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辩驳
格林德沃的目光从阴影中透出，眼窝深陷的眼珠慢慢眨了一下，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金光。
他将那些已经失去用处的魔杖抓起，顺着墙壁缝隙往外丢。
“我现在只想要做完这一件事情，将我的罪孽彻底赎清。”
萨拉查露出讥笑：“你觉得让阿不思的家人回来，他就能原谅你。”
“然后你以这副破败不堪的身体死去，让他永远能够记住你，是这样吗？”
格林德沃眼中闪过惊异，使得双眼不由得多眨了两下，这无疑做实了他所说的话。
他接着说：“每个人都会渴望更多，如果你能够将阿不思的亲人带回来，难道你不希望在获得他原谅之后，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吗？”
“我现在只关心当下。”格林德沃言语中还是透露出坚定，“曾经我也以我的高瞻远瞩而自豪，然而事实证明，一个能够比其他人看远两步的人，只会被当成异类排挤。”
“难道你没有试过拉拢更多人吗？”
“拉拢更多人？”格林德沃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但是的巫粹党拉拢了多少人？甚至有多国傲罗都被我收入麾下。”
“所以说呀，你没有拉拢更多人。”萨拉查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同样也是那么轻盈，“如果你只看到精英，那么精英就是你的全部。”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不然呢？”
“事实胜于雄辩，最终你输了，在全世界巫师的阻拦下，你输了。”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合作，既然你都说了我是一个失败者！”格林德沃的语气中急促和恼火的成分加重了。
“所以我吸取了你的教训，这次我选择了一个新的出发点，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我还需要你的资源。”
格林德沃声音变得微弱几分：“我的资源？我已经解散了巫粹党，他们已经隐姓埋名，可能有些已经因为战争的折磨，早早离世。”
“我研究过真正属于你麾下的巫粹党，他们不像那些冒牌货那样，为了利益打着你的旗号招摇撞骗。”
“他们是真正对你产生信仰，想要与你一起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格林德沃哼了一声，里面似乎有骄傲的意味：“很高兴还有人能够明白他们，他们和曾经的我一样，都是为了理想而战。”
“现在的你同样可以，格林德沃，现在……才是更好的时机，可以让巫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阳光底下。”
“更好的时机？”
“麻瓜在某些方面的创造，已经开始逐渐能够与我们比肩。唯有当两个群体互相平等的时候，和平共处的可能性才会出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格林德沃的声音再次冷冽起来，“你要的是和平共处，一起分享这个世界。”
“你觉得依靠只能藏匿在魔法世界的我们，真的能够抵得上那么多麻瓜？你自己的预言，你可不要忘记了。”
“我们有魔法，我们能够占据主动，那些麻瓜自身是如此脆弱，只需要控制麻瓜中最顶层的人……”
萨拉查直接打断格林德沃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们和麻瓜之间的人口比例，难道你觉得一根魔杖，就能够将所有高层控制住？”
“他们如此脆弱，既然一个人被控制住就可以再换一个，闹出来的动静如果越来越大，只会让那时候的猎巫运动再次被启动！”
“更何况，你以为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反抗你？因为你希望把巫师与麻瓜完全隔绝开，让巫师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
“那些从麻瓜家庭里诞生的巫师，你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巫师自由而散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你约束起来的。”
“所以当你将麻瓜与巫师划分成两个阶级后，那么其实你也将巫师划分出不同阶级。”
“就算你想要打压，这种因为出身不同产生的抗争也依然会出现！”
“能够成为完全不会被麻瓜限制的巫师只有少数，更多的巫师则是需要与麻瓜共存。”
格林德沃声音变得阴恻恻的：“你既然知道我的预言，那么也应该知道麻瓜发明了一种他们无法完全掌握的武器。”
“只要我把这种武器引爆，直接进行最基本的肃清，最终这个世界只会剩下巫师！”
萨拉查拍了拍手：“精彩，非常精彩！我甚至有点怀疑你是不是遇见过一个叫海尔波的巫师，他也有这样疯狂的想法。”
突然他话锋一转：“你有没有想过，那种武器你能够理解和掌握多少？有多少巫师能够抵御那种武器的侵蚀？”
“只有深谙炼金术的巫师才能够完成其他物质与食物之间的转化，你觉得没有麻瓜，巫师的基本生活需求应该怎么解决？”
格林德沃目光闪烁，牙齿缝隙中逼出一段话：“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五大例外！”
萨拉查叹了口气：“所以呀，有的话只是说说就好，我承认这次你假设出来的行动确实可以否定我的说话，但是这没有意义。”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你会选择与阿不思进行决斗，而不是让战争继续进行下去，就是因为你也发现外部的那些干扰，让你的想法根本无法成型。”
“甚至在巫粹党的内部，那些理想主义者们，是更加支持想要生活在阳光底下的号召，还是支持所谓高于麻瓜一等的号召呢？”
格林德沃一时语塞，无法多说什么。
萨拉查接着说：“这是我们的机会，你的巫粹党可以成为时代的引领者。”
“将来书写历史的时候，他们将会被称颂，而不是牵扯到五十年前的那场巫师世界大战。”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弱不可闻的轻笑，满脸笑意的爱特琳走进房间。
“老师，我们应该离开了。如果再过一会儿，恐怕奥地利魔法部会派人过来。”
“好的。”萨拉查挥了挥手中的魔杖，身后的椅子马上消失不见，“我还能够给你提供更多帮助。”
“就好像你现在准备送给阿不思的礼物，你应该还缺少炼金术的加持，我这边非常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