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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六 插草标自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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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出了个叛徒,危害极大。我想请王先生出马,灭了他。”刘大双轻轻地说。

    王亚桥一听,嗓子眼里都伸出个小巴掌鼓掌,这可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看着王亚桥兴奋异常的样子,刘大双心里暗暗苦笑。

    真的没错,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个王亚桥居然就喜欢去干刺杀、暗杀这些事。

    “刘主席,您别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听着心里发虚。您还是叫我亚桥或者老王吧!”王亚桥一本正经地说。

    “也好,我打算成立一个专门锄奸的组织,名字嘛!就叫海东青,这是我们东北的最好的猎鹰。你来负责,而且这个组织的人只有代号,真实姓名保密,你看如何?”

    “好!”王亚桥满脸兴奋。

    “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是`双头狼',整个靖安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不会超过五个人。”

    “是!明白了!”王亚桥很干脆。

    “人员你可以自己选,然后报到我这里备案,经费也由我直接拔付。”刘大双严肃地说。

    王亚桥点点头,表示懂了。

    “现在交给你们海东青的第一个任务是,追捕叛徒赵四儿,这是资料,你先看看。”

    说完,刘大双递给了王亚桥两页纸,上面不仅有照片、个人爱好、习惯等资料,而且有谍报司查出的赵四儿最后出现的地方。

    “刘主席,要死的要活的?”王亚桥看完,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精光闪闪。

    “祸害,死不足惜!”刘大双牙齿里迸出几个字。

    “明白!我能从张队长的特战队里调几个人手吗?”王亚桥在上海见识了张文才手下人的身手,一直眼馋。

    “可以,靖安这里已经训练了五十人,明天全部调拔给你。”刘大双平静的说。

    “太好了!刘主席您放心,海东青不会让您失望,这个世界上从此再没有赵四儿这个人。”王亚桥站起来一个立正敬礼,大声说道。

    赵四儿那天骑着马就向山上小路跑去,他知道出卖了靖安秘密线人名单后,他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但他绝对不心甘,小时候的乞讨生涯和长大后的花舌子经历,让他比一般人的求生y望強烈,而且他也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苦。

    打马狂奔了两个小时,估计也跑出几十里了,一路上他也注意观察了,确实没有追兵。

    赵四儿现在是谁也不信任,他心里清楚的很,只要刘大双发了狠,张小个子绝对是保不住他。而且就是张小个子,为了以绝后患,灭口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

    来到半山腰一棵树下,放开大黑马自已去吃草,赵四儿靠着树坐下,脑袋里琢磨开了。

    坐火车南下去天津或者京城,要不干脆跑南方去?

    这是一条路,但赵四儿不敢,他相信现在车站内外肯定有谍报司或者保安物流的人在盯着。他一出现,就别想太多了,只能是束手就擒。

    往北边去长春、哈尔滨同样也是马上会被发现。

    这辽东半岛倒是有几股绺子,赵四儿也都打过交道。但现在这副样子去靠窑,不出意外,也会被胡子绑了送去靖安请赏。

    难道就要留在这山里当野人?

    别看身上带着十多万银元,在这荒郊野外可不好用,有钱没处花去。

    赵四儿可没种过地,称得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全靠一张嘴混日子。躲在大山里也是活不下去。

    琢磨了良久,只剩下一条路,向东,去大连。

    大连现在租借给了东瀛人,刘大双的势力在那里不强,去那里避避风头还是可以的。

    赵四儿打定主意,骑着马,昼伏夜出,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几天后就到了大连附近。

    找个山沟,一枪把大黑马崩了,拾点柴禾,点把火烧起来。

    赵四儿脑袋灵,心眼多,他可不想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蛛丝马迹。

    就这样,打扮成个做小买卖的,悄悄的混进了大连城里。

    大连现在最繁华的还是青泥洼街,因为这一带是低洼地,路面坑坑洼洼的,又靠近大海,看起来都是青色的,所以叫青泥洼街。街东边一个村子叫东青泥洼村,西边的叫西青泥洼村。中间有条河叫青泥洼河,这河上建了座木桥,叫青泥洼桥。

    罗刹人占领大连期间,曾经在青泥洼河上修了一座桥,叫“达西尼”桥。达西尼是罗刹人对大连的叫法,翻译过来就是“远方”。所以,也有人说,大连就是达西尼的音译。

    东瀛人强行租借大连后,从国内移民过来,建了很多东瀛风格的建筑,很多地名也改动了。东瀛人在青泥洼河上也建了座桥,命各为“吾妻桥”。

    东瀛人为了长久占据大连,开始大兴土木,对于原来的青泥洼桥附近,填海造地,修建了火车站、码头、造船厂等。并且开通了两条线路的有轨电车。

    这一下子,青泥洼桥这一带就成了最繁华的地段。

    这一天中午,吾妻桥桥脚路边,一个穿着斜襟蓝褂子的女人,怀里抱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直挺挺地跪在路边,脏乱的头发上插着几根枯黄的草茎。

    旁边也跪着个一脸茫然的五六岁小男孩,虎头虎脑的,脏兮兮的衣领上,也插了几根草。

    过路的人都明白,这是遇到了啥难事,娘几个插草标自卖。

    “他大嫂,你们娘几个碰到啥难事儿啦?”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满脸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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