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逞威风
林文広脸上带着笑,朝着沙舒国来使拱拱手:“现下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沙大人,咱们换个地方?”
沙舒国来使沙文柏眉头微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林大人跟我来。”
二人在客栈内找了个茶室坐了下来,林文広话里话外打探着沙舒国这几日频繁前往工部的事情,并且打探着他们是否与女皇陛下见了面。
沙文柏自不会傻得将与华国的军械生意说出去,扯了个借口将其遮掩,并笑了笑道:“我们此行也并未见到女皇陛下,只是我们的金公子,与图书馆做成了一笔生意,其余细节,不便与林大人细说了。”
沙文柏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帘微垂,遮掩住了眸中的精光,悠悠道:“只是没想到,林大人还挺关注我们沙舒国的动向。”
林文広心中暗骂了他一声老狐狸,面上却露出一抹笑,坦诚道:“沙大人莫要误会。”
“是我偶然遇见,便好奇的想要问上一两句。”
“沙大人也知晓,我们的太子殿下一直想要见女皇陛下一面。”林文広一脸无奈:“可女皇陛下一直拒绝,我才会多多注意一些王都内的动向。”
“若是沙大人见到女皇陛下,可得替老弟我在她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沙文柏笑了笑,没答话。
这女皇陛下是什么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上回出使华国的官员回去可是跟他说了,在华国,能当隐形人就当隐形人,别去女皇陛下面前蹦跶。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沙文柏来到华国后,就一直安安分分的当隐形人。
该给钱给钱,绝对不去那女皇陛下面前瞎蹦跶。
结果这一次反倒给他们带来了意外之喜。
沙文柏咂咂嘴。
嗯,偶尔听听老人言还是不错的。
林文広瞧他这模样,便也知晓沙文柏不会再说什么了,又与他客套了几句才离开。
一回到临平国下榻的客栈,林文広的脸就黑了。
他现在可以确信,华国和沙舒之间的确有他们所不知的交易。
这让林文広心中不安,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
他只是个文官,还是个外交官,所有的决策都是在临平天子或者太子殿下手上。
林文広想了想,最终还是派了几个身手好的人盯着沙舒国来使的动向。
可盯了十来天,沙舒国来使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也没有再刻意的去接近华国的官员了。
在林文広越想越不对劲的时候,明星辰收到了临平国皇帝病危的消息。
收到消息的当日,明星辰与林文広便不能再继续待在华国了,与其说清楚了押送回国的妇孺信息与接头官员的信息,便收拾了行李,全速赶回临平国。
得知了临平国来使回国的消息,一直吃吃喝喝的沙文柏才松了口气:“总算走了。”
“正好,现在咱们也该回国了,咱将武器藏在那妇孺的马车底下,在华国士兵的护送下,尽快回去。”沙文柏剥了粒糖炒栗子,手上拍了拍,看向金多多道。
“再继续待下去,我怕那孙子察觉出来什么,派人来试探我们。”
金多多想了想,的确是这个理。
正好这些天,他跟图书馆订的那一批小人书也已经有三千来本了,足够他带回去卖上一段时间。
继临平后,沙舒国的来使团也忙了起来,买了一堆土特产,秘密带上购买的军械,从华国前往沙舒。
因他们来而热闹了好些天的王都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摆摊的小贩在可惜,这样的冤大头,估计得要好些时间才能遇到了。
而国库里有了钱后,绥柠开始派人暗中寻找水利和地理方面的人才,开始进行水利工程方面的建造。
同时,也开始筛选吏部的人选。
朝堂内的大臣们知道吏部将开,一个个的都蠢蠢欲动,铆足了劲儿的在绥柠面前表现。
包括各部门的主事,也在盯着侍郎之位。
毕竟吏部身为朝廷最主要、最重要的部门,能进去的人肯定是从各部门侍郎中选择的,自己部门的侍郎一走,位置就空了出来,他们努努力,说不准就能坐上了。
乔粟这些天过得可谓是十分舒心。
这些天他的庶务处理得十分顺畅,而且还频频被人恭维。
让他觉得,这侍郎之位,已经在他囊中了。
毕竟这礼部中,除了云妙机之外,还有谁能跟他争呢?
要知道,礼部现下任职的官员,可都是从寒门提上来的,要钱没钱,要势没势。
而他,出身富庶之家,自己的祖辈还曾是个举人。
这一届科举中他考得成绩也不错,进了前二十名。
综合条件上,他可比礼部中的所有官员优秀多了。
这云妙机不选他,还能选谁?
乔粟想想心情就格外舒畅,翘着二郎腿坐着,朝着外面那正准备去交庶务,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指了指:“喂!年斯玄,你过来!”
正抱着几本书籍的青年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微微侧眸,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清俊脸庞,他盯着乔粟,问:“有什么事?”
“帮我把这件事办了。”乔粟抖着二郎腿,将今天要处理的庶务信件往桌子上啪的一放。
年斯玄看着他桌子上的庶务信件,眸中露出几分讥讽,十分干脆道:“我拒绝,你自己办。”
乔粟也不恼,只是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看来,你是不想在礼部当差了?你可知,我可是未来的礼部侍郎。”
年斯玄嗤笑一声,目光冷冷的看着乔粟:“位置都还没摸到呢,这派头倒是挺大。”
“若云侍郎眼瞎选你当下一任的礼部侍郎,莫说你赶我,我会自动向陛下请辞,不会再你旗下帮你干活。”
乔粟平日里看着这年斯玄独来独往,少言寡语的,觉得他好欺负,今个儿叫住他,只不过是想在他面前逞威风。
结果威风没逞到,反而还被他嘲讽了,当即心中大怒,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格外嚣张的看着年斯玄:“年斯玄,我可还记得你家中有一个病重的老母亲吧?”
“你说,要是我现在差人将你被赶出礼部的消息告诉她,她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