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将宝作剑来锤炼
林悦听了，默然不语。他知道连卅说得有道理，但杨鼐著述中也有可行之处。若是听从了连卅的话，自己也就是炼出一个普通的凝灵法宝而已。假如用了杨鼐的方法，那就有可能能炼出更好的东西来。
林悦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冒险下去。他调整了一下气息，三条灵力再次探入炉中。
“林师兄……”连三四本来已经准备投入一枚聚灵晶，感受到林悦又往炼器炉中注入灵力，便停了手，呆呆地看着他。
“你怎么如此固执？”连卅有些不悦。
其他围观的人也都安静了，他们也不清楚林悦为何会突然执拗起来。
三条灵力慢慢地附着在器坯上，像雾气一样把它笼罩在其中。同时，方才那爆裂的聚灵晶碎块也在灵力的压力下继续分裂。林悦的炼器炉中就像炒豆子一样，传来“啵啵啵啵”的声音。
“这……不行啊，聚灵晶全碎完了，完全无法发挥它的作用。”
“没有聚灵晶的镶嵌，就算炼成了法宝，也无法起到凝灵的作用。”
众人一边看一边议论。连卅也不再训斥林悦，但一直在微微摇头，他想林悦天资倒是极好，只是太过执拗，等一会可得好好说说他。
随着炼器炉中爆炸声的减弱，聚灵晶也越来越碎，它们变成了一堆沙子一样的东西。忽然，林悦左手一催，妙微炉吹出一阵罡风，把这堆聚灵晶沙吹得干干净净。
“这是准备彻底不用聚灵晶了？”
其实林悦并没有把聚灵晶完全剔除，而是留下了数粒微不可见的晶沙。但他也没有用这些晶沙往器坯上镶嵌，而是用灵力把它们包裹起来，不停地旋转。
林悦做这些的时候需要用到高超的控火技巧，所以他又启动了“再现”，只不过是有选择地采用了连卅的一些手法而已。
聚灵晶沙的旋转越来越快，终于，它们内部有一股细弱但与灵力截然不同的能力显露了出来。
林悦仔细感知这股能量，发现它和自己发动先天神通时的感觉很像，但具体表现形式又不一样。
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林悦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好像参透了聚灵晶储存灵力的奥秘。
与此同时，刚才附着在器坯上的灵力也与这股能量产生了一丝联系，两者就好像在沟通交流一样……
“咦，我怎么觉得这器坯已经有了吸引灵力的作用？”有修为高的围观者眼光敏锐，发现了器坯的变化。
“唔，奇怪，奇怪！”连卅也感觉到了，他凑近妙微炉了一点，仔细看那器坯。其上的确没有一点聚灵晶，但林悦附着在上面的灵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器坯吸收，这正是凝灵类宝物形成之后独有的特征。
当器坯把灵力完全吸收完的时候，它似乎便活了一样，表面开始蠕动。
“居然要成形了，而且的确有凝灵效果！”有人说道。
现场围观者都是有相当水准的炼器师，他们不可思议地发现，林悦并未用到聚灵石，却真的令器坯有了凝灵的作用！
“不错，是准备成形的姿态。快，铸形！”连卅突然吩咐道。
“铸形？就是打铁吧？”林悦在识海中问老丹。
“嗯，赶紧趁热下手，这一步做不好，会让宝物精气外泄，对宝物的等级有极大影响。”
“可是我不会啊……连卅今天的炼器也还没有进入铸形阶段，我没法复刻啊？”
“赶紧看看，连卅昨天有没有炼器？”
“有倒是有，不过他昨天是铸了一把剑，现在我的是银钗，这……”
“赶紧吧，快铸，否则精气就要跑了！”
林悦无法，只得用铸剑的方式来打造银钗。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悦拿起一把硕大的夹子，像捏小虾米一样捏着器坯，用一把大锤砸去……
“这又是什么操作？”
“他要把银钗打造成一把飞镖吗？”
连卅看着林悦大开大合地挥舞着大锤敲那支小银钗，感觉好像在欺负它似的。
“等等，器坯中间有点不对！”
就在林悦把银钗敲扁又砸方的时候，有人发现器坯中间有几个小点，宛如芝麻粒一样镶嵌在上面。
“坏了，是坤尾砂！”连三四急得额头沁出汗来。
坤尾砂是炼器炉中的尾料慢慢形成的无用之物。它虽然不会影响宝物的功能，但对宝物的品相、使用寿命有极大影响。
大家目睹了林悦用匪夷所思的方法炼制凝灵宝物，都想看看他最后能把这法宝炼到什么等级。这是猛然见出现了意外情况，都感到焦急。
“奇怪啊，林师兄的这个妙微炉是新买的，按理说应该不会形成坤尾砂啊！”连三四感到不解。他四处看看，见那边阴错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心里一动：“莫非是他故意投进来了几粒坤尾砂，扰乱林师兄？”
连三四所猜不差。阴错见林悦器坯形成的漂亮，嫉妒心上来，又恨他之前当众嘲笑自己，所以便趁着围观的时机，悄悄地往炉中扔了点坤尾砂。
林悦也察觉到了，银钗上面有几个小点，就如同脸上长了个麻子一样难看。如果让银钗这么成形，那么势必会造成法宝质量低劣，甚至有使用时毁宝的可能。
这一次，林悦没有再问老丹，也没有向连三四请教，而是继续一锤一锤地打那银钗。
既然有杂质，那用锤把它挤出来就好了！
林悦复刻了连卅铸剑时的技巧，很快就体会到了“打铁”的意义所在。那就是通过捶打、锻炼，将器坯的内部结构变得更加坚实，使器物与其他材料的结合愈发完美，同时这也是一个去伪存真的过程，凡是跟不上宝物等级的杂质，都将被剔除在外，只留下那最核心的一部分！
所谓千锤百炼，就是如此。
“当”！
“当”！
“当”！
一锤又一锤，一下又一下，虽然是小小的一根银钗，林悦却给人一种铸造惊世神剑的感觉。
“坤尾砂好像……不见了？”
“是被他这番捶打挤出去了？”
连卅看得比这些学生更明白，林悦的确是把坤尾砂给锤炼得没了，但却不是把它们挤了出去，而是把坤尾砂锤炼进了宝物之中！
坤尾砂本来就是炼化各种器物后残留的杂质，因此性质极其坚硬。炼器界也曾有人想收集坤尾砂，利用它质坚的特性将之炼成防御性法宝。但一来坤尾砂量少，不好收集，二来此物难以与其他器物融合，所以这些人到头来还是拿坤尾砂没有办法。
想不到现在却被林悦给炼进了宝物中。这样一来，林悦所炼的这件宝物质地肯定极其坚固，容纳灵力的能力会变得更强！
“要出炉了！”
终于，在林悦不断地锤炼下，那银钗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这光芒的颜色从银白到微蓝，最后再回归银白色。
“淬……淬火！”本来炼制这种钗簪类宝物是不需要淬火的，但林悦既然用了铸剑的手法 ，连卅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做了个提醒。
“呲”一声，林悦把所炼器物投入淬火池中。淬火池泛起大片水泡，犹如沸腾一般。
“回火！”
既然已经按照铸剑的流程来了，那索性就走完整个流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