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痛吗
百香果甚至没有经过镜深的同意,便急急忙忙跑去箱子里翻找。
等找到细细察看了一番之后,面色一喜,却又好像要哭出来了。
“这是大师兄的手艺,尤其是这动物的关节,比我做的灵活多了。”
董先生一愣。
“确定?”
百香果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镜深:“要我说,你这徒弟也是命不该绝。若是能找到做这玩意儿的人,驱除邪气这件事儿,说不定真能成。”
镜深手有些颤:“真的吗?”
宋竹君咳嗽一声:“这是孟蝶的爷爷教晚晚做的,照师父这说法,我那师伯应该就是孟蝶的爷爷。”
百香果一下子来了劲头:“那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宋竹君低下了头:“现在恐怕并不是什么找他的好时机。”
董先生这次也疑惑了:“为何?”
镜深叹了口气:“老先生的孙女,也就是竹君口中的孟蝶。是我太衍宫的子弟,已经在这场战役中逝世了。如今的孟府,恐怕”
镜深一向冷情,如今说到这里,也只觉得无限唏嘘。
要是百香果没有认错,那么这便是一桩悲惨故事。
世上最出色的医修,救不了自己最亲爱的孩儿。
百香果也沉默了。
宋竹君也是在这时候才开口:“可是,晚晚如今这样,也是耽搁不得了。”
镜深站起来拍了拍衣裳的褶皱:“这是我徒儿的事情,不管有多难开口,也该是我亲自去说。若是两位想要去见见自家师兄,也可与我同行。”
董先生缓缓将最后一根银针扎进沐晚晚体内,听了镜深这话,马上接口道。
“那便一起吧。”
百香果却迟疑了,看了看宋竹君:“那便你代替我去吧。一来一回颇费些时间,这针扎着,还得有人拔咯。你这多少带了些灵力的针,竹君现在可应付不来。”
董先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师兄了。”
镜深随手关上了房门,去了一趟翠芜的地盘,问了孟家的地址,便带着董先生去了。
沐晚晚正坐着和脑海里的那人犟,突然便觉得一阵刺痛。
“你怎么了?”
沐晚晚皱起眉头:“我就是不想进去,不想听你的,你也不至于给我上刑吧。”
那人有些疑惑:“我没有。”
沐晚晚马上怼了回去:“没有没有,我现在怎么浑身都疼?”
脑海中迟迟没有回音,沐晚晚也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等待许久之后,沐晚晚才听见了那人的声音。
“应该是有人正在试图唤醒你的肉体,只是你现在身处三生幻境之中,恐怕一时半会醒不了。”
听着脑海中那人有些抱歉的嗓音,沐晚晚突然道:“那该怎么办?”
“若是想醒来,那便只能进入三生幻境,历尽千帆,走出来才行。”
沐晚晚不禁爆了粗口。
“你大爷。”
说着便摇晃着身体往幻境中走去。
“你不是不想进去吗?”
沐晚晚翻了个白眼,只觉得烦躁:“这么疼,你要不要来试试啊。”
脑海中没了声音。
眼前场景一变,沐晚晚便感到眼前风景一换。
这里
她太熟悉了,是她那时候在家中的卧房。
穷酸又温暖。
正这么想着,沐晚晚忽然感觉手指一痛,低头一看,是只张燃烧的火舌正在舔舐她的指尖。
她尚未有所动作,便感觉有人将燃烧的本子,摔到了地上。
甚至还踩了两脚,火灭了,本子上也多了好几个鞋印。
“你是谁?”
那人飘渺的如同天上的云,沐晚晚觉得自己眼前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雾。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听到那个人笑得清和。
“我是缈,也是荒域执政官,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以后说不定会知道。”
沐晚晚只觉得刚才萦绕在心头的那股窒息感消失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沐晚晚终于反应过来,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人却蹲下身来,缓缓伸手擦了擦沐晚晚脸颊上的泪水。
“因为我是空界违禁文字的守护者,你这些虽然是违禁文字,但是也不可以未经荒域同意就擅自销毁哦。”
缈说话十分温柔,尽管看不清脸,可沐晚晚还是觉得这个人在温暖的笑着。
只要这个人说话,她整个人就会感到放松。
她指了指地面上被烧毁的纸张:“你是为了它们而来的?”
那人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她的手腕。
那里血液不断地流出,将地面都晕染出了一片鲜红。
“也可以是为了你。”
沐晚晚这才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去。
鲜红的血液刺激着她,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真的这样做过。
‘刺啦’一声,沐晚晚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
而后她感觉到了那个人的体温。
如机械般冰冷的躯体,做着极尽温柔的事。
他就如同骑士,而她就如同是他寻找了许多年的公主,此刻他单膝跪地,目光虔诚。
“缈。”
沐晚晚听到自己饱含着哭腔的声音。
“嗯?”
缈只是回了这么一句,便感觉有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到他的手上。
“你说,人活着是不是只有痛苦的。”
缈的动作有明显的停顿。
“不是的,也不会只有痛苦。”
“那么这一切都会过去吗?”
“会的,都会过去,你想要的最后都会到你的身边。”缈的声音坚定温和。
“那么爱呢?爱也可以吗?”缈抬头看向沐晚晚。
“我生在这世上,好像一直都有感受着爱,又好像从来没有。我接触不到别的人,我和别人玩,妈妈说那个女孩子不单纯,让我少和她玩。可是妈妈不知道,只有她愿意和我玩。我想要看电视,妈妈说让我写完作业,可是我已经写完了,她不知道。就连照顾弟弟也是,只要弟弟开口,她就会信,明明不是我,不是我打他。妈妈她总是打我,我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又让我做饭了,可是我也想玩,于是我就玩了。没有做饭,回来又挨了一顿,我真的是她的孩子吗?她说那个女孩不单纯,却还要在我面前称赞人家,她语气中的骄傲,就好像那个女孩子才是她的女儿。我明明已经竭力做到她想让我做的所有事情了,可是为什么,我连一句夸奖都听不到。挨打,真的很痛。”
缈的眼中闪过不忍:“那手腕割破了不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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