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开堂审案
第二日是个阴天，乌云压顶，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
今日不仅是开堂，还是唐玉泽斩首的日子，斩首在午时三刻，开堂在上午巳时左右。
苏老夫人和苏老太爷肯定都会去，他们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苏婧姝的死因。
一起的还有大舅，其他的舅舅得去赵家帮忙。
另外还有几个跟着去的表哥表姐，这样一算，人也还是有不少的。
不过今日的公堂不公开，所以百姓是看不到的，人便也算不上多。
一大早唐觅就起来了。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便去了延寿堂。
今日苏家的下人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因为只要涉及苏婧姝的事情都是禁忌。
当年她离世的时候，苏老夫人差一点点就跟着一起去了。
所以苏家的人都不敢提起这个名字以及和她有关的一切。
这是苏老夫人心里的伤，一触碰就鲜血淋漓。
苏家厚待下人，所有苏家的下人都特别的忠心。
今日他们都在背地里暗暗祈祷，一定要顺理成章的查明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而离开的人也能得到安息。
唐觅来的时候还很早，苏老夫人才刚起床。
苏老太爷则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棵枫树发呆，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苏家的一草一木，每一处都有很多关于苏婧姝的回忆。
毕竟她是在这里长大的，被所有的人捧在手心里。
清晨温度很低，一路走来，唐觅的小脸已经红扑扑的了，手也凉的厉害。
她走到了老人身旁，与他一起望着这棵参天大树。
“我娘说，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延寿堂里的枫树下玩耍，有一次，偷偷爬了上去，结果下不来了，最后还是三舅将她给救了下来。”
苏老太爷不由得红了眼眶，挺直的背脊似乎一下子弯了很多。
“你娘她小时候可调皮了，每天都偷偷的去爬树。”
感觉到老人的悲伤，唐觅一下子拉住他的手。
很粗糙，但是掌心很大，暖暖的。
“我梦到了我娘，她说让我以后替她向您和外祖母尽孝。”
低头望着眼前的小丫头，与记忆里那个孩子有七八分相似。
苏老太爷露出笑容，心里安慰许多。
祖孙两一起站在树下，那场景看起来格外的和谐。
唐觅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时候。
她的爷爷，也是这般牵着她的手，对她十分的疼爱，所有的好，都藏在严厉里。
时间流逝，
感觉就是片刻的时间，延寿堂里来了许多的人。
苏老太爷依旧是一身便装，但他可是将军，杀气尽管收敛，但依旧让人下意识胆寒，猛虎虽已年迈，但獠牙依旧闪着锋芒。
苏老夫人一身黑色绣着金线花纹的对襟大袄，十分的庄重严肃，手拿着龙头拐杖，更添了几分威严，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苏靖文穿着官服，面容冷峻，一身的官威与生俱来。
所有人严阵以待，只为给最重要的人讨回公道。
他们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
马车已经备好，直接驶往了大理寺。
大理寺已经准备就绪。
苏家众人到来之时，司陌白便收到了消息。
当即公堂就升了起来，苏家众人落座，气氛十分的压抑。
刘卿云已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她每天晚上都能见鬼。
几日的时间身心俱疲，心理防线直接崩塌，比受了酷刑还要痛苦。
昨天下午司陌白稍微一审问，她就直接认罪，什么都吐了出来。
抓回来的大夫和产婆刚开始还死不承认，后来见刘卿云都认罪了，还将他们都指认出来，他们也就没有再做无用功。
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就等今日开堂，将一切都顺理清楚，最后定罪。
公堂上，司陌白依旧是那副清冷不近人情的模样。
此时的他身穿官服，满脸严肃。
“来人，将犯人刘卿云带上来。”
两衙役冷声回道：“是，大人。”
片刻后，身穿白色囚服，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刘卿云被带了上来。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下乌青，脸色十分难看。
此时的她是清醒的，早在一天前，司陌白就停止给她下致幻药了。
所以她认罪的时候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她自己都是知道的。
司陌白冷声道：“刘卿云，你害死苏婧姝已经认罪签字画押，公堂上，务必将杀害受害者的经过细细讲来。”
双眼无神瘫坐在地上的刘卿云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煞神一般的司陌白，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阵阵的恐惧。
浑身开始发起了抖，哆哆嗦嗦道：“我有罪，我该死，杀了我吧，杀了我，是是我害死的苏婧姝，我死，我要死。”
听着她的这些话，苏家的众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苏老夫人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死死握着手里的龙头拐杖，才忍住了要冲上去杀了刘卿云的冲动。
可现在他们只知道苏婧姝是刘卿云害死的，却不知道她是如何被人害死的。
那是她最宝贝的女儿啊，她却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陌白敲击了一下惊堂木，一声巨响，吓的刘卿云静若寒蝉。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停的念念叨叨。
唐觅微微蹙眉，却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等待着司陌白审案。
司陌白说道：“罪犯刘氏，如果你不将犯罪过程叙述清楚，那便难以结案，余生，你将都在牢里度过。”
一听这话刘卿云彻底炸了毛，大喊道：“不要，我不去牢里，那里有鬼，苏婧姝她变成鬼来找我了，她抱着死孩子，浑身都是血，地上也有好多血，太吓人了，是我杀了她的，让我死吧，我去死”
苏老太爷忍不住怒吼道：“你闭嘴，你这个毒妇！！”
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死了都还要被人侮辱。
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的那么不堪，她肯定去投胎了，如今已经是一个五岁的小丫头。
听见怒吼声，刘卿云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苏家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