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赴死
叶晨笑的很灿烂,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在这些大势力强者来看就显得尤为可怕,甚至于他们的后背都生出了一股凉意。
“叶晨,真的是你,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么强大了。”
火皇的身后走出一名男子,他正是焰无极,看到叶晨后不由得惊叹道,一旁的火皇不断的拉扯他的衣袖,想让他恭敬一些,毕竟叶晨已经不似当年,但焰无极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历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尤其是面对昔日一同的故友,他深知叶晨的性格。
“你也不弱…”
叶晨轻笑着看着他,从他雄浑的气息,叶晨可以看出,近几年他的进步也不小。看到叶晨和焰火极谈笑风生的模样,火皇暗自松了一口气。
“相比较于他,我还是差了很多,你们都是怪物,修炼的简直太快了……”
焰无极向叶晨使了个眼神,叶晨朝着焰无极比划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剑宗阵营里,站在一位老者身后的陆丰。
他们从天道圣院归来后,经过古月星分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期间各自都受到了族中大量资源的倾斜,焰无极从地极境突破到了天极境,而陆丰在天道圣院里的时候就已经处在了天极境巅峰,回到剑宗后,更是一举突破了极境的桎梏,一跃成为了一名半帝境强者。
陆丰依旧是一副冷漠的神情,见叶晨望向他,也只是朝着这个方向轻微的点了点头。
琉璃古教的队伍里,芷萱多次想要去和叶晨打声招呼,却欲言又止,因为璃月的缘故,琉璃古教和叶晨的关系闹得很僵,而她身为圣女,自然不能和叶晨走的太近。
“诸位,我已至此,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叶晨扫视众人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他的到来,在众人认清了现实以后,让原本南域的四大势力纷纷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气氛变得紧张,现场鸦雀无声,安静到甚至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一个地方。
天煜古国的阵营。
天煜王历来高调,每次出行都是锦绣华服,宝船陈列,诸多兵甲同行,场面一度非常浩大,而这一次则是不同,只见天煜王他只是穿着一件素衣,在他的身后也没有属于一方古国之主应有的排场,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脸上,叶晨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局促不安。甚至在他的额头间还隐隐看到了渗出的汗珠。
叶晨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打量着这位古国之主,叶晨在等他主动开口。
在叶晨的凝视下,内心挣扎了许久的天煜王可能是真的绷不住了,只见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叶晨说道。
“蓝星一事,是我们错了,还请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能否放过我的族人们。”
说出这句话后,天煜王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原本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他,在这段时间内好似苍老了几十岁。
古国有两位久远的半帝老祖死了,被秦族兵俑追杀到了南域,无数古国之人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消亡。古国上下人心惶惶,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艰难的度过了这几年。人族有大帝,而他们仅仅只是在南域这种一隅之地有些实力,连超级势力都算不上。
“错了?你们死去了多少人?这样就能化解恩怨的话,那蓝星那些死去的英灵又如何能够安息?”
叶晨冷哼了一声,淡漠的说道,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整个南域相比其它几个地域其实还算好的,仅仅只有天煜古国一家势力参与了其中。主动请罪认错这并不代表着叶晨就能够对他们宽容,杀人者人恒杀之。若是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瓜分好了胜利的果实。
“我知道罪无可恕,只求你能给我们古国一条活路,为了天煜古国,我愿引颈受戮……”
天煜王主动站出来承担这一切,只是为了保全他的子民,在他说完以后,现在他身后的两名半帝境强者也一起站了出来,这是他们古国所有的半帝境强者。他们想要保全子民就必须要为错误的决策买单。
“叶晨,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两位老祖……”
站在天煜王身后始终沉默不语的二皇子纳兰拓在听到天煜王说的这翻话以后脸色大变,急忙站了出来,他和叶晨算不上熟络,但毕竟在天道圣院相识一场,希望叶晨听他的解释。
“拓儿,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纳兰拓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天煜王给打断了。
“以后天煜古国的所有事务就交给你了,做好他们的王,你的天赋很强,未来的成就一定会比我高的。”
“为君者,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切记,在我死后,一切恩怨消散,切不可与人族为敌……”
天煜王见叶晨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是负手而立站在那里,他的心里就已然明了,天煜古国对蓝星的战争,虽说看似只是两名半帝境古祖的事情,实则早就牵扯到了两个不同的族群的恩怨,代表着的是无数人。他唯有一死,来抵消两族之间的恩怨。
“诸位,在我死后,天煜古国的疆域将划分出一半让与你们,只求你们能善待我儿以及古国臣民。”
其余的三方势力之主见此情形,愣在原地,他们来此正是受到天煜王的邀请,说是有要事和叶晨商讨,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口中的要事,竟然是这一件事情。
蓝星重现世间,门户大开引来了无数的强者,南域作为四大星域中实力最为弱小的一方,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出头,事后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可让他们意外的是,天煜古国竟然还偷偷的参与了其中。
天煜古国和人族的恩怨,以及叶晨所展现出来的超然实力让他们根本插不上话,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状态,面对天煜王割地托孤,他们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毕竟都曾为南域的几方大势力,相互之间的往来也较为密切。
“父王……”
天煜王在看见大家都同意了他的话后,随即自绝而亡,两名古国的半帝境强者也先后追随而去,作为古国的几名巅峰强者,横竖都是死,牺牲他们就能够保全无数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纳兰拓脸色煞白,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双目无神,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煜王的尸体发呆。
作为决策者的叶晨,他始终都没有说话,神情漠然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如天煜王的想法一致,叶晨心里是默认了。他本就不是一个随意杀生的人,若是让他去屠戮万千无辜之人,他也很难做到。
“两族之间的恩怨无关他人,天煜王的死我并不怜悯,但我尊重他慷慨赴死的勇气,同样,若是你觉得心有不忿,觉得他是我害死的,尽可以努力修炼来找我寻仇。”
叶晨冷漠的说道,他这句话是说给纳兰拓听的,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祸不及族人,这已经是叶晨对他们最大的宽容。
天煜王以及他手下的两名半帝境强者自绝而亡让其余的三大势力之主内心震颤,在半帝境强者全部陨落后,天煜古国必然要跌落南域四大势力之一的地位了,从此南域只剩下三家大势力。所谓兔死狐悲,在他们的心中难免会有许多感叹。
纳兰拓再次变得沉默不语,脸上的悲情更甚至,他俯身背起天煜王的尸体,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一步步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没有人知道这位少年的想法,也没有人知道,天煜古国在他的手中会如何,是在多年后重新回归大势力之列,还是逐渐消逝。
“我们之间并无恩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们就回去吧。”
叶晨看着还处在震惊当中的三大势力之主淡淡的说道,世事无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刚回到南域,就莫名其妙的解决了这样的一件事。
“多年未见,怎么一见面就赶人走呢!”
“老头子,你先回去吧,我和叶兄还有事情需要交流。”
焰无极开口就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背过身对着他的师父火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胆子之大让火族的其它几名强者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叶晨小友,老朽就先告辞了。”
火皇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遥想当初他还曾许诺叶晨,只要加入他火族,就能够享受无尽资源的相助,现在想来,只觉汗颜。
琉璃宗在事情结束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对此叶晨只是哑然一笑,剑宗之主向叶晨辞别,但陆丰和焰无极一样,没有跟随宗门长辈,同样也留了下来。
“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蝶衣轻声问道,一方大势力的落幕只在瞬息之间,看到天煜王尸体的她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世间哪有什么对错,无非就是谁的拳头更大。”
“对了,你好像也是精灵族的一员吧?”
看着蝶衣,叶晨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蝶衣和天煜古国这个族群一样,一脉同源,都是同属于这一族。
面对叶晨的询问,蝶衣显得有些慌张,没有说话,好似在逃避着什么,转头就带着七扇门商盟的几名强者离开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现场只剩下了叶晨,焰无极,还有陆丰三人。当初四大势力并列的绝世天骄而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纳兰毓死在了远古神山,而璃月也早就已经不问世事。
“罗浩进阶半帝,金蝉一举破境成为了大帝强者。”
三人中,出乎意料的率先说话的人竟然是陆丰,他不苟言笑,冷漠的神色让人甚至都会怀疑他到底除了这样的一副模样还会不会有其他表情。
“我知道…”
看着陆丰,叶晨点了点头,金蝉成为星域第二位大帝强者的事情他听刀爷说过,佛光映照诸天,是举世无双的一名佛帝。
“现在的你,比之大帝如何?”
陆丰继续问道,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除了现有的两名大帝,再无其它,而叶晨所表现出来的太过惊人。就连他的师父,半帝境巅峰的强者都要避之锋芒,这让陆丰猜不透叶晨具体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应该能打败他吧,可能有点费劲,我又没试过……”
叶晨摊了摊手,他说的是实话,截止到目前为止,他还真没有和大帝级别的强者交过手。
“……………”
“那传说中的神明是不是真的?”
焰无极无语的同时,又想到了一个他一直想知道却又无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正好叶晨在场,他索性就问了出来。
“神明是真的,大帝之上的存在,屠神也是真的,我亲手干掉的…”
叶晨故意说给焰无极听,同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观察着他的表情。
果不其然,焰无极在听到和谣传的相差无几的事情后,整个人顿时石化在了原地,久久无法接受。
“以前,族人们都说我有大帝之姿,久而久之,我自己也就信了,直到刚才都还依旧坚信不疑。”
“可现在我觉得,大帝真的很厉害吗?”
焰无极喃喃自语,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一样,听到叶晨将神明都斩杀了以后直接打击到了他的自信心。
“我要向你挑战!”
就在这时,陆丰语出惊人的看着叶晨突然说道。
“你想通了?”
叶晨惊讶的看着他,他没想到再听到自己有斩杀神明的实力以后,陆丰为何还会有这般勇气。
“剑修,何谓剑修?”
“青峰三尺,横剑在侧,仅为求一个念头通达,剑修当有一种面对强敌敢于拔剑的傲气。”
“如果是因为对手太过于强大,而我始终不敢拔剑,那我又何谈进步,又怎配修剑。”
陆丰淡淡的说道,这几年的时间里,他唯一参悟透彻的就是这个道理,以前因为叶晨远超于他,内心只觉不敌而没有应战,而现在他相通了,哪怕是败,也要败得个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