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成全你的孝心
尤梦月看着作坊,眸中掠过一抹贪婪。
她是在几天前,去参加知府夫人的赏花会的时候,无意中从林芝兰那贱人口中得知严姚和林博裕合伙开作坊的事情。
据说还是开的什么香皂坊,那香皂坊里产出来的香皂具有美白护肤的功效,让那林芝兰变白变美了不少。
还利用了那香皂得到了知府夫人的赏识。
尤梦月一回家就派人去调查了,果然查到了严姚最近鲜少归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外面的作坊里。
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尤梦月第一时间是愤怒的。
愤怒严姚没把她这个后娘放在眼里,在香皂坊生产出香皂时,没有第一时间带几块回来孝敬她。
她就算是后娘,但也是他娘不是?
不光没孝敬她,还反而先去给了那林芝兰用。
可转念一想,等她从严姚手上把那香皂坊哄到手,那这种神奇的香皂她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仅如此,她还可以借此接近知府夫人,逐渐取代林芝兰,成为知府夫人的闺中密友,成为这盘府所有尊贵夫人都要讨好的人。
毕竟变美嘛,有哪个夫人能够抵挡得住呢?
因此她在深入调查,得知严姚并没有将香皂坊的事情告知严父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他了,想要借此事,从严姚手中把香皂坊诓骗过来。
她清楚,严姚从小到大最害怕敬重的就是严父了。
想着,尤梦月便又假惺惺的开口道:“不过你也别急,让娘进去看看,你这作坊是做什么的,到时娘好有借口帮你给你父亲求情。”
她要确定一下,这是不是调查中提到的香皂坊。
绥柠马车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双方正在起冲突,一些刚吃了午饭回来的工人则是在外面好奇的在围观。
绥柠瞧着这吵吵闹闹的人,眉头微皱,让沈二停了马车,自己掀开帘子跳下去,没拿装有棕榈果油的罐子,迈步朝着香皂坊走去,问一个最靠近她的妇人:“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站在门口围观的妇人一转头就看到了绥柠,忙把来龙去脉都跟绥柠说了一遍。
而前边尤梦月正挺着胸脯,无比嚣张的开口:“你有本事继续拦我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我现在立刻就躺下来喊你流氓你,让你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儿你信不信!”
头一回碰到这么泼妇不讲理的林博裕脸都气红了,带着严姚不停的往后退,指着她你你你个不停,就是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来。
绥柠听完工人说的话,又听到这么一声,眉头紧锁,左右瞧了瞧,从一旁堆放的木柴上抽出了一根木棍,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刚逼退了林博裕和严姚两人,正神气的要带人进去的尤梦月面前陡然出现了一根棍子,棍子抵住了她的肩膀,接着一道清冷声音响起:“作坊重地,外人不可进入,滚出去!”
正准备跟尤梦月撕破脸的严姚和林博裕一瞧,发现绥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当下两人对视了一眼,有几分不安的喊她:“绥柠……”
尤梦月眉头一皱,上下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陌生漂亮女娃子,面上浮现出几分不虞:“哪儿来的贱人多管闲事?”
她伸出手就要将绥柠推开:“这可是我继子的作坊!我是他娘!我可不是外人!滚开!别挡道!”
绥柠面色微冷,手上微抬,木棍轻巧的在尤梦月的手腕上一敲。
尤梦月手一痛,下意识的把手收了回去,捂着痛呼:“啊!痛死我了!”
绥柠冷冷的看着尤梦月,警告:“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现在就立刻派人去提督大人那告你私闯民宅。”
尤梦月又气又忌惮,捂着手,跺了跺脚,瞪着严姚吼:“严姚!你是死了吗?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你娘?!”
“你这是要把严家的脸都丢了吗?!”
严姚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林博裕心中大呼晦气。
虽说他有做被那严家女人找麻烦的准备,却没想到这麻烦竟然这么快来,他们香皂坊可还没步入正轨呢。
严姚恶狠狠地瞪着尤梦月,面上没有丝毫遮掩对尤梦月的厌恶,声音森冷的开口:“我娘早死了,你不是我娘!我没有那么无耻下贱不要脸的娘!”
“更没有亲姐姐刚下葬第二天就跟自己姐夫滚到床上,不知礼义廉耻的娘!”
尤梦月本还高昂着下巴,等着严姚训斥绥柠,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直接揭开了她身上的遮羞布。
还引得周围的工人们的视线都看了过来,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古怪无比,让她心里又是愤怒又是耻辱。
她曾经是严姚的小姨不错。
可明明是她比严姚生母先遇到严父的,凭什么最后嫁给严父的却是严姚生母而不是她?
好不容易熬到她难产死亡了,她去安慰严父的时候,两人情难自禁滚到了一起又有什么错?
更何况这个朝代男子本就三妻四妾,严姚又凭什么要求他的父亲为他母亲守一辈子?
还没等尤梦月说话,严姚又嗤笑一声,指着绥柠道:“她也不是什么外人,她是我们这个作坊的大东家,她说不许进,就不许进。”
“而我,也不想让你这么肮脏的人进我的作坊,我怕弄脏了我的地盘。”
尤梦月本还想怒斥严姚,可她看着周围工人怪异的视线和神情,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
她对外的脸面可是维护得极好的,可不能被严姚和这小贱人三言两语给破坏了。
于是,她硬生生的将心中怒火压下,一脸伤心欲绝的神情看着他:“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
“纵使一开始我有错,可我嫁入你们严家数年,待你可算是极好的,未曾想你竟这么看我,后娘当真难当啊!”
尤梦月假惺惺的擦了擦眼泪,倒是让周围围观的一些妇人心中有些不忍了,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后娘难当啊,这二东家的后娘有点可怜啊。”一妇人一脸怜悯的看着尤梦月。
“可怜什么?可怜她自家姐姐下葬第二天就跟姐夫滚一块吗?这要落我家里,我非得把这渣男贱女给剁了不可。”站在她旁边一个年轻女子神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可、可这也不全是她的错吧……”
尤梦月听到有人同情的声音,心中微松,又轻轻擦拭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也罢,我知你心里对我有诸多不满,既如此,我今日回去便跟夫君自请下堂,全了你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