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长生不老药
钟盼儿有点烦。
穆云笙这姑娘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动不动地在她眼前晃。
她让穆云笙如果实在闲得慌，就去找谢听澜去烦谢听澜。
可这姑娘偏不，甩过来一句谢听澜很忙就又继续缠着她。
金鱼也有些不理解。
“我觉得可能还是那晚你洒的毒太轻了。”金鱼煞有其事地说，“要不然姑娘干脆……”
“干脆毒死她？”钟盼儿立马开始兴奋，她到处翻找着，“你说是让她七窍流血而亡比较好，还是让她五脏移位慢慢痛死比较好？”
“呃，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您再多捉弄捉弄她，没让您真把她弄死。穆姑娘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真死在我们太子府，也不好交待啊。”
“好不好交代关我屁事，冤有头债有主，到时候对方要真想算账就去找谢听澜。”
钟盼儿说着就要去找谢听澜，刚推开门就跟门外的谢听澜撞了个满怀。
谢听澜很明显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他揽住钟盼儿：“你还在生气吗？”
钟盼儿满头问号：“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听澜嘴唇翕动：“我那晚……”
“那晚我和太子情投意合，双双定了终身。”
穆云笙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一出来就说些钟盼儿不爱听的话。
谢听澜也皱眉：“穆姑娘，不是什么玩笑都能随便开的。”
钟盼儿没心情听他们在这你来我往的，随手就是一包药粉撒过去。
但这次穆云笙有了准备，一退三尺远。
钟盼儿“啧”了一声：“穆姑娘好功夫。”
穆云笙笑着掸了掸衣袖：“钟姑娘也好本事。”
钟盼儿冷哼一声。
穆云笙还是第一次见面时那般，透着满身的高傲与尊贵，声音也比那日更为清冷。
她说：“早就听说太子妃自打成婚那日的大火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傻不哑也不疯了，还生得一副伶牙俐齿颇得太子宠爱。”
钟盼儿早就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住，但她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钟老将军当初临走时也曾放出消息，说独女钟盼儿少时出意外毒素缠身，后来被一医术高明的云游僧人救了，所以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所以，钟盼儿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也不认为单为这事就足够让皇帝派来个丞相女儿来监视试探她。
“我还听说，很早之前巫医谷有种禁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也可以……替死还魂，谁知道现在咱们这位太子妃到底是什么人呢？”
钟盼儿愣了一下。
她怎么不知道巫医谷还有这么牛逼的术法？
谢听澜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穆姑娘，我允许你暂时居住在我府内，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当着我的面胡说八道。”
钟盼儿看着穆云笙：“你到底想说什么？”
穆云笙笑了笑：“离开谢听澜。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钟盼儿：“……”
这皇帝也太幼稚了吧。
谢听澜冷声唤道：“谢羽。”
神出鬼没的谢羽倏然出现，趁穆云笙还没反应过来就带着她离开了钟盼儿的小院。
钟盼儿看向谢听澜：“外面都是这么传的吗？”
谢听澜没说话。
钟盼儿扶额：“得，看来这一次我又要有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称号了。”
这话也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谢听澜，他忽然像是很生气似的拉过钟盼儿，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妖女。”
平日里的谢听澜总是看着瘦瘦弱弱的，这时候力气又大得惊人。
钟盼儿觉得自己胳膊都要被他拉断了。
钟盼儿微微挣了挣：“你别……”
谁知道下一瞬谢听澜手劲更大了。
钟盼儿：“……”
怎么回事呀，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这谢听澜倒还较起真来了。
晚上，穆云笙正在屋里写信。
刚落笔，没写几个字呢，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大风，窗户被风吹得呼呼响。
穆云笙起身去关门关窗。
转过身就看到谢听澜就站在桌前，手里拿着她刚写了几个字的信纸。
“殿下。”
穆云笙站在原地，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怯意。
她能同钟盼儿你来我往对呛，一是她有皇帝口谕，二是她爹尚在朝内且是权倾朝野的一国丞相。
但她同谢听澜是没什么交集的，更没什么深情厚谊在。
她也清楚，谢听澜留她在府内也不过是看在皇上和她父亲的面子上。
“盼儿在我太子府想做什么做什么，用得着你去给什么不相干的人报信吗？”谢听澜神色淡淡地将手中的信一丝凉拌，“之前那些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希望你做事最好有些分寸。”
穆云笙急急道：“皇上怎么能是外人呢？他也是关心你啊，更何况钟盼儿自那次大火之后性情大变，他也是怕你被她迷惑……”
“真难为他还把我当作他的儿子。”
谢听澜冷哼一声，他转头去看穆云笙：“穆姑娘，我念你父年迈，怕真拒了你会让你父难做，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衅我的妻子。”
“妻子？”穆云笙陡然提高了声调，“成婚前你们从未见过面，难道就婚后的这短短几月，你就真喜欢上她了吗？我不相信！”
“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谢听澜像是懒得再多说，径直往门外走，“穆姑娘是个聪明人，今后应该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接下来的几天，谢听澜来钟盼儿这小院来得更勤了。
钟盼儿起初还觉得挺新鲜的，后来就觉得有些烦了。
“你爹不是六十大寿呢？你礼物想好了吗？天天来这儿晃个没玩的，我这儿难道还能有什么不得了的礼物能让你献上去？”
谢听澜笑：“说不定还真有。”
钟盼儿：“……”
“你可能不太清楚，他这几年沉迷修道，坚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能长生不老的丹药。”
钟盼儿“嗯”了一声，很多帝王都有这种心思，放不下地位放不下权利，慢慢地就开始魔怔了。
不过谢听澜提起他这位父皇总是神色淡淡的，好像有什么难以化解的夙仇似的。
看来以后得抽个时机好好问问。
“他建了个地下小宫殿，里面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医师药师还有咒术师等，目的就是炼出一种真正能长生不老的药，或者拥有其他能长生不老的方法……”
钟盼儿摇头：“可是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长生不老。”
“但她不信。”谢听澜叹息，“他已经试过了无数种方法，都没有什么成效，反而把自己身体给搞垮了。”
那可真是活该。
钟盼儿看了眼谢听澜：“你想怎么做。”
“说出来怕吓到你。”谢听澜忽然笑了笑，“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