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修身养性
“今日你鬼迷心窍，险些酿成大祸。我若不处置你，来日府里岂不是要乱了套。”凌宇尧不顾凌雪瑶的求情直言道，“既然你心思浮躁，那就搬去城外的观音庙住个半年，学学什么叫做修身养性。”
“老爷！”
大姨娘舌桥不下，紧接着惊慌失措地跪行上前，和凌雪瑶起抱住了凌宇尧的大腿。
“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还请您开恩，不要将妾身赶出府。”
“父亲，姨娘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这么对她，求您了……”
眼见凌宇尧不为所动，大姨娘干脆调转头去求凌曦。
“二少爷，二少爷您开开恩。妾身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还请二少爷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妾身保证，以后二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再背叛二少爷。”
凌曦眉梢微挑，略微往旁边移了半步，避开了大姨娘的求情。她垂眸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冷漠道。
“大姨娘出自宋府，听从夫人或者宋公的话也没错。我只是一个庶子，何德何能让大姨娘对我忠心不二。”
自从凌曦回京都之后，这大房二房的陷害就没停过。她又不是面做的菩萨，自然不会无条件原谅陷害自己的人。况且这次大姨娘和宋旌华还牵扯到了香雅苑，这也是她凌曦的底线。
谁知这样的态度却激怒了凌雪瑶。
她看着自己姨娘卑微地跪在凌曦脚下，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和怨气终于一股脑地爆发了出来。
“凌曦，你不要得理不饶人！我姨娘就算有错，那也是受了宋公的蛊惑。你不敢报复宋公，却只敢把火气发泄在我们母女身上，你还算什么男人？！
我姨娘好歹算是你的长辈，你把夫人逼出府，如今又要逼走我姨娘。就算外面的人知道了，也只会认为你是个目无尊长，大逆不道之徒！”
说完这些，凌雪瑶目中喷火，因为愤怒而喘着粗气。
凌曦却歪了歪头，天真地请教道:“二小姐这是在撺掇我去找宋公的麻烦吗？这样不好吧，宋公再怎么说也算是咱们的长辈。就算你们母女被他耍得团团转，也不该对他出手。否则外面的人偏听偏信，只会以为咱们凌二小姐是个目无尊长，大逆不道之徒。”
“……你！”
“雪瑶，别说了。”
大姨娘注意到凌宇尧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赶忙阻止了凌雪瑶和凌曦之间的争辩。她已经保不住了，可不能再把自己女儿也拖下水。
只要凌雪瑶还在府中，她就还有翻身的可能。
“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既然二少爷不愿意原谅妾身，妾身便只有常伴青灯古佛，为二少爷祈福赔罪。”
凌雪瑶却没听明白大姨娘的暗示，整个人还陷在对凌曦仇恨的情绪当中。
“不，他这样铁石心肠，姨娘凭什么还要为他祈福。倘若姨娘要被赶出府的话，那我也不在这没有人情的地方待着了！大不了我陪着姨娘去寺庙住一辈子！”
“雪瑶，不可以胡说！”
听到这话，大姨娘可是吓得一激灵。
凌曦似笑非笑地望着凌雪瑶，“让姨娘去寺庙里静养是爹的意思，二小姐这么说，可是在怪罪爹爹冷酷无情？”
“我！”
凌雪瑶咯噔了一下，她刚才太过生气，说话时没过脑子。眼下再去看凌宇尧，不由得被他厌恶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
“父亲，我……”
“难道你有这份孝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明日便收拾好东西随你姨娘一起去庙子吧。”
“父亲！”
凌雪瑶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只是赌气才那么说的，并不代表她真的想去庙子里。
“怎么，要出尔反尔？还是说，你刚才的话只是用来威胁我的？”
“……”
凌雪瑶知道自己闯了祸，她不敢向凌宇尧求情，只能转而对着老夫人哭诉。
“祖母，祖母您也忍心看着我们被赶出府吗？姨娘她只是无心之过，您就帮帮我们吧。”
面对泫然欲泣的孙女，老夫人多少有些舍不得。
虽然大姨娘今日的行为差点让她也下不来台，但凌雪瑶在她面前倒是一向乖巧听话。她也有些不忍心看着凌雪瑶跟着大姨娘去庙子里受罪。
“宇尧，我看雪瑶她们母女也知错了。要不，你小惩大诫，饶她们这么一次。”
只可惜凌宇尧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凌雪瑶的威胁和央求注定都要落空。
“我就是饶过她们太多次，才让她们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玉不琢不成器，宋嫣也好，凌元沛和凌初暖也罢，都是我之前管教得太少。”
话说到这个程度，老夫人也不好再过多干涉。
“来人，送大姨娘和二小姐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出发！”
……
凌府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接连被送走了两个主子，而且都与凌曦有关。
如今府中剩下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凌曦，要被扫地出门。
这日芷柔正准备去账房支取下个月的月银，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到账房的人居然主动将银子送了过来。不仅如此，他们还特意送来了好些精致的玩意儿。
“这些都是孝敬二少爷的，还请芷柔姑娘替小人向二少爷请安。”
“多谢。”
芷柔拿着东西回来，和正准备去衙门的凌曦撞个正着。
“不是说去账房？怎么又回来了？”
芷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用了，账房人懂事，提前把月银送过来了，而且还连带着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公子，您看这些。”
芷柔呈上一个不大的木匣，里面装的都是些小巧的玉制把件。
凌曦淡淡瞥了一眼，“纨绔的东西。”
芷柔也点头，“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主要是他们的态度。现在夫人和大姨娘都被送走了，府里的事情都由二姨娘掌管。但谁都知道，咱们和二姨娘是一个阵营的。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下人们要想在二姨娘手下讨生活，可不得变着花样巴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