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限城开会
深夜。
武馆之中。
猗窝座正握紧了拳头，盘膝坐在地上。
“雪之下直人……”
它的脑中还在回想着数日前和白发剑士打斗的场景。
那若隐若现的斗气，直到今天猗窝座还是没弄明白，就凭他那人类的身姿，为什么会触摸到那至高的境界。
它一直以为那至高的境界就以人类短暂的生命来说，即使拼尽全力也是绝对不可能抵达的。
只有变成鬼，成为有着无限寿命和无限活力的存在，才有可能踏入那至高的境界。
就像已经进入至高境界的那位一样。
它一直以踏入至高为目标，也一直坚信，身为鬼的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会踏入这境界。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类竟然深深地打了它的脸！
半只脚踏入至高！
这是猗窝座对雪之下直人实力的判断。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踏入，但既然已经触摸到了，距离完全踏入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恶！”
猗窝座忍不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愤怒，狠狠地一拳捶在了它身前的木桩之上。
“嘭！”
一声闷响。
这一拳生生将身前的实心木桩轰了个粉碎。
木屑四处飞溅，猗窝座右脚一踏，抬起另一只拳头眼看着就要捶到第二根木桩的时候。
“铮——！”
充满灾祸的琵琶声在它的耳边回荡。
脚下空间顿时变换，下一秒无限城熟悉的装饰出现了猗窝座的眼前。
金色的瞳眸微微抬起，猗窝座的眼里满是凝重。
无限城……
他深知被叫到这里来意味着什么。
有上弦的恶鬼被猎鬼人杀掉了？！
是童磨吗？
这是它的第一反应，可还没等它细想，一旁却忽地冒出了一个类似花瓶一样玉壶。
玉壶口吐人言，话语间却略带着嘲讽之意。
“哎呀，这是不是猗窝座大人吗？看到您如此春光满面，在下甚是高兴呢！”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猗窝座转过头看向了那个玉壶。
也就是它看向玉壶的那一刻，瓶口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口眼错位，头两侧有婴儿般小手，浑身通白，头顶长有紫色鱼鳍的恶鬼。
它看着猗窝座，黄色的眼球中，上弦伍三个大字不断晃动着。
“一别90多年不见，还以为您早就被干掉了，让我甚是欢……啊不对，甚至担心呢。”
“嘻嘻嘻——”
恶鬼嘻嘻笑着，好像完全不把上弦之叁的猗窝座放在眼里。
它眼中的数字也正代表了它的身份。
上弦之伍——玉壶。
猗窝座不想搭理它，把头转过来时，角落的楼梯上却又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声音。
“好可怕，好可怕啊！”
“才一段时间不见，玉壶就变得连数都不会数了吗？”
“啊不对，是时隔113年……”
老者怯生生握着楼梯扶手，它的额头很是肿大，满脸皱纹的它眼里却并没有任何印刻的数字。
没有数字？
这只是恶鬼的伪装罢了。
虽然没有理会它，但猗窝座知道，这个看起来很是瘦弱且怯懦的老者。
排名仅仅在他之下。
上弦之肆——半天狗。
把头转向台上的拨动琵琶的鸣女，猗窝座出声问道。
“怎么没有看见大人？”
“大人还尚未降临此地。”
鸣女用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回答了猗窝座的问题。
听到了鸣女的回答，猗窝座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那剩下的其他上弦呢？被杀掉的不会是它们吧？”
猗窝座继续朝着鸣女问出自己的问题，可才刚刚问出声，它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沉稳且柔和的声音。
“哎呀呀，稍安勿躁嘛，猗窝座阁下。”
“你该不会……一点都没有替我担心吧？”
“我可是时时刻刻关心着大家的安危哦！毕竟我们可是重要的伙伴嘛。”
童磨满脸微笑着，走上前将手搭在了猗窝座的肩旁上，靠在它的耳边喋喋不休。
它七彩的眼眸闪烁着，只不过里面的数字不再是妓夫太郎回忆中那样印刻的上弦陆。
上弦贰，这是童磨此时的数字。
童磨的出现让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
它一只手搭着猗窝座的肩膀，抬起另一只手微笑着和在场的各位打着招呼。
“哎呀呀，好久不见呢，玉壶阁下！”
“你之前送我的玉壶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呢，用来放头装饰在房里真是最适合不过了。”
“是吗？童磨大人！”
“我这里还有许多完美的艺术品，如果您喜欢的话，我不妨再送你几个……”
它们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交谈了起来。
“喂，把手给我拿开！”
此时的猗窝座终于说话了，淡淡的语气中却带着些许的不可违抗。
见童磨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还在和玉壶交谈，猗窝座直接抬起右手，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童磨的头上。
鲜血在童磨的头上炸开，一拳之下，童磨放下了自己搭在猗窝座肩膀上的手。
头上的伤害瞬间恢复，看着猗窝座，它的脸上依旧露着微笑。
“你好像又变强了一些对吧，猗窝座阁下！”
童磨这副欠揍的模样和轻蔑的语气顿时让猗窝座额头青筋暴起，它斜视了童磨一眼正准备再次朝他出拳的时候。
台上的鸣女却说话了。
“上弦之一，黑死牟大人。”
“它可一直都在无限城当中。”
鸣女的话令猗窝座瞬间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定睛一看。
果然在不远处，一头黑发，身穿紫色男式和服，留着高马尾的男人就这样侧着身子静静地坐在地上。
“要懂得上下尊卑啊……”
“猗窝座……”
黑死牟平静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它的声音也吸引了在座所有上弦的目光。
就在童磨微笑着准备和它打招呼的时候，一股令众鬼恐惧的气息却出现在了无限城之中。
“大人！”
众上弦纷纷膜拜仰望。
鬼舞辻无惨倒立出现在它们的头顶，仿佛不屑与它们站立在一起一般。
没有理会无限城中任何的一只恶鬼，就这样拿着手中的试管专注于自己的研究。
随着它将滴管中的滴液滴入试管，轻轻晃动试管的它，冷漠的声音也传遍了整个无限城。
“妓夫太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