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吃的哪门子飞醋
“据父亲说,他曾在严惧游学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两人十分投缘,他也见识到了严惧的学识,认为他此番定能高中状元。”
纪旬看着信纸中的内容,脑海中回忆着记忆中纪父曾与他说过的,有关于严惧此人的话,细细的与绥柠说道:“未曾想之后却出现了严惧作弊一事。”
“父亲只说他碍了人的眼,着了道。”
“不过他倒也是幸运,当时前朝朝堂已由奸臣当道,若他当时入了朝堂,现下还能不能有命活着,倒是另说。”
绥柠摸了摸下巴:“这般说来,此人能力尚可,倒是可用之人。”
“那就给他一次参与考核的机会,让我看看,他能不能发挥他的才学,造福百姓。”
绥柠已经从信纸中了解到了严惧当年作弊一案的来龙去脉。
只不过当时负责科考的官员早就已经在前朝国破的时候跟着当时的宰相韩吉跑了,要想彻底给他翻案,没有人证物证,光靠他一个人的说辞也是不行的。
但是嘛。
绥柠爱才。
她不忍埋没这么一个好打工,啊不是,当好官的苗子。
决定先给他一次机会。
“他的信件中不是有言,当年污蔑他的小抄还被他保存得好好的,要是对其有疑虑,只需将他唤入宫中,把当时他被没收的试卷一并拿出,便可知晓他有没有作弊了么?”
绥柠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眯着眸道:“这般吧,明日你差人去将他叫入宫来,让礼部的人把当时作弊他收起来的卷子,拿出来,互相对上一对。”
“若是能将他身上的脏水洗了,便洗上一洗吧。”
身为文人,被诬赖作弊,还顶着作弊的名头过上那么多年,还是挺憋屈的。
纪旬点头应下,末了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双清凌凌的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绥柠微微抬眸睨他一眼:“怎么了?”
“绥绥对这些臣子,倒是比对我还要上心呢。”纪旬幽幽的叹了口气,缓声道。
绥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又是乱吃的哪门子飞醋?”
“他们将来都是百姓的父母官,为百姓做事的,我身为上位者,自然是要多加体恤他们。”
“再说了,我昨天晚上不也……对你很上心么。”绥柠轻咳了一声,老脸微红,小声嘀咕:“至少让你吃饱了吧。”
纪旬瞧着她急急解释的模样,忍不住闷笑出声,缓声哄她:“对对,我们家绥绥最会体恤人了。”
绥柠抬起手朝他挥了挥:“行了行了,别说废话了,抓紧去工作,今晚早点下值。”
纪旬好脾气的应答了声,临走前又捉过她挥动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亲了又亲,在她忍不住张开五指糊住他的脸,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
绥柠微微握了握还残留着几分温软与酥麻的手,红唇微微勾了勾。
这厮在她面前是越来越放松了。
这样很好。
她不喜欢他在她面前总是十分克制的模样,会让她觉得她是个什么洪水猛兽。
现在放松又自在,还会偶尔跟她开玩笑的样子,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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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严惧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身着侍卫服饰,十分飒爽的女子,又一遍重复了她的话:“大人,您是说,陛下请我去皇宫吗?”
俞寻桃点了点头,言简意赅:“是,跟我走吧。”
严惧心下有些紧张,但不敢耽搁,连忙跟在俞寻桃身后,上了她驱使出来的马车。
在马车上,他脑海中不断猜测此次天子将他唤入宫中的原因。
想来想去,唯一的原因,便可能是他投入百姓意见箱内的信件,被天子给看到了。
当下严惧神情十分复杂。
他原本以为,这百姓意见箱只是天子摆在外面做做样子,亦或者是将此箱交给相关的官员来处理。
这才抱着一丝丝希望,将那信件投入意见箱中,奢望能够被负责任的官员看到,上达天听,给他一个能够洗清身上污水的机会。
丝毫没想到,这意见箱竟是由天子亲自掌管。
更没想到,这希望,会来得那么快。
与靠近皇宫,严惧内心愈发激动,面上神情也更加冷静。
很快,他被俞寻桃引进了御书房内,终见到了这一位百姓称赞的女天子。
在看到女天子时,严惧还愣了一瞬。
无他。
因为天子的容貌,太过出众耀眼了。
也仅一瞬间,严惧便恭谨的朝着绥柠躬身拱手行礼:“草民严惧,参见陛下。”
“不用那么拘谨,坐吧。”绥柠和气的笑了笑:“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严惧闻言,心中一直悬挂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他朝着绥柠拱着手,十分郑重又严肃的开口道:“陛下,草民从未作弊,草民,是被冤枉的。”
“这是当时诬赖草民作弊时发现的纸条。”严惧沉着冷静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灰色的破旧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将那纸条双手呈给绥柠。
“当时情况混乱,草民趁他们不备,将纸条留了下来。”
“还请陛下过目。”
站在绥柠身侧的小德子走上前,从严惧手上将纸条拿过来双手递给绥柠。
绥柠看了看上边细小的字体,朝着正坐在一边翻阅着试卷的云妙机招招手:“云卿,你过来看看,再将严惧的试卷拿上来对上一对。”
云妙机眉头紧锁,手持两份试卷走了上去,仔细的看了看小抄上的字体。
末了将手中的两份试卷平铺放在了桌上,点了其中一份道:“陛下,您看。”
“臣昨日按照严惧的字迹翻找出来了他的试卷,可这试卷上所写的,根本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个名为刘不惟的。”
“而这一份试卷上所写的名字乃是严惧的,这上面做题所用的字体,与这小抄上的相同。”
“这刘不惟,臣调查到,他当时是大安朝户部尚书的侄子,但他在两年前感染风寒身亡了。”
严惧错愕失声:“不可能!”
他顾不上会不会以下犯上,疾步走上前翻看着两张试卷,将那张上面是他字迹的试卷放在绥柠面前,急声道:“这张明明是草民当时所答的试卷。”
“陛下您看,因当时草民年纪尚幼,较为粗心,在写策论时在此试卷上写错了一个字,草民将其涂黑了才继续作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