吃了之后就腻歪了。我能吃你不能吃，这是规矩，我定的规矩，怎么，你不服？”
穿山甲脖子一缩说:“老大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服从。”然后避开老大的眼神，趾高气昂的用爪子向人群里一指说:“你，你过来，别躲了，说的就是你。”
狮人小弟随着穿山甲的指示，上前拉出莫母，送到穿山甲面前，特意说:“队长别一口吃了，我还没试过人族女人的床上功夫，让我先快活快活一下，你再吃！”
穿山甲推开狮人小弟说:“你玩过的女人我有胃口吃吗？恶不恶心。”伸头闻了闻莫母低声说:“味道不错，可惜了。”高声交待:“等一下老大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回答不上来，”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他就是榜样。”
莫母颤抖的回答:“请问大大，有什么问题需要让小女子回答的，我没出过莫村，很多事情不知道的！”
老大说:“能，别的问题你也许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一定知道。上次龙族大龙来这里，你身边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都去哪了，你儿子呢？”向下面的人喊话:“有谁知道她那两个儿子的去向，可以上前回话，我不杀你，还饶了你们一家。”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莫母回答说:“我儿跟他师父修炼去了，这村子里都知道。”老大问:“两个都去了？”莫母回答:“两个都去了。”老大站起来凑过狮头大吼:“你只有一个儿子，什么时候有两个儿子了？大龙面前都撒谎，你好大的胆子！”
莫母颤颤巍巍的说:“我几个儿子我不知道，大大就知道了？”这次是真的害怕，绝对没有装。
老大冷冷的盯着莫母，寒声道:“还敢狡辩？你的丈夫都称你们只生了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变两儿子了？”嘿嘿笑道:“胆子不小啊，你那两个儿子都消失，我们伟大的主就怀疑，你勾结鼠人，偷盗灵食。说，你什么时候联系上鼠人的？鼠人去了哪里？说不出来，我撕了你！”
莫母这才安心辩解说:“大大，女人生孩子，生几个，是谁的种，男人能确定？我们人族不比你们，能够感应血脉确定谁的种，可这一肚子有几个种，你们也能确定？我当年怀的是双胞胎，孩子他爹走时，只知道我怀孕了，又没看见我生几个。”做出妩媚状，说:“你能保证你妻怀孕时只能怀一个？”还真被莫母问着了，狮人怀孕，至少两个，多的四个，只是这种双胞胎现象，人族不常有。莫母继续说道:“大大怎么说我勾结鼠人呢？咱东胜神州就没有鼠人踪迹，我想勾结也勾结不上啊。况且我儿拜师那天，全村人都在，还送了我儿一程呢！”
下面的村民纷纷附合，为莫母做证。老大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三趟问:“你说你儿拜师，拜谁为师？现在哪儿？我怎么在护卫队里面，没发现你儿的踪影，都一年了，哪去了？”人族战力可以的，都会强征入护卫队。
莫母有些想笑，却不敢笑，怕狮人误会，抬手半遮面说:“大大，你说这话就可笑了，你们修炼之人飞天遁地的，叫我怎么去找？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人族收徒，都是父母收了师父给的吃食，就不管子女的死活，谁叫我们人族，连食都吃不饱呢。”
老大沉默了一会儿，拿过兽皮指着图像问:“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这个人吗？”莫母摇摇头，老大说:“那就留你们没用了。”转身高呼:“杀戳盛宴开始，半个小时离开，谁也不准逗留，谁也不准留活口。”随手把莫母分成好几块，突然往树上瞧，一阵风吹过，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才转身继续杀戳。
异族开始杀戳，狮人小弟着急的来到老大面前说:“老大，先玩一会儿再杀啊！别浪费了！”老大冷声说:“别找不痛快，你要是耽误事，我连你一块杀。你小子，进村就放火杀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想搞幺蛾子？现在护卫队里的人族，被调离了灵地，现在火光冲天，他们发现这里的情况，追问起来是你挡还是我挡？暗底下的事，不是被人族堵住就不怕他们，有证据也不行。”狮人小弟见老大说的这么绝，不敢多嘴，下去杀人去了。
莫歌看见母亲惨死，情绪激动引起老大注意，姬炎控制住莫歌想遁走，幸好风救了他们，差点就被老大发现。姬炎待狮人他们走远，拎着莫歌跳下树，说:“先把你母亲的尸体带上，快点离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安葬。”莫歌收拾好母亲的尸身，姬炎就抱着莫歌狂奔，跑了半天才停下来，陪莫歌安葬母亲。
莫母坟前，莫歌擦干眼泪问姬炎:“师父，莫悌在哪里？那画上的人是谁？”
姬炎摸了摸莫歌的头，说:“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追问这些还有意义吗？他们去就是杀人，有没有那些事他们都会杀人，让你亲眼看着，就是让你记住今天发生的事。”
姬炎叹口气，望向天空说:“孩子，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像你这样的人很多，我们人族整体水平低下，他们想杀，不需要太多理由，无需顾虑人族感受。究其原因，弱小是原罪啊！”
莫歌说:“师父，我恨他们，我恨这个世界。”
姬炎抚摸着莫歌的头发说:“不是世界的问题，而是修炼的问题，你想想，如果我们有实力，他们还敢那么做吗？你师爷曾经问我，修炼是为了什么，我当时回答是不知道。现在我来问问你，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莫歌埋头思考了很久，才回答说:“原来我只想增强实力打败弟弟，刚刚我只想报仇，可是师父告诉我，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我就对修炼没了信心，师父这么强，都不敢出手救助我娘。后来我仔细一想，实力可以修炼，我有功法，修炼到师父这样，再联系人围攻他们，肯定能成功。怎么聚拢人心呢？他们凭什么听我的，为我报仇雪恨？我们一起面对生死，他们才会真正帮我，我也必须帮他们。人越多越好，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为了整个人族而修炼，为了人族倔起而修炼！”
姬炎说:“好，好，好，好一个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你比师父我强多了，我到现在才明白，人族不强，天赋再好也得趴着，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有限，你小小年纪能明白这个道理，不错。为了整个人族，为了人族崛起，很好，很好。莫歌，我送你一个悲字，从今天起，你就是莫悲歌，悲者，衰也，我希望你记住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忘了，又要你跳出悲衰，不要被悲哀迷住眼，化悲愤为力量，为人族倔起而奋斗！”
莫悲歌马上翻身跪下说:“谢师父赐名，师父教诲绝不敢忘！”
姬炎把手放在莫悲歌头顶上说:“天道不平我们就踏平天，地道不平我们就踩平地，从今天起，我要建立一个组织，以人族崛起为宗旨，待我修炼到巅峰之时，问问天道，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不平。问问各族，可还敢随意吞食人族？组织的名字就叫问天宗，你为我大弟子，你可愿意与我共同努力？”
莫悲歌说:“为了人族的崛起，我愿意！”姬炎跟着说道:“为了人族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