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干娘
从地洞进入，是一条斜向下的笔直巷道，里面灯光昏暗，刚好容一个人通过。
沿着走二十分钟，突然进入一个畅宽的地下世界，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上窄下宽，就像是个包子一般。
在这个空间里，长满了纵横交错的藤蔓和树木，像是一个小型的热带雨林一般。
要不是那飘荡在空中的阵阵恶臭，还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的避暑山庄。
两个男子匆匆行走其中，肩扛箱子，沉默不语。
不多时，一座形状奇特的房屋映入眼帘。
只见这房屋通体漆黑，黑的不可思议，就连一点点光线都反射不出来。
更奇特的是，房屋的屋檐竟是一道半圆形，最边缘的地方薄如蝉翼，锋利如刃，然后往里面逐渐变厚，屋檐上面还刻着二三厘米深的沟槽，密密麻麻，看起来如同是符文一般。
两名男子显然是轻车熟路，看也不看，径直走入屋内。
屋内是一个房间，面积不大，只有四五十平方左右，整个地面墙面也是漆黑油亮，黑的发光，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
墙面围成一圈呈角度向上延伸数十米，最后汇聚在一个顶点，整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圆锥形的小礼堂。
房间的最顶端，倒垂着一棵枯树。
一端盘根错节抓住锥形房间最顶端，另一端却垂下很多枝条一样的东西，飘荡在距离地面中心两三米的上方。
枝条垂下的正下方，是一个圆柱形的台子，台子中间是空心的，刚好能够装进去一个人。
圆柱形台面上，有两个手掌印一样的凹槽，与人类手掌十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槽印上的每个手掌，竟然有九根手指。
精瘦男子将背上箱子放于台上，伏在地上，静静等候。
少倾，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哈哈哈，我的孩儿们回来啦！”
门外，一穿着长袖长衣，却长着孩童般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显得甚是诡异。
两名精瘦男子在地上伏的更低了。
女子径直走到一只黑箱旁边，长袖轻贴箱面，缓缓绕了一圈，“噗嗤”笑道：
“哎呀，好长时间没尝鲜了，竟然有些小激动……”
说罢，她拂袖在箱盖上拍了一下，箱盖缓缓打开。
这黑色箱子居然是一个小型冰箱一般的物件，内部白雾缭绕。
顷刻间，白雾散去，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人。
女子笑眯眯地探头朝箱内看去，见里面躺着的是一成年男子，顿时勃然大怒。
“都是陈的？这么多天就弄了个陈的？我需要的是鲜的，鲜的！”
听到女子如此说话，其中一名男子竟然瑟瑟发抖起来。
女子长袖一甩，竟露出一只褐色手掌，只见那掌面干巴褶皱，更奇特的是，手上竟长着六根又长又尖的手指。
女子六指向前一伸，在地上扣了一名男子的脊椎，将他提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小女孩怒道。
被提起来的男子不知是疼痛难忍，还是恐惧不已，只是瑟瑟发抖，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看来……，你们是听不进去干娘的话了！”
女子轻柔地说着话，但却面色凌厉，让人毛骨悚然，不怒而惧。
这时，伏在地上的另一名男子鼓起勇气说道：
“干妈手下留情！”
这是一个长相英俊青年，比起另两人来说。
男子宽眉大眼，鼻梁高耸，脸上线条分明，看起来坚毅勇敢，却又桀骜不驯。
女子低头看了少年一眼，脸色突然缓和了许多，声音轻柔地道：
“干娘的宝贝老三，不枉干娘最疼你，你来告诉干娘，为什么都是陈的……”
“干妈，自从您开始喜欢吃鲜货后，孩儿们哪次不是尽心尽力，但近些日子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些鲜货，着实有些不易…”
少年还没说完，女子便不耐烦地打断道：
“借口！”
说罢，她手里一狠劲，被抓举起来的男子顿时痛的哇哇直叫。
别…
干妈手下留情！
老三眼珠一转，赶紧说道：
“只要干妈需要，我们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干妈需要鲜货，我们偷不到，就算抢也会抢回来，这次虽然只带回来的是两件货，但却跟以前的有些不一样…”
“哦？”女子眼睛一亮，将手中的男子抛到一边，转身来到老三跟前。
一根干瘪奇长的褐色指头慢慢抬起，勾在下巴下，支起了那张英俊的脸。
但两只狭长的眼睛却透着丝丝阴霾，直勾勾地盯着少年，嘴里笑嘻嘻地说道：
“来跟干娘说说，今天这两件陈货哪里不一样？”
老三避开女子那摄人眼神，从地上爬起，快步走到被打开的箱子前。
“干妈，您要不先尝尝？”
女子半信半疑，慢悠悠来到黑色箱子旁，伸出一根又瘪又长，褐色尖利的手指，上下摩挲着箱中成年男子的惨白脸庞。
突然，尖利手指从死去男子的太阳穴斜着插了进去，指头穿过大脑，刺破颅骨，从头顶冒出来，着实悚人。
女子冷笑着将手指从男子脑袋上拔出，将沾满红色白色粘液的指头放在嘴里一唆，就像是撸羊肉串一般。
她眼睛微闭，一边咂嘴一边很享受地叹道：
“嗯，味道还不错，虽然是陈货，但应该刚死不久，汁液还很香甜，不过……，这陈货就是陈货，味道跟鲜的还是没法比，我实在尝不出有什么不同！”
老三见状连忙说道：
“干娘，您再看另一个箱子！”
“奥？我倒看看还有惊喜？”
女子笑眯眯地走到另一边。
箱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年轻少女，朱红齿白，栩栩如生。
女子俯身一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三儿，干娘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鲜货！”
“干娘，您再探探，还有什么不同？”
哦？
女子又一次探身嗅去，突然转头看向老三，阴郁的眼神中满是惊讶。
量光？
混元量光？
“是的，干妈，混元量光！”老三肯定道。
女子眼神顿时阴鸷起来，靠近老三道：
“哦？来跟妈咪说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