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宫殿
萨拉查带着几分歉意：“你应该留在圣诞舞会上，我记得阿不思提到过，那些家养小精灵准备了很多美食。”
“没必要。”爱特琳耸了耸肩，“将来我们享受的时间还有很多，只要能够尽快完成老师的心愿就好了。”
听言萨拉查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走进那道大门轮廓里。
在轮廓的另外一边，不是纽蒙迦德高塔下的那片墓地，而是直接来到格林德沃所在的那个房间里。
“圣诞快乐！”格林德沃呵呵一笑，然而只有嘴巴咧开，脸上的其他地方一点没动，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爱特琳眉头微微蹙起，却依然紧闭双眼，没有多说什么。
为了不引起邓布利多的怀疑，她还需要继续操控千里之外的两具人偶，应付可能会和他们打招呼的众人。
“没有打扰到你的圣诞节吧？”格林德沃继续明知故问道。
“当然没有。”萨拉查回以笑容，“就是需要欺骗阿不思有些麻烦，所以我们特意制作了两个人偶，一样在参加圣诞舞会。”
“人偶？”格林德沃嘴里不断念叨着这个词汇，仿佛是在咀嚼这个词汇背后的深意，“什么样的人偶？”
“我想你应该涉及过炼金术，如果你对死亡圣器了如指掌的话。”
格林德沃轻轻点头，他手头上的那个计划，其中一个步骤就是死亡圣器中的复活石。
然而他之前只把精力放在能够直观提升自己的老魔杖上，完全没有去收集关于复活石的任何一点消息。
而除了最为关键的复活石以外，生命炼金也同样重要，因为那是整个计划的最后一步。
“这就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空壳’的生命炼金公式。”萨拉查轻轻说道，一份轻飘飘的羊皮卷朝格林德沃飞去。
格林德沃在听到“空壳”的一瞬间下意识屏住呼吸，宛如枯枝的手掌十分稳健地接下羊皮卷。
摊开羊皮卷后，一个巨大的魔法圆占据了大部分羊皮卷的版面。魔法圆上面的图形极其繁杂，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标注，这些标注上写明完成这个魔法圆，到底需要多少种材料。
格林德沃快速地阅览上面的内容，皱着眉头提问：“似乎太过复杂了？我之前有了解过一些生命炼金，里面涉及到的材料没有你这里描述的那么多。”
“如果你想要追求完美，那么再繁琐也是值得的，如果你只是一味求快，我有涉及黑魔法的‘空壳’转换方式，当然……出来的到底是完美的作品还是随时可能暴走的残次品，那就需要你自己决定了。”
两人对视一会，最终格林德沃仿佛妥协一般地叹了一口气，他慢悠悠地从简陋的床板上爬起来，轻轻拧开房门，一步一步朝下走去。
在这一刻他仿佛不是一个被困在高塔之中的囚徒，而是一个正在巡视宫殿的国王。
当格林德沃来到最底层大厅的时候，他默默地闭上双眼，枯槁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回忆往昔。
“当初我们共聚于此，分享彼此的荣耀和理想。”
他的耳畔仿佛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时间仿佛回到了五十多年前，那时候他意气风发，准备以一己之力颠覆魔法世界。
眨眼之间，熙熙攘攘的声音消失，目光所到之处，只有萨拉查和爱特琳两人站在那里。
他现在突然有些害怕，他意识到了哪怕是因为自愿进入这里，这座高塔依然在磨灭他的一切，让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他在害怕以如今这副姿态去见自己曾经的部下，是否有些不得体；他在害怕如果再次召集他的部下，到底有多少人会响应；他在害怕那些部下过来以后，是否会对他进行抱怨。
在他和阿不思决斗以后，在没有联系任何一个旧部的情况下，他如同受伤的独狼那般进入这座高塔。
也许算不上独狼，而仅仅只是一个心累想要逃避的懦夫。
“你在犹豫什么？曾经掀起全球巫师大战的战争狂人，可不会这样患得患失。”萨拉查那略带调侃意味的声音仿佛惊雷一般。
格林德沃抬头眯眼看着萨拉查，嘴唇抿起一条完美的圆弧，他手中那根曾经最忠诚的金合欢木魔杖仿佛在闪闪发光。
他高高扬起魔杖，再猛地落下……
随着同样完美的金色弧光出现，原本平坦的地板瞬间裂开，三人身上的衣袍随风荡漾起来，他们在快速地坠落，仿佛要跌进深渊。
很快，那些破碎的砖块飞舞起来，不紧不慢地来到他们脚下，形成三个圆形的平台。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他没有看到眼前那对年轻男女有任何神情波动，平静地如同雕像一般。
萨拉查仿佛看透他的心思，笑道：“我们一开始就察觉到，这里有无痕伸展咒的痕迹，不过没想到进入方式居然这么特别。”
“当然！”格林德沃脸上的荣光再次闪耀，“这里是纽蒙迦德，他们以为这里是囚禁我的牢笼，实际上这里是我的宫殿，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说话之间，他们出现在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房间里装饰考究，没有一点灰尘存在，一切都被魔法保存的十分完整。
一面镶嵌满宝石的镜子映照出格林德沃那枯槁如同骨架般的身形，挂衣架上一件深邃无比的黑色巫师袍飞了起来，随着格林德沃张开双臂，自动被穿在身上。
“瘦了点，不是很合身。”他轻声说道，稍微有些感慨。
他的魔杖轻轻敲打着这面华贵的镜子，镜框上一颗又一颗的宝石绽放出炫目的光华。
格林德沃看向旁边的萨拉查：“需要等一会，他们来到这里，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
萨拉查说：“我们时间很充足，圣诞舞会上，阿不思也玩的很开心。”
“那再好不过了。”
格林德沃张开他的右手手掌，慢慢放在镜面之上。
下一刻，镜面开始破碎，一道又一道的裂缝瞬间充斥整个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