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试探
上午的课程只有魔药课，是两节连上。在下课时间到来的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像逃跑一样，争先恐后从教室门口挤出来。
贾斯廷和厄尼·麦克米兰两个人被分在同一组，现在给萨拉查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同时苍老了几岁，眼睛布满血丝，一脸憔悴。
“他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怎么就站在这里！”贾斯廷靠着墙走，每走出一步都得用手扶住墙壁，防止摔倒。
“天知道，是不是因为萨拉查你拿标本的时候，被斯内普看到了？”厄尼问道。
“亦或者是卡珊德拉？最后是她举着那个标本，在介绍那只隐形兽幼崽的。”贾斯廷精神似乎要好上几分，分析道。
“说起来这个……你们看到卡珊德拉了吗？”在萨拉查、贾斯廷、厄尼三个人的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说话声。
三人同时转头，发现那是汉娜的声音，汉娜就在萨拉查他们的前面，作为距离斯内普最近的几个人之一，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么说她又消失了？”萨拉查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问道。
“她是不是又执行她的一揽子计划了？太危险了！”汉娜的脸色更差了，苍白的看不到一点血色，就连双颊的雀斑似乎都有褪色的迹象。
“什么一揽子计划？”贾斯廷好奇问道。
“就是什么进入禁林啦，还有要去四楼被特别说明，不能靠近的走廊那些，都在她的计划范围内。”汉娜掰着手指头把昨天在礼堂她所见到的，那一系列计划都爆出来。。
“这样……这样会被学校开除吧？她不能这么做！”贾斯廷张大嘴巴，吞下一口唾沫后说道。
“我劝过她了，但是我觉得她一定不会放弃的！”汉娜的脸色更难看来了。
对她而言，如果抛开卡珊德拉的那些可怕计划，她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随着学生全部离开魔药课教室，斯内普将魔药课的门关上后，朝着走廊更深处前进，那里是他办公室的方向，也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
不过一位白发苍苍，身披一件紫色天鹅绒斗篷的老人，已经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一堆糖果纸正静静的漂浮在老人身旁，看起来已经等待了很久。
办公室里没有壁炉，这里比魔药课教室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度，这里的木架上摆放着更多的玻璃罐，更多的标本。
不仅如此，属于他的私人储藏室里的珍贵药材，也需要在一个相对阴冷和干燥的地方才方便存放。
“邓布利多。”斯内普将门合上，随后一扬魔杖飞快在两人之间划过几道圆弧，“闭耳塞听！”
“西弗勒斯，辛苦你了！”邓布利多轻咳一声，一边将糖果纸全部消失一边说。
“我不理解，为什么学校里已经有一个奎里纳斯·奇洛，如此不稳定因素的情况下，你还要安排这么多危险人物进学校。”斯内普收拢自己的长袍，一张椅子飞快移动到他的身后。
他坐在邓布利多的正对面，凝视着邓布利多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说。
“看来你和他交锋过了？”邓布利多不以为然的一笑，没有避讳斯内普的眼神。
“交锋过了，你确定他不是喝了魔药混进学校的黑巫师？就类似那个奎里纳斯·奇洛？”斯内普将长袍收拢得更紧了，一想到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居然在教授黑魔法防御课，他就莫名其妙的烦躁。
“看来你无法从他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道。
“他的大脑封闭术十分熟练，就像我看不透你一样，我同样看不透他。”斯内普哼了一声，声音低如耳语。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特意的嘱咐，他也不会迟到十多分钟，也不会专门针对一个新生去尝试摄神取念，更不会想到一个新生，居然可以抵挡住他的摄神取念。
“你知道吗？那个孩子从来不和我对视。”
邓布利多的话让斯内普心头一沉，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恐怕是他知道我就在这里，当他来到隔壁教室的时候，就已经感应到我了。”邓布利多说。
“你在试探什么？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如果是我就一定会趁早解决。”斯内普十分不解，不知不觉中语气也加重几分。
他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要一口气把那么多的不稳定因素全部丢进学校里，无论是那头庞大的神奇生物，亦或者那个可能已经被伏地魔蛊惑的奎里纳斯·奇洛。
“到现在我都无法判断他的身份，或许我们之间可以是盟友，而不一定要你死我活。”邓布利多解释道，“抓住一切能够用得上的力量，才是最明智的。”
现在只有几缕阴风在办公室里回荡的声音。
“他和我说了，球遁鸟身上的材料，他就是要制作稳定幻影移形的药剂。”斯内普打破沉默道。
“我把材料都带过来了，你可以试着把这个魔药制作出来吗？”邓布利多的魔杖挥动一圈，一本隐约可以闻到陈旧发霉味道的羊皮古书，以及一大个亚麻袋就出现在办公桌上。
斯内普将那本古书翻开，开始浏览那页关于强效幻影移形增幅剂的魔药配方，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魔药药剂，最难的地方反而不是材料，而是稳定的火力。
即使按照他对于魔药的造诣，想要保证这个魔药的效果最大化，也需要不断尝试。
“那你需要等一段时间。”斯内普放下书，一边翻找检查材料的成色一边说。
“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站起身，慢慢朝着房门走去。
“你真的觉得时间很多吗？”斯内普停下手上的事情，看着邓布利多那已经不再那么伟岸，已经遮掩不住疲态的背影，“如果时间真的还有很多，你为什么要安排那么多事情？让一个刚入学的孩子就经历那些？”
邓布利多的身体微微停顿，最后沉默着走出这间阴冷的办公室。
陪伴在斯内普左右的，只剩下他继续检查材料的摩擦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