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时节
聚义厅，飞翅虎正在跟那妖娆女子嬉戏，这时黑爷过来说道：“大当家，四当家求见。”
“老四？这个时间他过来作甚？叫他过来。”飞翅虎拍了拍妖娆女子手背，说道：“如蝶，你先去后厅等我。”
那妖娆女子嗔怪一声，扭着腰身慢悠悠的去了后厅。
黑爷点头退下，不一会张沐寅进入大厅，直接走到台阶前抱拳拱手。
“大当家。”此时手中拿着账目本，拱手时被飞翅虎看得一清二楚，
飞翅虎眼神一闪，故作不知的问向张沐寅：“老四今天过来何事啊？是为了明日的端午？”
“大当家，沐寅此次过来端午的规划是其一。”张沐寅低着头说着。
“哦~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事了？说来听听。”
“大当家，这山寨的账目我已经核对完毕了，现在就过来呈上。”
“哈哈，不错，不错。老四办事就是利落，快拿上来给我看看。”
张沐寅顺台阶而上，将账目递给飞翅虎后，又顺着台阶回到了原地站立。
飞翅虎看着微微点头，不错，还算守规矩。接着也不搭理张沐寅直接低头看起了账目。
账目梳理得很清晰，谁支出了什么，收入了什么，谁的账目差异巨大，这上面一目了然。
而这些差异巨大的人也深深刻进了飞翅虎印象里，想不到老二下手那么深。
飞翅虎越看越认真，脸上时不时闪过一丝愠怒，又很快压制了下去。
当看完了账目，飞翅虎将账目随手往一旁的火盆一丢，这费尽张沐寅心机的账目便瞬间没了踪影。
哈哈笑着的飞翅虎对着张沐寅点头说道：“老四，干得不错。只是这账目的详情你知，我知即可，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沐寅知道。”张沐寅回答。
“嗯，你之前不是说还有其他事宜吗？也一并说了。”飞驰虎随意道。账目到手后，飞翅虎便对其他的事没多大兴趣打算敷衍了事。
“是这样的，大当家。沐寅发现每年端午时，山寨里发放的糯米都是按照户数发放，但山寨内独门独户的兄弟们很多，也有一些拖儿带口的人家。这样分配弄得人口多的平均一人下来糯米不到二两，单着的兄弟分到的又过多，不公平不说，还大大浪费了山寨资源。”
张沐寅看了看飞翅虎反应，发现对方没有反驳，便继续说道：“所以沐寅想让今年的分配方式改改，以人头数发放，这样就能保证一定的公平，还能减少一定的浪费。外加将物资的分发划分区域，轮到哪一区就哪一区的过来领取，既可以较少每年分发时的混乱，又可以节约一定的时间。”
飞翅虎兴致缺缺，随意的挥了挥手：“后勤工作本来就是你负责，你安排就好。”
张沐寅了然，果然先丢上账目吸引飞翅虎注意力，再提出方案改革是对的，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对方根本没有心思关注此事。
看到张沐寅沉默了下去，飞翅虎就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那今日就这样吧。”
张沐寅答应应一声：“遵命。”便退出了聚义厅。
······
每年端午的物资发放都是在端午前一天的正午进行，一大帮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寨民还不到时间都会在寨中的广场前等着，时间一到就一拥而上，你争我抢，弄等一片混乱，每每等到物资发放结束，都得半夜酉时左右了。
今年的物资发放却有所不同，整个断指山寨被分成了十多份，按照着时间的划分，不同的区域就会排着队过来领取，而且因为之前统计过人数的关系，分发时会按着人头对着名额一一发放，不会出现多发的问题。有了规划，时间自然大大缩短。
那些执勤的民兵也不用担心，他们都有名单在案，等他们执勤结束，可以去专门的通道领取物资。
只是今年的单身汉要稍微吃亏一些，以往一户两斤的配额被弄成了一人头八两，足足少了一斤二两。
‘嘭’的一声，一位壮汉一拳砸在分发点的木桌上，大声嚷嚷：“凭什么往年都是两斤，今年只有八两，是不是你们给克扣了，给劳资说。”
壮汉双手死死拽着一位分发人员的衣襟，双手用力将对方给举到半空。
被举起来的分发人员被卡得呼吸困难。不停的拍打壮汉手臂。
眼看着人员面色已经开始发白，壮汉也没有松手的想法。
这时一声怒喝传来:“二蛮子，松手！”
壮汉偏头一望，看到了这次负责分发的张婶，虽然有所不满，还是在冷哼了一声之后将那分发人员一把丢在了一旁。
“张婶，不是我说，往年明明都是发的两斤糯米，今年为什么只有八两？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无家无口的好欺负？“
不等张婶开口，壮汉直接发难。
“就是，为什么只给八两？”
“凭什么，觉得我们好欺负么~”
“两斤糯米，给我们两斤糯米，一克都不能少！”
一群被削减了配额的糙汉也在借机起哄。
张婶额头青筋暴起，一声大喝：“都闭嘴！”
声音巨大，一下就把嘈杂的起哄声给压了下去。
要看对面势头消弱，张婶直接对着那领头的壮汉说道：“二蛮子，你也别tm在这胡搅蛮缠，你一个孤家寡人要那么多糯米干嘛？真要用，这八两米还不够你吃一顿粽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你直接连粽子都懒得做，直接翻墙跑你那姘头了送米去了。”
“还有你们几个，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你们真拿去做粽子也就罢了，哪个不是一拿到米，连忙就去换酒喝去了？真以为没人知道？寨子里没人是白痴！往常也就算了，现在分配改了，你们还过来瞎起哄。真以为没人收拾得了你们了？”
张大神刚骂完二蛮子，又对着那群起哄的又是一顿劈头盖脸。
一群得了实惠的寨民也是帮忖道“就是，就是”，他们才是真正需要这糯米的人，现在有人来搅局，他们可不舒服。
只是二蛮子人高马大，他们刚才也不敢出头，现在有人站出来了，他们自然也就跟着跳出来了。
被揭了短二蛮子直接气得脸色发青，张婶说的理是这个理，问题吃到嘴的肥肉，哪有吐出来的，再说打人不揭短，这张婶弄得他太没面子。
“我不管，反正我往年是得了两斤米的，今年我得不到两斤米，我就站在这不走了，看下谁还能拿的到米。”二蛮子面露凶色看向众人说道。
张婶却不在意。“好啊，你想站这你就站，不过我话先说好了，今年的这分配，是四当家亲自提出，然后大当家当面同意了的。你们在这闹腾，就是打了大当家的和四当家的面子，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吧。”
二蛮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本他以为今年这事只是下面人弄的，没想到四当家和大当家也参与了进来，这东西可不是他能闹腾的。
问题现在骑虎难下，要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自己以后肯定被笑话死。得找个由头再走。
二蛮子打算找那几个一起过来的兄弟合计合计，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早就跑了，也顾不得面子，直接扭头就走。
身后一阵嘘声传来，他也当作没听见。
而此时作为这次分配改革的始作俑者，张沐寅却来到了秃子所在的院子前。
看着四周，张沐寅感叹，都去数人头拿粮去了，周围安安静静的，真是杀人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