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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胡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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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

    陈载轮的哥哥陈载辙一直是江南出名的工匠。陈载辙从小痴迷于制造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后他拿到了墨家的一份制造图,就是关于制造这机关鸟的。墨家机关术传承近千年,但是如今墨家已经灭了,他们的机关术也失传了,其中有很多制造神器的方法是有些人一直寻找的东西。墨家机关鸟就是其中一种,不仅能带人飞行,而且还能攻击。传说墨家制造过一个超级大的机关鸟,在墨家被灭之时,这个机关鸟带着剩余的墨家人逃出生天,从此墨家不知踪影。

    在得到这份制造图之后,陈载辙就对其进行了研究,而与他一起的,不仅有他的弟弟陈载轮,还有一个人,胡白鹭!

    这个话从陈载轮嘴中说出,震惊众人。

    “鹭哥曾经也同样痴迷于制造,甚至比我哥哥还要痴迷,四年前,他们凭借着图纸共同制造出了一架机关鸟,但是还是在初步完善阶段,但是他们还是决定试飞。”

    说到这,陈载轮叹了口气:“鹭哥的父亲从小就把鹭哥当继承人培养,每天要求他练弓,掌管燕尾帮。在他们进行第一次试飞的时候,是鹭哥试飞,但是机关鸟没有完善,最后鹭哥摔断了腿。之后鹭哥的父亲就对他严加看管。”

    “鹭哥偷偷跑出来,和我哥对机关鸟进行了第二次完善,同样在试飞前一天,鹭哥被软禁在家里,我哥去燕尾帮找鹭哥,鹭哥的父亲说,只要我哥能坐着机关鸟安全飞回来,他就放了鹭哥……”

    陈载轮眼色鲜红,如同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难以言喻:“之后……之后……之后我哥因为机关鸟出了问题,摔下来……”

    陈载轮泪珠控制不住奔涌出来,坐在旁边的沈乐欣摸索着,手伸到了陈载轮背后,轻轻的拍打着。

    “他死了。之后,鹭哥也变了一个人,任何人提起梦想这个词,他都会发狂一般。”陈载轮似乎是快要咬崩了牙齿才吐出三个字。

    众人坐在沈乐欣家里的院子里,沈老爷子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

    微风吹响沙沙,那梨树上的梨子似乎要随着秋风掉落,秋天就是这样,暖和里带着寒冷。

    众人不说话,只有陈载轮在痛哭,趴在了桌子上。沈乐欣不断在安慰他。

    “对不起,破坏了气氛。”陈载轮收回了伤心,但是既然是伤心,那便会时时刻刻的戳着他的心。

    沈老爷子打破了气氛,笑道:“唉,锅里的汤快好了,乐欣,萧林,快来先把做好的菜搬出来。”

    花恋蝶也笑道:“司徒,咱车上不是还有几坛酒吗?”

    司徒亨泰也眼神一亮,说道:“差点忘了。”

    “走走走,从雨,跟我去拿。”司徒亨泰拉着风从雨走了出去。

    在他们回来时,马车已经拉到了最近客栈的马厩里。

    “川芎,弥勒,要哪个好呢?”司徒亨泰疑惑道。

    风从雨说道:“弥勒酒吧,川芎太烈,老爷子怕是喝不得,弥勒弥勒,希望所有人都能笑口常开。”

    在佛教中,弥勒佛称之为大肚弥勒,他慈颜善目,总是满面笑容。人们对他的歌咏举不胜举,最为著名的就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事。”

    司徒亨泰点点头:“好,那就拿一坛弥勒酒出来。”

    两人回来,院子里已经有了生气,似乎所有的负面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消散了,陈载轮也不知和东方萧林说什么,满面笑容。

    “酒来咯!”

    司徒亨泰把酒放在桌子上,尽管桌子上摆满了菜,但却还有一坛酒的容身之处。

    沈老爷子笑着问道:“司徒小弟,这是什么酒”

    司徒亨泰回答道:“梵音战阁独有的弥勒酒。”

    “哦~原来是弥勒酒啊,年轻时候喝过,应该有十几年没有喝过了。”沈老爷子惊讶道,似乎他年轻时候也是走南闯北的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惜岁月。

    司徒亨泰把酒盖打开,酒香就一下子飘了出来,夹杂着菜香,让人陶醉。

    “沈老先请。”

    司徒亨泰先给沈老爷子倒上,再给其他人倒上,沈乐欣不喝酒,最后他才给自己倒上。

    众人一起干了一碗,才吃起了菜。

    酒真是一个对于男人来说神奇的东西。因为男人开心时喝酒,伤心时喝酒,不开心也不伤心时喝酒,闲来无事喝酒,遇到朋友时喝酒。遇到不认识的人来一杯酒,或许就因为一杯酒,两个人就成了朋友,或许因为一杯酒,两人就成了死敌。酒这个东西,对男人来说,就像人生中不可少的。

    饭后结束,但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沈老爷子给几人收拾房间去了,沈乐欣去了隔壁陈载轮家里。

    隔壁小院。

    陈载轮家里和沈乐欣家里布局没什么大变化,就是陈载轮家里,很多木头,很多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一个小棚,陈载轮在里面打铁。

    陈载轮看着瘦弱,但是那绝不只是骨头,更多的是肌肉。

    沈乐欣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安安静静的。或许她在听着那打铁的声音,就仿佛亲眼看到了她想念的脸。

    她喜欢陈载轮,从小的喜欢,陈载轮同样喜欢她,两家人不言而喻,都没有揭穿。对于两个人的情感,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风从雨酒足饭饱之后,看上了树上那结实的梨子。脚尖一点,跃上了树梢,伸手摘了两个,然后他看到了这一幕。他再次跃到了两家中间的院墙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陈载轮。

    司徒亨泰和花恋蝶坐在院子里,司徒亨泰在擦拭着诛邪剑,花恋蝶也擦拭着手中的笛子。两人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司徒亨泰看着风从雨轻松跃起,他也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也会轻功。”

    花恋蝶笑道:“要不上去看看”

    司徒亨泰放下剑,点头:“好。”

    花恋蝶抓住司徒亨泰,脚尖一点,两人到了风从雨身旁。

    “原来轻功就是这样的感觉。”司徒亨泰和花恋蝶坐下。

    风从雨递给了司徒亨泰一个梨。

    三人就这么看着陈载轮在修复那个机关鸟。

    风从雨和司徒亨泰好奇,跳下了院墙。

    “载轮兄,为何要在机关鸟里边加入这铁片呢?”风从雨问道。

    陈载轮回答道:“这机关鸟原本在我哥的基础上已经算完整了,但是我发现,光靠木头可不能保证它的稳定性,有些关键部位一定要用铁来固定。”

    陈载轮随口问道:“司徒兄,见你拿着一把好剑,你可是一个剑客”

    司徒亨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半点武功不会,怎么能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个剑客,他回答道:“算是半个剑客吧。”

    “不过,我相信,以后我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除暴安良,惩恶除奸!”

    陈载轮笑道:“相信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风兄,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风从雨提到这,眼神向往,踌躇满志地说道:“我要去找那彼岸海。”

    陈载轮笑道:“真的吗那风兄可真是一个有勇气的人。”

    风从雨诧异道:“你不觉得可笑吗?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

    陈载轮回答道:“怎么会,每个人都有梦想,我不会嘲笑一个有梦想的人。”

    “月尚有圆时,梦想也是。”

    “好一个月有圆时。”花恋蝶叹道。

    花恋蝶仰望天空,一轮明月印在夜幕。

    然后他又拿出了他的玉笛,吹了起来。

    “来来,喝茶。”陈载轮放下了手中的活,招呼他们喝茶。

    三人坐在木椅上,围绕着木桌。

    “是谁在吹笛子”沈乐欣轻声问道。

    陈载轮说道:“是花兄弟。”

    沈乐欣点点头:“花公子竟然是个爱乐曲的人,这样的人,应该是个谦谦公子吧。”

    众人大笑。

    另一边。

    沈老爷子听到笛声,深受感触,思念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以前他从过军,在边疆,到处是打仗,打仗,打仗。后来他受了伤,不能继续在军队里,被遣送了回来。

    沈老爷子从房间里拿出来一把二胡,二胡还是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擦拭的。

    沈老爷子坐在院子里,对着花恋蝶朗声道:“花小兄弟,可否合奏一曲”

    花恋蝶听了下来,笑着问道:“沈老会二胡”

    “会的,以前在军队里的时候,打完仗回来,我们赏功聚会的时候我经常给他们拉。”沈老爷子说道。

    “哦沈老以前在哪里从军”花恋蝶好奇道,若沈老爷子在燕云从军,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夫以前是在西北那边。”

    花恋蝶点点头,问道:“沈老可会什么二胡曲我以前在燕云,也经常在军里听过有人弹唱。”

    “良宵!虽然二胡曲我会的很多,但良宵却是最喜欢的一首。以前啊,休息的时间少,刚刚打完仗,才能休息一小会,有时候甚至都休息不了,所以,打完仗的每一夜,都是我们的良宵。”沈老爷子叹道。

    “良宵”花恋蝶自然知道,他也听过,据说在边疆,这一曲都很流行,因为边境的每一安静的一夜,都是良宵,但是少之又少。

    花恋蝶笑着说道:“那沈老拉二胡,我辅音,可好”

    花恋蝶也没试过二胡和笛子的组合,不知道这两种乐器,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两种不同的东西,有可能会不适合,但有可能却能摩擦出不同的火花。

    沈老爷子点点头,说道:“好!”

    良宵,良宵,若是没有边疆战士们的视死无归,没有他们的浴血杀敌,哪有大夏的良宵啊。

    沈老爷子坐直了身子,摆出了姿势,拉动琴杆。

    二胡声悠扬,委婉清丽,普通人对于二胡,一定会以为他的声音只有哀怨,可是不然,每一种乐器没有绝对的定义,只有曲的定义。

    笛声清澈绵延回响,与那二胡交杂,对于这首曲而言,不为是一种更加悠扬的感觉。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杯冰雪。”陈载轮看着手中的茶杯里的茶水,念出这句诗。

    明月当空,银色铺洒在大地上,那蒸腾的茶水,升起丝丝雾气,在这寂静的夜晚,如痴如醉。

    陈载轮继续念道:“浩荡百川流。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风从雨接着念到:“谁念英雄老矣不道功名蕞尔,决策尚悠悠。此事费分说,来日且扶头!”

    沈老爷子沉浸在当初,想到了以前军里的挚友,死了吗?还是活着。如果自己还在战场上,唉……如今老矣,当初取得的功绩很小很小,如不受伤,他愿意战死沙场。

    花恋蝶也感慨,他出生燕云,从小知道战争的残酷,像沈老爷子这种的,很多,更多的是死在战场上的。

    一曲作罢……夜已深,人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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