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女红英

    一天夜里，风雪交加。天还未亮，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洛凡开门一瞧，来人满身的霜雪，但明显是个年轻女子。见有人开门，倒地便跪，一边哭一边哀求道：“大哥行行好吧，收留我，做牛做马，干什么都行。”

    洛凡吓了一跳，心道，哪来的女子？但他看看还是闷声说：“先进屋。”转身进屋，女人慌不迭跟了进来。书生也醒了，见进来个人也坐起来。

    女人又扑通跪下：“大哥求求你，我什么都能干。”女人咬咬牙，“晚上陪大哥都好。”

    洛凡说：“先别忙，你到底是谁？”

    女人说，她是逃出来的。家里被获罪族诛连，和爹娘分在不同的队里，早就失散了。不幸又被甲长看上，一路受尽了侮辱。昨天夜里，甲长找了六个兄弟喝酒，并说酒后让女人陪他们。她被吓坏了，趁他们喝多时，逃了出来。中原的女人都是小脚，走不远。但偏她是海边长大，从小在船上，没法裹脚，一双天足，她才得以跑这么远。女人说完又流下了眼泪。

    洛凡虽是淡漠，却见不得女人流泪。心一软，答应留她下来。答应过后，又是苦笑，这小泥屋只有两间，自己已经收留书生，又怎么让这个女人在此住下？经这么一折腾，天已经放亮了。洛凡先放下念头，找出几件衣物，回头对女人说：“你先换下衣服，吃点东西吧！”说罢，喊着宋孝廉走到屋外，和书生商量起来。“孝廉，怎么办？”

    书生说：“大哥，再盖间小屋，太费力，我俩也做不了。我看先给她做一个木塌放在里间，可以暂时应付一下，今后怎么办，也得等开春以后再说了。”

    洛凡说：“好，你的建议不错，赶快干活吧。”

    待了一会儿，屋里的女人推门出来，倒地便拜，洛凡慌忙将她扶起。两个男人眼前一亮，女人换过衣物后，又梳洗一番。虽不是娇美，但也生的好看。

    书生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说：“我小字红英，多谢二位大哥，但不知哥哥名姓？”

    书生说：“我也是株连流放到这的，前些时日被大哥收留，当时官差把我打倒在雪地里，人昏了过去，侥幸被大哥救回来，我叫宋孝廉，这是大哥－－洛凡。”

    “洛凡？”

    洛凡笑道：“我是这条路的道检，可以暂时保护你，你先放心吧。”三个人又谈了几句，女人进屋熟练的收拾饭食。洛凡和书生二人，拿起斧头砍起小树来。忙活一阵，女人大大方方地出来喊他二人：“两位哥哥可以吃饭了。”也是同样的粗食，但经过女人的手，就不一样滋味。二人吃了一些后，又到屋外忙活。午后时分，一张简陋的木塌就在二人手中做出来了，虽然很小，但也可以将就些时日。女人也出来帮忙，对二人十分感激。洛凡把自己的皮子拿来给女人铺上。又对她说：“红英你先将就着，夜里害怕吗？”红英摇摇头。“有什么事就喊一声。”就这样，算是把红英安顿下来了。小屋里升上火，却异常暖和。晚上，红英凑到洛凡身边轻声问：“大哥晚上到红英这里躺下吗？”洛凡一怔，明白过来。对红英说：“我收留你，可不是贪图你的身子。快安心睡吧！”红英暂时抛却了危险，这一夜睡的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