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匹夫
豫州府豫州城，豫州的核心。
城内分为四大部分，西城区是专门划分出来给商贾们居住以及经营之地。
多兰商户作为豫州有名的三大商会之一，总部便坐落在此。
总部之内，亭台楼阁，美妙绝伦。
一灰发老者，虽年事已高，却精神抖擞的大步走在廊道上，来到一座精美的小院，老者也不打招呼，直接伸手一推，跨步入内。
“老孙？老孙？死哪去了？”
老者连连高声呼喊，却不见回应。
他随即早有预料一样，直接走向一旁的书房，大脚一踢，破门而入。
果然在一片狼藉的书堆中，老者发现了他口中的老孙。
那老孙如同入魔一样，死死盯着手中书籍不见放心。
老者无奈，艰难的趟过书籍堆，来到老孙面前，话不多说一个脑瓜打得对方一阵颤抖。
那老孙便是张沐寅口中的孙老。
只见孙老从入魔中恢复过来，有些迷茫的看着来者。
“老周？你什么时候来的？”
老周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嚷嚷道：“什么时候？我来了大半天了，叫你你也不答应，我就只好进来了。”
孙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入神了，有些歉意的回答：“对不住，一会请你喝酒。”
老周听闻，喉结不由自主动了动：“要好酒，劣酒不要。还有你这屋子你也不打理打理，乱糟糟的跟个狗窝一样。”
孙老有些不以为意，他摸了摸洁白的胡须，高傲道：“你这文盲懂个屁！这里书籍的摆放位置都是老夫精心放置的，看似杂乱，但随手一拿就会发现这些书籍内容都是成体系的，方便查阅。”
老周无奈：“好好好，你牛逼，你清高~你就死倔吧，我看看阿兰过来你还倔不倔。”
孙老突然牛眼瞪大，气道：“提她干嘛？晦气！还有事没？没事你就可以走了，老夫还要研究学问。”
“嘿~你这老匹夫。”老周气急，卷起袖子就要来干，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干不过对方，又把袖口放下，不爽道：“不是你叫我去探查虎口岭的情况吗？有结果了。”
孙老精神一振，连忙开口问道：“如何了？”
“刚回来的消息，前日晚上断指山寨被夜袭，他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五当家，都死了，四当家还有三当家失踪，正在断指山乱作一团之迹，蛤蟆寨的蛤蟆大王一下就把断之山收编了。那黑风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乱作一团，到现在都没发现他们大当家出面。”
老周不喜归不喜，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
孙老抚须的动作一停，有些凝重：“断指山的当家全没了？那四当家失踪？一点消息都没？”
老周有些不耐，挥了挥衣袍：“没有，这才几天？那还是我这消息灵通，换其他地方你试试？屁都没有一个！”
孙老无奈，呸，粗俗。
正在这时，院外有敲门声传来：“孙老，有人来访。”
有人来访？屋内两人相视一眼，有些不解，他孙老在这无亲无故的，会有谁？
孙老沉思了一会，突然有些预感，他对着屋外问道：“知道了，来者有什么特征？说了什么没有？”
“来者是一位年轻的少年，其他的看不出来，不过他说了，跟您提‘手术’二字，您就知道了。”
孙老哈哈大笑，他对着屋外吩咐道：“好好招待那位客人，我随后就到。”
屋外奴仆应声退下。
老周有些好奇，他很久没有看见这位好友如此高兴了，不由得问道：“你那位客人很尊贵？”
苏老鄙夷的看着老周，摸着胡须道：“粗鄙，一天天的做生意做疯了，来个客人就动不动尊贵不尊贵的。那小友可是一位达者，达者懂吗？有些高学识的人物。”
“做生意咋了？做生意碍着你呼吸了？”，老周破口大骂，“要不是劳资做生意，你个老匹夫过来能被好吃好喝供着？”
看见老友生气，孙老也是忍不住头疼，揉着额头安慰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晚上请你喝一坛最好的猴儿醉。”
“一坛？就一坛就想把我打发了？你打发叫花子？两坛！”老周态度十分坚决。
“行行行，两坛就两坛。”
老周这才消了气，接着他问道：“你说的这位小友，是不是就是那位给你那秘术的四当家？”
“嗯，就是他。”
孙老呵呵一笑，接着道：“我就知道他是有本事的，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老周艰难的走到门旁，一回首：“走，一起去瞧瞧你那小友，我倒想看看他长了什么三头六臂，让你这个倔脾气那么中意他。”
孙老笑着颔首，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手一挥，无数书籍纷纷飞起，整齐叠在一起。
老周终于惊了，他指着孙老破声道：“你竟然收拾房屋了！”
饶是孙老城府之深，面皮之厚，也是老脸一红，他僵硬的抚摸着胡须：“咳咳~低调，低调。”
……
多兰商户的客厅，此刻张沐寅坐在木椅上喝着刚上的热茶，感叹道：“不愧是大商会。茶叶都是如此醇厚。”
赵立现在他身后，不敢兴趣的蹩了一眼，又继续打量着客厅，在他眼中，此地太过空旷了，要是遇到袭击，不好找到掩体。
这次拜访只是两人前来，其他人除了被安排出去打探消息的，剩下都在临时找的客栈中安顿。
“四当家，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这时，孙老笑着走进大厅，老周也随着后脚跟随。
“孙老！”
张沐寅听见声音，急忙抬头，看着身材依旧的孙老，他立刻起身行礼。
“别那么生分，四当家，来了这就当自己家就行。”孙老走到座椅上一坐，抚须笑道，接着他指了指一旁坐着的老周：“这是周老，多兰商会的管事。这位是张小友，那位是赵小友”
一旁的老周还在心里嘀咕这老孙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下一秒就开始被迫营业打着招呼。
张沐寅和赵立二人也是抱拳行礼。
介绍完毕，孙老喝了一口热茶，问道：“四当家此次出来有何打算？”
张沐寅则是苦笑的摇头：“孙老您就别四当家，四当家的叫了，现在我就是一孤家寡人，就像刚才叫我张小友就行。”
“那老夫就托大，叫你小友了。”
张沐寅呵呵应过，然后他继续道：“此次出来，我打算先在这豫州城定居，刚好我这里还有一些手艺，可以做些小玩意安身。”
“哦~”孙老来了精神，“张小友可以出来听听吗？如果有所需要，老夫这里也可以尽尽绵薄之力的。”
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青年脑袋中可是有不少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