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畜生何苦为难畜生
楼下一阵吵闹，然后就是噔噔噔上楼的声音。
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急匆匆地跑上来，后面跟着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
楼上还有几桌客人，见到一群人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吓得一哄而散。
“宝宝，我的宝宝。”
年轻公子一上楼，就四处张望。
“老大，我在这里。”兔子见来了靠山，突然放声大哭，在桌子上不停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叫：“他们欺负宝宝，那个傻狗还要非礼宝宝！”
“宝宝，你没事吧？”
年轻公子赶紧跑过来，一把抱起兔子，然后横着眼看向秦川几人。
兔子钻到那人怀里，扭头看向秦川等人，叫道：“你再瞅一下试试？”
“是你们欺负我家宝宝？”年轻公子厉声呵斥，指着秦川等人，喝道：“都他妈活腻了，本衙内向来都是以德服人！都给我打！”
话音刚落，后面十几个家丁抄起手里的棍子就要冲过来。
“慢着慢着……”秦川上前一步，说道：“不是说以德服人吗？”
家丁们不说话，举起手中的棍子，只见每根木棍上，都刻着一个大大的“德”字。
“原来是这个‘以德服人’！”
秦川恍然大悟，对着年轻公子躬身抱拳，问道： “这位公子，敢问高姓大名？”
“你居然不认识我？”
年轻公子怒极反笑，“没想到这京城里居然还有人不认识本衙内！”
年轻公子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对旁边的一个家丁说道：“告诉他，本衙内是谁？”
那名家丁忙低头哈腰冲年轻公子作揖，然后又大摇大摆地走到秦川面前，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听好了，我家衙内是周尚书家的大公子周正！”
“周尚书？哪个周尚书？”秦川一头雾水，回头问花映雪。
花映雪也摇摇头，修行之人对官场的事情不感兴趣，自然不知道这个周尚书。
那名家丁见秦川不理自己，而是转过头和旁人说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大声斥喝道：“乡下来的粗鄙东西，连我家尚书大人都不认识！我家大人正是新任尚书周兴周大人！”
周兴？请君入瓮那个周兴？
秦川摇摇头，哑然失笑，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穿到唐朝，只是重名罢了。
道哥冲上前要去咬那个家丁，被秦川一把拉住：“别冲动，俗话说：两狗相争，必有一伤。他只是看门狗，你是哮天犬。你咬了他岂不是掉价了。”
“你！”家丁气呼呼的用手指着秦川。
“原来是衙内！”秦川不理他，对着衙内行了一礼，满脸堆笑的说道，“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这位衙内，是我家的狗无理在先，冲撞了您。大家都是畜生，俗话说：畜生何苦为难畜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它一马可好？”
衙内周正见秦川服软，检查了下怀里的兔子，发现没有受伤，挥挥手让那些家丁先停下，开口道：“算你小子懂事，本衙内平生最讲究以德服人。既然你主动赔礼了，那就让你家的狗给我宝宝道个歉，再杀了它请本衙内吃顿狗肉，我就饶了你们。”
道哥听见衙内说要杀它吃肉，又要扑上来，被秦川死死拽住。
这时，周正怀里的兔子突然抬起头来，指着秦川说道：“老大，他刚才骂你是畜生……”
“大胆！”周正这才明白，秦川的那句畜生何苦为难畜生，分明是把他也说成了畜生！
周正气的双手发抖，脸色酱紫，尖叫道：“给我往死里打！”
最前面的那个家丁离秦川最近，早就想动手了，此刻听见衙内吩咐，抡起木棍朝秦川头上打了过去，后面众家丁一哄而上。
“坏蛋！敢打我爹爹！”一个粗犷的大吼声传来，那个家丁的手突然吃痛，木棍掉在地上。
宽剑飞舞，众家丁只觉手中一空，所有木棍瞬间被一把宽剑击飞。
冥甲站在秦川前面，虎目圆瞪，满脸络腮胡子根根炸起，威风凛凛。抡起宽剑抽在最前面那个家丁身上，那个家丁手舞足蹈的被拍飞出去。
“冥甲，别出人命！”秦川高声喊道，这可是在京城，对方又是尚书之子，众目睽睽之下，他可不想背上人命官司。
冥甲脚步不停，宽剑每挥动一次，便有一名家丁惨叫着被拍飞出去。
几个呼吸时间，衙内周正还没弄清楚状况，他带来的那些家丁，已经全都躺在大街上哼哼唧唧的惨叫了。
见冥甲又挥起宽剑对准衙内，秦川连忙阻止道：“这个别打！”
冥甲二话不说，将剑收回，然后默默坐回座位，低头盯着地上的牛肉发呆。
秦川捡起那根木棍，在手里掂了掂，不轻不重，很趁手！
周正这才反应过来，见身边已经没了手下，不由得慌了神。强作镇定，外厉内荏的说道：“你想怎样？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尚书令，掌管六部！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
秦川走上前去，理了理周正的衣服，伸手在他怀里的兔子耳朵上弹了一下。
兔子吓得躲在周正怀里瑟瑟发抖，完全没了刚才的气焰。
“衙内误会了，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是想跟衙内交个朋友！”
“做朋友？”周正一怔，心想有tm这么交朋友的吗？把我的人都打飞了，你才说要交朋友！
还有，你拿根棍子干什么？
不过现在的形势，也不容他多想，在京城做纨绔，第一条就是要学会审时度势。
“对，我有个小生意，不知衙内感不感兴趣？”秦川凑过来说道。
“说来听听，本衙内不缺钱，但是很乐于助人。”周正将一只手悄悄放在背后，捏碎手中的一块牌子。
“我明白，衙内是以德服人嘛！”秦川又掂了掂手里的德字木棍，说道，“不知道衙内有没有听过话本这种东西？”
周正想到坊间流传的那些编排他爹的话本，脸色有些难看。
秦川见周正脸色不对，突然想起来店小二的话本里，第一本便是《周尚书与我娘亲二三事》！
“咳咳，”秦川尴尬的咳嗽一声，这是遇上主角家人了。
“衙内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可是正经读书人，我说的是小说！”秦川说道。
“小说？什么东西？”周正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