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年（不要关作话）
郁云琢下午还有会要开，开始前他很想听听牒凡的声音，打了个电话是关机，他皱了皱眉又打过去，结果一样。
姚敏进来提醒他要开会了，郁云琢说好，还在想要怎么办，最后只是没有开飞行模式走进会议室。
这个会议很长，黄昏几近消失，真正的夜幕正在降临也没有结束，每个部门工作推进都正常，合作方对接融洽，只差几个方案确认过后便可以开始年后的落地工作。
到最后一位负责人发言时，与会人员明显有些浮躁，郁云琢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桌上点，就像有什么亟不可待的事情，催促这位发言人快一点结束。
发言人也收到了这点暗示，加快速度汇报完毕，还需要郁云琢再说些事情会议才可以结束。
只是这时候郁云琢的手机振动起来，周围几人都可以感觉到。
郁云琢没什么情绪的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提示，抬头说散会转身离开会议室。
“郁云琢！”牒凡声音满是生机，“快看窗外！”
郁云琢快步走进办公区。互道祝福的员工走出来只看到老板走进自己的办公区域，互相挤眉弄眼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走到窗边，看见和自己相隔十五层楼的地面上，有零零星星的星光画成一颗心。
“看到了吗！”
郁云琢没回答，叫了牒凡名字。
“为什么关机。”
“我在飞机上啊。”
“你怎么过来的？”
“我有你司机的电话……小小的利用了一下。”
很快那点星光就没了。
他听到手机里，牒凡因为冷钻进衣领里闷闷的声音在说。
“郁云琢，我好想你。”
不多时，窗外飘起薄雪，楼下的人好像又点着一支，被雪遮住了看不大清。
片刻后郁云琢才说：“我也是。”
回答了那个牒凡因为冷差点忘记的自己说过的话。
郁云琢转身往外走，一路上员工会对他说祝福，走进专用电梯很快就到了楼下。
走到大厅门口，看见正和保安解释的牒凡，他比保安要高一头，好在长了一张很乖又爱笑的脸，让人不好意思吼他。
“怎么了。”
牒凡和保安身一同回过头，是郁云琢。
保安颔首招呼了一声郁先生，随后便开始解释自己是在劝阻牒凡不要在公司门口放烟花。
牒凡把手持烟花揣进大衣兜里，糯糯的声音：“我以为手持的可以放呢，你的公司要求好严格啊。”
他看着郁云琢，可能公司的灯太亮了，映的牒凡眼睛很亮，亮到郁云琢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
保安还想跟牒凡再说些，但郁云琢抬了一下手让他停了，随后又在牒凡头发上掸了掸落雪，伸手把人牵进大厅。
郁云琢的手足够温暖，让牒凡想和他贴的更近，于是这么做了。郁云琢垂眸看他，没有说话又把人拉紧些，说去开车。
牒凡跟着郁云琢进入一片区域经过很多价格高的离谱的车前。
“这些都是你的？”他问
郁云琢说是，又感觉手里的人好像怔了一下。
他就停下了，问他：“有想坐的吗？”
牒凡扫了一圈，小声说：“想试试布加迪，以前……”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要过几次，但他不坐这种，就不会买。”
郁云琢没接他这句话，带他走过去，牒凡拉好安全带，偏头看郁云琢的侧脸。
“你开过么。”
“一次都没有。”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要买呢。”牒凡的眼睛很闪，他眨了眨还在看郁云琢。
郁云琢觉得牒凡这时候可以不这样直白的看他，可以看看别处。
他启动车，说不知道。
牒凡问郁云琢要带他去哪。
“去宁城。”
“现在？”牒凡眼神中很多疑惑。
郁云琢短暂的转过头看他，说：“我想让你好好过个年，离这里不远，十点差不多就到家了。”
牒凡听到“家”这个字，恍惚了下然后笑笑，低头给自己手机连上车载音乐播了一首歌。
播了一会后，郁云琢动动唇，嗓音有些不稳。
“牒凡。”
牒凡“啊”了一声，在红灯的时候倾身凑过去，吻了郁云琢的脸。
“郁云琢，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么。”他坐回去，低下头，“我知道自己很多缺点，我做事不负责，有精神病，我还有食言的前科，我的家庭也不好会给你带来不好影响……”
他没注意到，郁云琢靠边停了车。
“我会。”他的声音穿插进牒凡的自述中。
牒凡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被郁云琢用手扣住下巴抬起脸，缓慢吐字。
“我想从那年的这首歌继续开始。”
郁云琢低头吮住牒凡水润的下唇，含糊的说好，又吻了会才放开他。
“它带你离开我，又把还给了我。”
牒凡闭着眼睛，可眼泪还是会抑制不住，他不敢睁开，感觉一只没有温度的手帮他抹掉眼泪。
“怎么又哭了。”郁云琢抱住牒凡，抱得很紧，声音就在牒凡耳边，“我爱关于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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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路上磨蹭了一段时间，到宁城的时间就比预计要晚些，不过不多，郁云琢开车进小区的时候快要十点半。
“我什么东西都没带过来。”牒凡。
郁云琢牵了牵牒凡的手说都有准备好。他把车在车库停好，牵着牒凡走进去，房间识别到有人进来自动开了所有灯，牒凡看清内部装潢后瞳孔细微收缩，嘴唇轻颤几下。
在客厅有一面空出来有三层高的墙上，挂了很多牒凡的照片，从他和郁云琢在一起到这五年期间的，更多的是他们分开的这五年，有很多牒凡五官或者身上某部分的特写，比如背景虚化的鼻子、睫毛、嘴唇，自然下垂曲起的手指，运动时候胳膊曲起的样子，小腿略微发力的样子，又或是露出半截腰的皮肤。
郁云琢对他说抱歉，“我尽力克制不去了解你，但我不能看不到你。”
牒凡笑笑，摇了摇头，攀上郁云琢的耳边，挑逗意味的对他说。
“你好变态啊。”
“嗯，有点。”郁云琢还很认同，弯起眉眼垂眸看牒凡，“所以我也有很多问题，也有精神病。”
牒凡被他逗得笑出声，问他除夕夜能不能吃上饭，好故意叫他郁总。
郁云琢：“食材都有，我们可以一起包饺子。”
他走到中岛台，又转身问牒凡：“你会做吗？”
牒凡像是第一次被人质疑过这个问题一般，反应了一会。
“当然会，我现在会做很多菜的。”
郁云琢没说什么，伸手在牒凡头上揉了一把。
牒凡变了很多，变得不再豁达，不再养尊处优，不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他不自信，学会做很多事情，会没有安全感的担心很多事情。
他们分工明确，很快包好饺子，牒凡又准备了几道拿手菜端上餐桌。
郁云琢从后面抱住他吻，吻的脖颈很痒，缩了缩脖子转过头和郁云琢继续接吻，两人的体温变得很热，郁云琢呼吸声分明了些。
牒凡偏开一点头不让他吻，用微肿的唇说：“要吃饭了。”
“我在吃。”郁云琢扣住下巴继续。
【审核，这里只是接吻没有脖子以下描写和任何暗示，不要我进了高审你就一直扣字眼啊】
……
……
牒凡累的想睡，郁云琢根本不会如他意，抱着他去浴室清理洗澡，帮他吹干头发，又叫他去吃饭。
“都凉了。”牒凡闷闷不乐的捂着腰，“我们叫外卖吧。”
郁云琢从后覆在他手上帮他按腰，说热一热吧。他想尝尝牒凡的手艺。
牒凡其实很热，可他不太想动，身上像散架了，郁云琢要抱他走，他气鼓鼓的说不要，只得让郁云琢半扶着他走到餐桌前。然后把菜全热了一遍，开了暧昧又甜蜜的音乐，两人面对面吃年夜饭。
牒凡收到同事的问候，手机总是在响，外面隐约有了烟花的声音，年味随着时间的靠近越来越浓。
他往外面看了看，说这附近可以放烟花啊。
郁云琢说可以，不过要吃完饭才可以去。
又说可不可以把手机调静音，很吵。
牒凡执拗的说不，“这样我才能觉得很热闹啊，才像过年了。”
郁云琢夹菜的手稍顿，不知怎么觉得有些酸楚，从胃到喉咙都痉挛了一下。他往牒凡碗里夹菜，强迫牒凡多吃点。
吃完饭刚好快要十二点，那是烟花最盛的时候，郁云琢回房间拿了件自己的羽绒服套在牒凡身上，带着人去了可以放烟花的区域。
那里竟然有宁城云江的支流，周围植被茂密，空中绽放很灿烂的烟花，装点在植被身上像撒过金粉，云江水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收录起来倒影在另一个世界，烟花的碎屑掉进去，落出新年倒计时的鼓点。
很多人在这，他们一起数着时间。
到最后牒凡的手攥的紧了些，郁云琢没等到十二点来临俯身先吻了牒凡。
牒凡似有若无的用手推他，说他犯规，又吻到一起。
郁云琢身上温度总是比他高，舌头在牒凡嘴里也烫的让人很难忽略，牒凡不自觉发出舒适的低吟。
他们吻的不长，牒凡低下头喘了会平复下来抬起脸对郁云琢笑。
“郁先生，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