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潭州城，牡丹楼。
张翠喜知道杨灿带着薯莨来卖身后也有一些吃惊。
子禾说过不出半年薯莨就会后悔，她没想过会这么快。
其实也没这么快的，只是这场暴雨成了天然催化剂。
薯莨离开牡丹楼那天张翠喜也在场，子禾的脾气她知道的，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她肯定不会再要，所以就没有理会他们。
没成想，大清早的薯莨居然跪在门口，张翠喜没辙才把人叫了进来。
好说歹说一番这杨灿和薯莨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见季东家。
她没办法只能随了她跪去，她知道薯莨肯定觉得子禾是个好说话才这般死活要见她，可好说话那是对人不对事啊，也不看看你薯莨都干了些什么。
张翠喜边摇头边叹气，正想差人去请子禾她就来了。
牡丹楼后院，季辞坐在石凳上。
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瞧着不到二十五岁，不知是什么原因，身子骨瘦得跟电线杆子似的。
季辞不用猜也知道这人肯定就是那叫杨灿的书生。
莫忘给季辞端来了茶和点心。
“你倒是知我，正巧饿了！”季辞笑着就拿起一块糕点嚼了起来，没吃早饭能不饿吗？
莫忘翻了个白眼，“哪次缺了你这口吃的？”
“嘿，谢谢莫忘姑娘偏爱！”
这番打情骂俏薯莨看在眼里，想到之前在牡丹楼的舒坦日子眼眶顿时就红了。
可她知道季东家和莫忘根本就是在装！
莫忘碰不得男人！！！一碰男人她就会发疯！
而季东家其实根本就不是男人！！
季辞吃得悠哉悠哉，完全没有要理会这对夫妻的意思。
杨灿见状踢了一下薯莨，他们已经耽搁好几个时辰了，母亲还在家中等银子买米呢，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季辞对这些小动作全当没看见，自顾自的吃着她的东西。
薯莨知道杨灿的意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季辞抿了一口茶，“你可别哭了，跟我那么久难道还不清楚我的脾气？”
妇人立马停止了哭泣，她知道的，公子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哭。
“公子，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鬼迷心窍了！”
“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薯莨愣了愣，她当然记得那日公子说过的话，可她好歹是公子一手带出来的人，她不相信公子会忍心见她现在这副模样。
“公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哪里来的脸求公子？”一旁的莫忘看不下去了，“当初在你最红的时候离开牡丹楼，你说走就走，公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如今落魄了又来求公子收留，你当公子是什么人？”
“再说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张脸！有什么资格和公子谈？”
曾经争锋相对的两个女人如今只有莫忘的咄咄逼人，薯莨只能默默地听着她的数落，每句话都是事实，她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我杨某人竟不知这牡丹楼当家做主的什么时候变成了个戏子，东家都没发话轮得到你一个戏子教训人吗？”杨灿出言讽刺道:“我们是来做买卖的，你们愿意买就买，不愿意我们换一家便是，莫忘姑娘何苦在此咄咄逼人？”
“不，杨郎，我只愿卖身给牡丹楼，除了这里我哪儿也不愿意！”薯莨急切道。她很清楚，如今自己这个模样只有公子能帮她，去别的地方她不可能回到曾经受万人追捧的日子。
“季东家，你也看到了，这女人只想留在你们牡丹楼，就说个价吧！你愿意出多少银子？”
季辞不紧不慢道:“我不收她，她离开的那天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死是活和牡丹楼再无瓜葛。”
薯莨一听心顿时沉了下去，“公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眼睁睁的看着我置身在刀山火海也不肯拉我一把？”
莫忘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公子心狠？我这世上我就没见过公子这般心肠好的人，你当初死活不肯接客，非要和这姓杨的走，谁劝得动？你不怪自己反而怪公子心肠硬？这是什么道理？”
“我问的是公子，没问你！”薯莨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这莫忘算什么东西？若不是当初自己离开牡丹楼，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
季辞淡淡一笑，“你问谁都一样，我说出去的话就从来没反悔的，你可知道覆水难收？”
“公子当真不愿留下我？”薯莨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季辞面不改色，“不收！”
“呵……”薯莨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也没了那副求人的姿态。
季辞也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你想干什么？”
薯莨突然怪笑一声，“这潭州城还没人知道牡丹楼的季东家其实是个女子吧？”
“什么？她是个女的？”杨灿也大为震惊，“女子怎可抛头露面？还整日混在青楼，简直不要脸至极！枉顾纲常！”
“是啊，谁想得到堂堂的季东家是个女人呢，公子你说我要是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季辞面不改色道:“还能是什么后果，不过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罢了，又或者一辈子嫁不出去，再严重一点所有铺子关门大吉呗！”
“知道还要这样对我？？你难道想闹得个两败俱伤？”
季辞忽然站起身来冷然道:“谁要跟你两败俱伤？”
“你！！？？？啊～”
薯莨瞪大了双眼惨叫一声，季辞的拳头突然就砸在了她的脸上，人也被打昏了过去。
一旁的杨灿见状还没跑出两步头上就挨了一脚，人也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当我在后院练拳是白练的？”季辞气冲冲的说道。
她看人的眼光真的不行，老是看走眼，薯莨如果不拿这件事威胁，她会念及旧情给些粮食，可她碰到了自己的逆鳞，她就不能轻易放过。
“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他们绑起来，嘴堵上，晚上我会派人送走他们！”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她绝不会再给这两个人威胁自己的机会。
“嗯！”莫忘应了声，亲自去取了绳子来，将两人绑了一圈又一圈，嘴巴也堵上了。
确认绑结实后才将人扔进了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