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幕 你果然是个笨蛋
毕竟，自来水里含有的雨水成分百分比很低，早就被稀释了。
一直走到客厅，才听到池野淡淡道：
“是残次品。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获得了不属于她的力量。”
残次品？
林稚鱼沉默了一秒，才开口道：“她吃了变异动植物体内的结晶，对吗？”
因为她吃了结晶，所以才沦为了丧失理智的人形怪物。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池野说的话。
“对。看来你不是彻底的笨蛋。”
池野望着某只狗狗的侧脸，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眼眸里毫无笑意。
林稚鱼不高兴地反驳道：“只有笨蛋，才会说别人是笨蛋。”
视线与池野相对时，却愣住了。
深琥珀色的眼眸依旧很美，却藏着一丝极力想掩盖的悲伤。
池野伸手又揉了揉他的头，眼眸恢复渐渐素有的平静和冰冷。
他突然轻声道：“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到你，不用害怕。只要主人活着，就会保护狗狗。”
“谁害怕了？我一点也不怕。”
林稚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匆匆移开眼眸，迈步准备去游戏房拿木板修补厨房的窗户。
怎么回事。
池野为什么会这样说，就好像他会突然死去一样。
难道他……
林稚鱼被心里冒出来的想法惊得难以平静，他微微甩了甩头。
不可能，他可是血族，是活了很久的老古董。
不可能！
“站住。”身后传来池野不带感情的嗓音。
林稚鱼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解释道：“我要去修补窗户，现在没空同你玩。”
“给你十分钟，修好了到卧室来找我。”
池野的语气不容置疑，话毕他便迈步走到他身侧，再越过他，转身进了他的卧室。
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林稚鱼：“……”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是不是又要陪他演话剧了？
还是说，池野要把他直接咬昏迷，搁床上。
林稚鱼忐忑不安地拎着木板，去了厨房，敲敲砸砸。
每一锤子，像敲在他胸口。
总算是把窗户给补好了，林稚鱼乐不出来，他放下锤子，紧张地同手同脚地出了厨房。
不会打他吧。
主人教训狗狗，一般都会用手拍来拍去，揍到听话为止。
“提前求饶会有用吗？或者直接放半杯血递给他？”
“还是说，进屋就开始装晕倒……”
林稚鱼望着关闭的卧室门，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怎么才能摆脱被池野教训。
所以，他快速地拿着消毒后的小刀，忍痛划破掌心，握住拳头，在喝红酒的高脚杯里放了小半杯鲜血。
快速用生理盐水洗掉掌心的血，缠上绷带，林稚鱼又对着镜子，理了下发型，确保脸上没灰尘。
毕竟，池野喜欢他的脸。
推开卧室的门，林稚鱼端着血水杯走了进去。
“你迟到了十分钟。”
池野正站在落地窗前，缓缓转过身来。
“我去准备了下午茶。”林稚鱼嘴角扬起笑容。
温柔，而又人畜无害。
池野的视线落在了他缠着绷带的手上，神色复杂，又生气又想笑。
“你果然是个，笨蛋。”
林稚鱼走过去，将酒杯递给他，笑眯眯地道：“喝吧，新鲜的，还热乎呢。”
池野接过酒杯，垂眸看着里面的血水，一饮而尽，接着便抿唇不语，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不知喜怒。
林稚鱼不知道说什么，眼巴巴地看着那染血的唇，生怕他来一句“还有吗？”。
窗外大雨如注，落地窗前，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林稚鱼才嗯了下嗓子，轻声道：“没别的事，我就退……”
话还没说完，缠着绷带的手就被池野抓住。
琥珀色的眼眸微敛，突然短促地笑了声，“你还没好好谢我。”
他的笑声抓耳，有股无法描绘的蛊惑感。
林稚鱼愣了下，讷讷道：“非常、特别、十分、超级感谢你帮我治伤……”他顿了下，才用气音说了最后两个字，“主人。”
识时务，早低头，是死宅的守则。
他说完，就垂着头，摆出乖巧的姿态。
“真拿你没办法。”池野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喃喃道。
林稚鱼僵着身子站着，心想：我也拿你没办法，你这么二，我还得惯着。
然而，头顶的手，不知何时到了后脑勺，再接着酒杯坠地。
“……”
池野扣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在了怀里。
脸颊蹭过他的下颌，再搭在了肩膀上，林稚鱼下意识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被有力的手臂牢牢搂住后背。
根本无法挣脱。
视线也渐渐模糊，突然晕乎乎的。
林稚鱼歪着脑袋，有些不清醒地想：他抱我做什么？是又要耍新花样？
还是说对他的身体突然感兴趣了，要同他搞基？
达咩。
达咩呀。
容不得他再多想，林稚鱼彻底昏了过去。
池野松开手臂，将怀里的人横抱而起，放到了床上。
垂眸看着某人安静的睡颜，指尖掠过眼眸，再划到嘴唇。
池野捏了下唇瓣收回手，拿起放在床头桌上的水杯，指甲一划，在手腕上划了道血口，任由鲜红的血溢出落入其中。
滴嗒，滴嗒。
看到水杯盛了二分之一的血，池野才喝了一口，再屈身凑到了林稚鱼的脸前。
他撬开牙关，将血一点点渡进了他的口中。
一次、二次、三次。
直到水杯里的血彻底见底。
池野舔了下某只狗狗的唇，又试探性地亲了亲，比他想象得要软一些。
甜倒是不甜。
池野亲了好几下，又凑到雪白的脖颈对着那两颗血痣咬了好几口，这才撑臂站起身。
“你还有一周的时间，林稚鱼。”他俯视着床上的青年，自语道。
有人曾同他说，感情这种东西，日久也能生情。
只要足够久，足够有力。
他愿意给这条记忆力差的鱼机会，给他十天的时间去回忆。
但若超过时间，还未想起来。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林稚鱼：(( _ _ ))zzzz
家里的浴缸，很大，也很符合身体结构，是林稚鱼花了大价格订购的。
他每周都会撒上青柠味的沐浴盐，泡上一两个小时，缓解身体的疲惫。
但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脱光光，还泡在浴缸里，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