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多谢凌老爷赏赐
此话一出，数位礼官“哎哟”地惊呼起来，撩起衣袍噗通噗通跪了满地。为首的那人更是毫不客气地从凌元沛的手里把刚才的皇榜抢了过来，重新举到凌曦的面前。
“凌曦老爷息怒，是小人的过错，是小人没有核查清楚。”
凌曦从头到尾都只是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直到皇榜放到自己面前，她才一手接过皇榜一手扶住礼官的胳膊把人提拎了起来。
“礼官大人不必自责。这次凌大少爷也参加了秋闱，有所期待也在情理之中。要怪就怪我们没有提前自报姓名，让礼官大人误会了。”
给错皇榜可不是小罪，若是在遇上追根究底的，这些礼官少不了要受罚。凌曦能如此通情达理，一下子就征服了对方。
“多谢凌老爷！您这次秋闱名次名列前茅，朝廷特意赏赐了吉祥的袍衫，还请凌大人允准在下为您更衣。”
“有劳了。”
当着全体众人的面，凌曦展开双手仍由礼官为自己套上绛红色的长袍。她本就生得明眸皓齿，艳丽的衣衫更是衬得她一头乌发如墨，皮肤白嫩似雪。
礼官看得啧啧称奇，“凌老爷真是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啊！”
一旁的宋嫣看得眼红心热，忍不住插嘴询问。
“凌曦的皇榜已经送到了，敢问礼官大人，我们元沛的皇榜何时送来？”
凌初暖也显得很是急躁，“是啊，我哥是凌府嫡子，照理说这皇榜也该先送到他手上才对。”
礼官的目光在凌曦和凌元沛之间转了一圈，人精的他便已经将这府里的局面猜了个七七八八。
“凌夫人，这皇榜只会发放给秋闱名次进了前五十的人手中。不知凌夫人可否提前打探过凌大公子的名次？”
“自然是打听过了。贡院的谭老亲自告知，我们元沛可是靠近了前三十。”
“这样啊……”
礼官为难地摸了摸下巴，按照道理，一户人家若是有两名或两名以上的学子中举，那么礼官在前来报喜的时候都会一并告知。
除非，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礼官呵呵一笑，“凌夫人别着急，凌二少爷这次的名次比凌大少爷稍靠前了些，这皇榜自然就先送了过来。要不您在耐心等等，说不定下一批的礼官已经在路上了。”
宋嫣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踏实，“是这样吗？那下一批礼官什么时候能到？”
“这在下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是谭老亲自佐证了的，凌夫人也不必着急。”礼官说着抬头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叨扰了。恭贺两名凌老爷！”
听到“两名凌老爷”这样的说法，宋嫣这心中的焦急和不快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抚。
见她没有再死缠烂打，几名礼官赶紧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凌曦冲身边的芷柔使了个眼色，“你去送送几位礼官大人。”
芷柔灵醒地颔首，“奴婢省的。”
等离开映天苑，她便从衣袖中拿出了早就备好的红色钱袋。
“今日多谢几位大人报喜，这是我们公子一点点心意，还请各位笑纳。”
其实按照礼节，这赏银是该由宋嫣来给的。只是她一门心思都放在凌元沛的身上，即便是提前备好了赏银，也不会想拿出来给凌曦用。
礼官们见状各种推辞起来。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是啊，今日我们差点给错了皇榜，要不是凌老爷仁慈，我们少不了得受罚。”
芷柔笑眯眯把钱袋塞到几个人的手中。
“礼官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公子最是心善，不会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再说了，今日几位也是被他人误导才认错了人，算不得过失。”
这钱袋入手，沉甸甸的重量始终是叫人欢喜的。
几名礼官对视一眼，从善如流地收了赏钱。
“多谢凌老爷赏赐。”
……
就在礼官离开之后，映天苑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凌曦。
作为基本的礼节，凌曦还是踱步来到老夫人跟前，向她老人家弯腰献礼。
“孙儿凌曦，给祖母请安了。”
老夫人看着眼前唇红齿白，面容精致的好孙儿，心中高兴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明明只是个乡下来的野种，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举人老爷了。
如果这份殊荣落在嫡亲长孙凌元沛的身上，那该有多好。
“好，好，起身吧。”老夫人笑眯眯扶住了凌曦的胳膊，“如今你也算半只脚踏入了仕途，日后更要克己守礼，孝敬长辈，为咱们凌府争光添彩。”
“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看着老夫人都和颜悦色地跟凌曦说话，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都转动了心思。二姨娘率先表态，牵着凌如光和凌如水上前见礼。
“妾身恭喜凌二少爷，恭喜老夫人，恭喜夫人。”
凌如光欣喜得小脸通红，一双眼睛里放出光来。
“兄长，你现在是举人老爷了，是不是马上就能当官？”
凌曦含笑蹲下身子，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这才是第一轮秋闱，等到来年兄长还得参加春闱和殿试，过后才能上任做官。”
话音刚落，站在不远处的凌初暖就翻着白眼嗤笑。
“还殿试呢，说得自己能当状元一样。”
凌曦听到她的话，不咸不淡地瞥过去。
不知是不是穿上了皇家封赏的长袍，凌曦整个人的气场都比之前更加威严了三分。或者说，她以前都是在压抑自己的本性。
凌初暖被她盯得打了个寒颤，抓着宋嫣的衣袖往后退了半步。
“母亲，您看他……”
宋嫣眼下没心思和凌曦别苗头，她只关心给凌元沛报喜的礼官什么时候到。
“来人，再去探！”
“是。”
小厮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凌曦则是抱着凌如光返回正堂入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头从东面升到了头顶。
众人今日按照宋嫣的指令都起了个大早，眼下一个个的全都开始体力不支，瞌睡连天。
老夫人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下巴合眼小憩。宋嫣坐在她的下手处，也疲惫地让丫鬟替自己揉着额角
至于其他丫鬟小厮则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站得累了也只能左右脚不断变换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