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魂
萨拉查一路上对着那枚黑宝石戒指念咒，思考的时候顺带和邓布利多讲述关于魂器的一些常识。
这些常识就连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中都没有涉及，是最为纯粹最为核心的魂器知识。
最为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那时候为了摧毁海尔波的魂器，萨拉查了解魂器的程度仅仅只差亲手制造一个。
然而他最终没有跨越过去这道门槛去制作魂器，将自己的灵魂分裂。
雨点再次落下，禁林里那些水坑的宁静再次被破坏，水坑中的涟漪模糊了它所映照的路过之人的身影。
影影绰绰之间，邓布利多挺直的身板变得有些疲惫，唯独只有双眼位置绽放出的坚定目光是那么稳定。
萨拉查和邓布利多没有选择在校长室中进行接下来的行动，他们都不希望校长室受到一点损坏。
萨拉查拿起那枚黑宝石戒指：“戒指最外面的魔法很精妙，是一个非常高阶的契约，类似赤胆忠心咒和牢不可破的誓言。”
邓布利多端详着戒指问道：“契约？所以它看上去那么无害？”
“是的，非常无害，就像它的契约内容一样。”萨拉查露出笑容，“它为你提供痛苦，而你为它提供生命力，只要你的生命力还有剩余，痛苦也会继续，非常地……提神醒脑。”
邓布利多一点就透：“不像是诅咒那么直接，却无比致命。”
“所以我们得做出一些牺牲，让这个契约先签订下来，这样我才能检查到上面是不是还有其他黑魔法。”
萨拉查挥动魔杖，一个水坑里飞出一个生物。一条不断挣扎的蚯蚓漂浮在空中，努力想要逃避那枚朝它扑来的戒指。
蜷缩成一团的蚯蚓刚好填满戒指的空洞，只听轻轻的“嗡”的一声，原本还呈现深红色的蚯蚓突然变黑。
狰狞的黑色从蚯蚓和戒指接触到的地方一路延伸，直到蚯蚓的身体完全变成黑炭，最后化作飞灰。
萨拉查皱眉道：“没有被去除，果然取巧的办法是没有用的。”
“也正常。”邓布利多也明白了其中玄机，“这个契约必须签订，那些普通生物没办法完成这个过程，所以起码要有一个人牺牲才可以。”
萨拉查点头说：“看来这个契约就是这枚戒指最大的保护，无论有没有留意到这个契约，都能够将企图毁灭这个魂器的人杀死。”
邓布利多问道：“你应该已经想到办法了，对吧？”
“当然！”萨拉查高举魔杖，各种各样藏匿在泥土下的弱小生灵被他召唤出土。
它们汇聚在一起最终身体化作飞灰，唯独只有最为精粹的生命力留在那里。
“只有一瞬间。”萨拉查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像是玻璃球一样的东西，“先捏碎一颗，如果你觉得无法解决，那就捏碎另外一颗，你就回来了。”
“现在吗？”邓布利多将两枚玻璃球握在手中。
萨拉查颔首道：“现在！用魔力去激活它然后捏碎。我会用那些生命力为你打开一个口子，你会顺着那些生命力一起被吸收进去。”
魂器能够吸收生命力去强大自身，那些各种各样用来保护魂器的黑魔法，会在发动攻击之后，将生命力反馈回魂器当中。
在他和爱特琳做过无数研究之后，发现这就是唯一存在破绽的时候。
在吸收生命力的过程中会出现短暂的真空期，那些不是生命力的物质也能够被吸收进去。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将魔力运转到指尖，原本还十分坚硬的玻璃珠变得像是泡泡那般脆弱。
“啵。”
声音仿佛是从他的灵魂中传出，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湖泊底部，然而周围没有湖泊底部的寒冷，像是笼罩在温暖的篝火旁边。
在上方有一片光亮，是那种充满生机的绿色光亮。
没等他开始发力，他便感觉身体失去知觉，五感依然存在，却再也没办法操控身体。
突然之间出现无数股力量，从他的四面八方环绕，将他慢慢朝着光亮托起。
周围变得越来越寒冷，邓布利多感觉自己似乎从刚才的空间脱离，他连忙回头望去，原来刚才他所在的地方正是他的身体。
那些四面八方的推力来源于萨拉查的魔法，刚才看到的绿色光亮则是萨拉查刚刚凝聚的生命力。
萨拉查抬起头看向他，慢悠悠地说：“记得，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你死在里面，我会让西弗勒斯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
没等他回答，那股推力再次加剧，将他和生命力融为一体，全部推进黑宝石戒指之中。
这一刻仿佛是突然掉进一个窟窿之中，在无尽的坠落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突然模糊。
在黑暗中，他逐渐感受到其他的颜色，从雪花状的斑点到大片大片的灰色，直到最后变成一片灰蒙蒙的云层在他眼前。
他看到了一条熟悉的道路，就在今天他才去到那边取得魂器，现在正准备将这个魂器摧毁。
他身上穿着一件还在担任变形课教师时候的长袍，手中的魔杖也变成了当初的那一根。
看着魔杖，邓布利多已经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最为初步的认识。
在他的前方有一座破败的府邸，府邸的轮廓似乎还能看到往昔的辉煌。
一个消瘦的人躺在府邸之前，能够数清肋骨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邓布利多连忙走过去，发现这个人就是已经死在阿兹卡班里的莫芬·冈特，伏地魔的叔叔。
莫芬·冈特中了一个昏迷咒，身上也找不到魔杖，无论邓布利多如何施展魔法，也无法将其唤醒。
这时候他已经明白，这里就是小汉格顿，他陷入到伏地魔制作魂器的那一段记忆中。
当他抬头往前看，远处有一座一幢修筑精巧的庄园轮廓，那里或许就是此行的目的地——里德尔府。
他看到一个略微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把园丁剪刀，另外一手拿着一袋面包，一瘸一拐的走向和他相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