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识好人心
陈权的这一番话,将颜沐的脸都说红了。
她自己也知道,当初在商场,她确实应该感谢陶榆。
若非是她,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那个男人可是拿着刀的,靠她自己,只怕到现在都解决不了。
“你们在说什么,帮了你什么忙,你出什么事了?”
黎先生听的一头雾水的,根本就不明白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黎先生,你的儿子重要,你的女儿就不重要了吗?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女儿吧,别到时候弄的儿子没了,女儿也没了。”
陈权含笑看着黎先生,敢情到现在,颜沐出了什么事情他都还不知道。
“陈权!”
颜沐瞪大了眼睛,盯着陈权。
她知道她很多事情做的不太对,她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可是这些话,陈权没有资格说。
她的家人对她如何,她自己心里有数。
“啧啧,真是不识好人心。”
陈权摇了摇头,看着颜沐的眼神尽是无语。
罢了,既然她不领情,他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
“黎先生,别再有下次了,若不然我告你们擅闯民宅了。”
陈权指着黎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已经往回走了,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盯着他们父女俩。
大半夜的不睡觉,尽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颜沐,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黎先生回头看着颜沐,他是她的父亲,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告诉他,那他还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连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需要靠外人告诉他,他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了一些。
“没,没什么事。”
颜沐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当年选表演专业的时候,他们就有阻拦过她,若非她坚持,只怕她就真的去学了法学。
如今她走到社会上来了,因为这个工作多的是人指指点点,麻烦也会不断。
“颜沐!咱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让我省心吗?”
黎先生的声音高了几个度,他如今已经因为颜女士和黎灼的事情焦头烂额了。
颜沐要是再有点什么事情,要让他一个人怎么熬过去?
“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颜沐抬起头来,声音也高了几个度。
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有什么事情了,就算他知道了她遇到的麻烦,他能解决吗?
他也不能解决,说不定还会责怪她当初选专业的时候不听话。
如今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知不知道还有什么必要?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陈权和陶榆每次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你都不敢再说话。”
黎先生显然是不相信的,从上次和陶榆谈话时他就发现了。
颜沐像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一样,每一次只要提到那件事,颜沐瞬间就泄了气。
如今他也不求颜沐能有多大的出息了,他就希望颜沐平平安安的,起码不要有任何把柄落在陶榆的手上。
“爸,现在最重要的是见到妈妈和黎灼,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您能别再问了吗?”
颜沐抬头看了一眼陶榆家所在的位置,灯光已经关了,想来陈权根本就不会告诉她,他们来过。
“怎么见?案子结了,我们连他们被送到哪里的监狱去了都不知道。”
提到这件事,黎先生满是颓败之气。
想他也努力了大半辈子,结果到头来竟然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自己的家人出事了,他却连一点忙也帮不上,甚至是连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了都不知道。
混了十几二十年了,竟然不如一个小丫头的手段。
“会知道的,一定会知道的。”
颜沐垂着头,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样。
他们肯定会知道妈妈和黎灼被关到什么地方去了的,只是时间还没到而已。
等时间到了,他们肯定能见到人。
“爸,以后别来打扰陶榆了,越打扰对妈妈和黎灼越不利。”
颜沐走在前面,只想明白了这一点。
他们若是一个劲的烦陶榆,惹的她彻底没耐心了,只怕她会将这份不耐烦都加注在黎灼身上去。
“除了找她,我们还能找谁?”
黎先生苦笑了一声,他们家除了和陶榆有恩怨之外,还会得罪谁?
人都被关进去了,他们想见一面都不知道上哪去见。
就算黎灼真的做错了,可连个改正的机会都没给,陶榆真的太狠了。
都说凡事留一线,她这是将后路彻底都断了啊。
“可是找她我们也见不到人,何必呢?黎灼做错了事情,他就该受到惩罚,若不然他真的以为世界都是靠他在转吗?”
颜沐也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件事情了,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份责任,既然黎灼做错了事情,他就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买单。
“颜沐,你妈妈年纪大了啊,她哪里受得了?”
黎先生也知道,黎灼做错了事情,他得自己负责。
可是诗诗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她哪里能熬的过来?
提到颜女士,颜沐一时哽咽完全说不上话。
现在只要一想到,当年的妈妈不顾患者意愿强行催眠患者,导致了自己也忘记了许多事,她就觉得是因果报应。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当年的陶榆才多大啊,妈妈为什么就是要催眠她,要让她忘记以前的事情。
“黎灼会照顾好妈妈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凑钱。”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们的钱给的足够多了,就不怕没人不告诉他们人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行,先回去吧。”
黎先生也不再纠结于一时半刻就一定要见到颜女士了,他只要她好就够了。
真希望他可以很快就见到他们。
这边,陈权刚回来,拧动钥匙的声音,陶榆就醒了过来。
陈权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床上,一直盯着门口他的位置。
“怎么了?不睡觉?”
陈权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了她的身边。
陶榆伸着鼻子这里嗅那里嗅的,就差将陈权拆穿入股了。
“嗅什么呢?”
陈权见她的动作奇奇怪怪的,真不知道她脑瓜子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