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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留下个姨娘当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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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钥到了书房, 埋头就睡了,大约是将身体内的火气都发泄了出去,她睡得格外憨甜, 但总觉得有一丝丝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 白钥勉力想要睁开眼, 却觉得眼皮格外沉重,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的, 脑袋也昏昏沉沉, 总之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就在白钥难受的焦躁时,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她床边吵架。

    “不准, 什么大夫都想接近少爷?今日徐大夫不到, 谁也不能给少爷看病!”

    “来人, 给我把翟青阳请下去。”管家的声音里带了怒气。

    “放肆!”翟青阳的声音清楚许多,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比白钥都更像是一家之主,带着不容抵抗的语气说道, “白老爷白夫人都不在了, 我斗胆算作白少爷的长辈, 他现在病了, 白家就由着你们胡来了吗?”

    管家听了这话, 气的不行,老头深吸口气, 生怕自己把自己气过去了,等好不容易平息下情绪才说道:“翟青阳,老奴尊你是老爷八抬大轿抬回来的,但你这是……这是要谋财害命啊!少爷高烧不退, 再拖下去,可就危险了啊!”

    “胡说!”翟青阳冷哼道,“少爷有我照顾,怎么会出事!少爷从小体质弱,吃不得的东西和药又多,其他大夫随便开的药才会危险,你见少爷什么时候看过别的大夫?有跟我在这耗着的时间,还不如派人去找徐大夫!”

    “事关重大,由不得你在此放肆!”管家实在忍不住下去了,他直接让人把翟青阳拖下去,“出了事,一切有我承担!”

    “别、别碰她。”白钥被吵得没力气,虚弱地喊出来一句后,脑袋昏昏沉沉,只下意识地伸出手,“听、一切都听她的。”

    “少爷?”翟青阳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姐妹,你不会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烧吧。

    谈生意本来就劳心费神,白钥本该泡个澡好好睡一觉休养生息,但谁知狐狸精主动找上门,又是下药又是吹冷风的,身体又被一遍又一遍地掏空掏干,不病才怪。

    喉咙又疼又痒,白钥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控诉这么长一段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很焦躁的情绪在知道翟青阳就在身边后神奇地平复了下来,尤其是在抓住翟青阳的刹那,白钥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了,都有心情调侃了。

    只是到底肾亏体虚,精力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原本应该立在左右照顾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就只有翟青阳坐在床边,静静守着。

    “你醒了!”沙哑的声音也难言惊喜,翟青阳呼出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白钥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嗯了一声,问道:“怎么是你在这,其他人呢?”

    “您不是不方便嘛,我就没让他们进来贴身照顾。”翟青阳扶着她靠坐在床头,贴心地问道,“厨房里预备着粥呢,待会就有人送过来。”

    白钥咳嗽了两声,说道:“先、先喝点水。”

    “好。”翟青阳赶忙倒了一杯茶水,一手扶着她的脑袋,一手稳当地端着茶杯送到她的嘴边,“慢点喝,待会喝热粥。”

    嗓子又干又痛,吞咽有些困难,水渍顺着嘴角流出来,滴落在白钥的衣服上。

    翟青阳也不嫌,立刻拿了帕子去擦:“慢点慢点,衣服弄湿了又要着凉了。”

    “太太,粥好了。”门口传来小丫鬟细声细气的询问声,白钥望过去,门开着一条缝隙,小丫头端着托盘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了,大概是看到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脑袋都能埋到胸里去,瑟瑟发抖,踌躇着不敢向前。

    “进来。”翟青阳倒是习以为常了,完全不管小姑娘吓得鹌鹑似的脑袋都快缩进屁股里了,转过去的瞬间脸垮了下来,要多严肃有多严肃,轻飘飘瞥了一眼过去,“放在桌上吧。”

    翟青阳是一点不避讳两人的身份,小丫鬟还没出去呢,就直接扯开拉下白钥的衣襟,擦着她的胸口,“还是换件衣服吧,出了一身的汗,这件潮了,穿不得了。”

    她转头吩咐道:“备些热水来,我要给少爷擦擦身子。”

    白钥:“!”姐妹,说好的不让任何人发现咱俩的关系呢?我就睡了一觉,错过了什么?

    翟青阳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帮她擦洒在被子上的水渍,头都没抬,随口道:“你病了,我放心不下,这几天都是我在伺候你,撇不清关系了。”

    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了?!

    白钥瞪圆了眼睛,差点脱口就骂出来了,但她看着翟青阳憔悴的面容,带着浓重红血丝的眼眶,发红的眼尾,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几天了,又脏又皱的,头发也是松松垮垮披在身后,碎发狂舞,她嘴唇动了动,眼睑下敛,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小丫鬟惶惶不安,但还是点头应了声是,显然是也觉得于理不合,但这两天发生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白钥看着小丫鬟逃也似的出了房间,甚至还贴心地关好了门,不留一丝缝隙,就已经预感到这些人下去之后会怎么编排她们了。

    翟青阳也不管那小丫鬟,也没叫其他人来,自顾自帮着白钥换衣服。

    白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好闭上眼,由着她去了。她问系统:“现在外面是不是风言风语都传起来了?”

    系统:“何止呢?还有人说翟青阳怀了你的孩子呢。”

    白钥:“?”我咋不知道我还有那功能?

    翟青阳给她换了衣服,垂下眼睑盯着她的手,很自然地摸了摸,问道:“冷么?是了,手这么冰,湿衣服穿着也不行,换了又吹风,快点捂一捂叭。”

    她的手真的又宽又大,足以将白钥的手整个握住,掌心炙热,几乎要一路灼烧到白钥的心里去,她噌的红了脸,不自在地转过头去:“不冷。”

    使劲抽了抽手,可翟青阳抓的生紧,白钥身上又没多少力气,只能被她这么牢牢抓着。

    “我、我饿了。”白钥仓皇之下看到桌上的粥,赶忙说道,“你帮我盛一碗叭。”

    翟青阳捏了捏白钥的手心:“好。”她抬起手,蹭了蹭白钥的额头,低声道,“不管你是否还记得,那天晚上都会是我此生最难忘也最美好的记忆,或许将来我们还会有无数难忘无数美好,但那永远都是我们彼此的第一次。”

    “?”419的事被你说的这么唯美?白钥头皮发麻,就在她不做所措的时候,门口忽然出来一声清凌凌的叫声,“表哥!”

    “哐当——”

    白钥循声望过去,看到一个身形较小的女子站在门外,目瞪口呆地看向她和翟青阳暧昧的姿势和紧握的手。

    “你们在干什么?”表妹瞪圆了眼睛,她跑过来猛地推开翟青阳,使劲跺了跺脚,怒斥道,“大胆!你什么身份,竟敢如此拉扯我表哥,来人呐——”

    翟青阳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满面惶然地看向来人,眼含热泪,强笑道:“是我越矩了,表小姐教训的是,只是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我……”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只剩下了嘤嘤啜泣,根本说不出话来,俨然一朵盛世小白莲的作态。

    这演技,都快比得上白钥了。

    表妹看的一愣一愣的,又是茫然又是气恼:“你别做戏了,我根本没那么大力气,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碰瓷啊,姐妹还没看出来吗?

    白钥也看懵了,恨不能捧着她的手认戏精姐妹。她心内翻了个白眼,掀开眼皮就对上表妹泫然欲泣的脸,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古代的小家碧玉的女孩子,她还真没接触过,这可咋搞,不会跟琉璃娃娃一样,随便就碰坏吧。

    就在白钥犹豫着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时,表妹死死抓着白钥的手,楚楚可怜道:“表哥,我真的没怎么碰她,是她诬陷我,她装可怜……”

    小妹,你也是绿茶的好种子啊。

    这俩人飙戏,白钥一个病人被吵得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她眉毛一竖,低声呵道:“都别吵了,也不怕下面人看笑话。”

    正准备辩解的翟青阳嘴巴张了张,看到白钥紧锁眉头的痛苦模样,不说话了,而表妹,还以为白钥是在帮衬自己呢,歪着脑袋冲着她挑衅地翻白眼吐舌头,俨然胜利的斗鸡骄傲地要绕场一圈似的。

    翟青阳斜着眼睛看她,眼底满是不屑。

    白钥看的好笑,语气不自觉也柔软了下来: “好啦,都别闹了,像什么样子。”她看向翟青阳,知道对方示弱是为了在外人面前给自己面子,底气也足了不少,“我有话要跟小宁说,你先出去吧。”

    “这样不好吧。”翟青阳面色冷淡,警告地看她一眼,发现白钥完全不为所动,眯眼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多不好听。”

    “你还知道这个?”表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就炸了毛,不甘示弱地反击道,“那你呢,什么身份?还敢贴身伺候表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表哥?别以为白家没有女主人了,就由着你胡作非为了。”

    翟青阳眼睑下敛,眼睫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微微低垂着头。

    白钥见状,连忙制止道:“阿宁,不要乱说,我跟姨娘并无——”

    一道锐利的视线射过来,白钥猛地打了个颤抖,抬头对上翟青阳堪称死亡激光射线的凝视,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膀,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半点关系。”

    她心虚地撇开脸,只对表妹说道:“切勿再胡说八道,损了姨娘的名节。”大概是姨娘两个字戳中翟青阳痛脚了,她定定看着白钥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容中带着心酸和苦泪,都给白钥整蒙了。

    翟青阳哭的委屈:“损了我的名节?少爷,你现在果真是在乎我的名节,还是你自己的名声?”

    “……”换剧本也不跟我说下?我都接不上戏了。

    白钥临场发挥,只得表现出一副明显心虚的姿态,眼神闪烁,不敢看向翟青阳,还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你先出去吧,让我跟表妹说几句话。”

    翟青阳脸上的嘲讽更甚,她挑着眉,倒是一副死皮脸的模样了:“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表妹深吸好几口气都没忍住:“我说你不要太过分了,主子说话,有你……”

    “阿宁!”白钥慌张拦住她的话头,生怕她激怒翟青阳,把自己的秘密抖落出来。

    而这副害怕的模样落在翟青阳眼里,就变成了她担心表妹激怒翟青阳受到伤害,她对表妹如此紧张,深深刺疼了翟青阳的心,尤其是在对上表妹看过来的冷嘲热讽的眼神,更是怒气爆表,火冒三丈。

    怒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喷出来,烧死眼前所有,翟青阳实在压制不住,又怕怒急之下说出伤人的话,愤而甩袖出去了,哐当一声门板砸的震天响。

    白钥:“!”吓得一激灵。

    系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就把你给吓成这样,糟蹋的人太多了,怕天降惩罚?”

    白钥:“?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佛里佛气的了?

    系统:“自从明白暂时摆脱不了你的摧残之后,我就明白了,只有提高自己,强化了自己,我……”

    这是第一次白钥不想听到系统说话,她内心里翻了个白眼,直接对着表妹说道:“阿宁,你去关下门,我有话跟你说。”

    表妹愣了一下,似乎是猜到要说的不是什么轻松话,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故作轻快说道:“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我都……”她关门回过身,对上白钥凝重的面色以及眼底满满的愧疚之情,话音戛然而止,抿紧了唇不说话了。

    她预想到了接下来的话,可能她不大想听,甚至她想大声说出自己不想听三个字。

    只是白钥比她快,率先一步开门见山道:“我是个女人。”

    表妹是个可怜人,也是个无辜的人,白钥变成了害死她的凶手,打心底里有些心虚,愧疚。

    她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先坦诚,尽量止损。

    “表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你是我表哥啊,你怎么会是女人,你又不是我表姐。”表妹怔愣了一瞬,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白钥眼睫轻颤,歉疚地看着她,痛苦地说道:“是啊,我有时候也在想,我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要是白家的儿子,你的表哥,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自己呢!”

    她眨了眨眼睛,一滴清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阿宁,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只是当时我爹和我娘……对不起。”

    表妹还是不敢相信,她摇着头,声音里满是哽咽:“我、我不相信,你怎么会、怎么会是女人,不可能!”

    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和他们成亲图什么?

    图他们直男思维?图他们体味大还不喜欢洗澡?还是图他们身子梆硬抱起来硌人?

    当然是要香香软软的小姐姐啦!

    不过——姐姐名花有主啦~你这朵花骨朵,就找自己的春天去吧。

    系统冷哼道:“还不是嫌弃人家胸小。”

    白钥:“……”是的,都怪萧晏云,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还是大胸美女抱起来爽。

    白钥愧疚地看向根本不愿相信,一直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表妹,深吸口气。

    她孤注一掷地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胸上一放:“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真的是女的,童叟无欺的女的!”

    因着生病的缘故,翟青阳给她拆了裹胸。

    因为胸小,再加上衣衫宽松,肉眼确实看不出曲线。

    但这一上手——

    表妹惊得瞳孔放大,触电似的想要抽回手,但却被白钥强行按住,甚至还握着她的手指捏了捏。

    白钥说:“对不起,我不能娶你……我不能耽搁你。”

    感受着掌心下绵密的柔软,草药香味犹如蛛网,丝丝线线地萦绕在鼻尖,表妹煞白的脸逐渐浮现出两抹晕红,耳朵尖也肉眼可见的唰地爆红,几乎都能滴出血来。

    白钥:“……”表妹,你怎么了?摸个胸就把你掰弯了?你这看着也不咋直啊。

    对着直女可以肆无忌惮抹胸搂腰拍屁股,但对着……白钥瞬间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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