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步法缺陷
“咱还去黑市吧，再找只熊，砍熊掌！”
一听秦风这话，嫣儿立刻神采奕奕，满眼的放光。不过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却是有点冷。
“这也太暴力了点吧？哪像个女娃？”有人低声说着。
“你赢了，我拜你为师！”后面传来杨制器师的吼声。
“呵呵，”秦风转过头，看着杨制器师，“你年龄太大。”又是摇摇头，“这样吧。我赢了，你给我打一年的铁，制一年的器！”
“行！”
杨制器师点头答应。
“咣当！”
火星四溅，那块烧红的铁锭被大弟子扔到了铁砧上，他看了看秦风：“想赢我师父，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说完，气鼓鼓地站到了一边。
秦风没有搭理他，而是抄起一柄八棱大锤，就要开砸。
“慢着！”
杨制器师却是止住了秦风，又是一指他的大弟子，“你和他比。”
他似乎也是回过梦来了，他是谁？就这样和秦风比砸铁锭，貌似有点太掉价。制器工坊中可是那么多人看着呢。
“他输了算你的？”秦风白眼一翻。
“输了算我的。”杨制器师点头。
“好哩！”秦风说着，却是将手中锤往大弟子脚下一扔，“你先来。”
大弟子看着秦风，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手一指：“秦风，论年龄，你在我面前那就是一小屁孩。论辈分，你就算是成为了我师父的弟子，那也是我的小师弟。
懂不懂尊重大师兄？”
“你刚才也听到了，”秦风瞥了大弟子一眼，“若是按照你师父所言，我赢了，你就是我徒孙！”
然后一瞪眼，“你砸不砸？”
“你先砸！”杨制器师一指他的大弟子，命令着。却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秦风，说道：“小子，别太过分了。”
“赌场无父子。咱这就是赌！什么过分不过分？”秦风说着，便是让开了铁砧，看了一眼那大弟子，“别输了，输了小心你师父扒你的皮！”
却是远远走开。
这话一出，听得大弟子一哆嗦。真输了，他师父就要免费给这小子做一年的苦力，还真有扒他皮的可能。
于是也不再啰嗦，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大锤，来到了铁砧旁。
就见那大弟子拎着八棱锻锤，静静地站在那长条形的铁砧一旁，好一会。忽然，他深吸一口气，两只手臂之上，顿时被奶白色的练气所包裹。
右脚一抬，他动了。
“嗯？”
不远处的秦风看到大弟子这动作，却是一怔，“步法？”
他看出来了，这杨制器师的大弟子也不是一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显然，他得到过杨制器师的真传。
一般的器师锻打，就知道“咣当，咣当”的抡锤砸下。凭的是一身的蛮力。而真正的制器师，却是讲究锻打中的身形步法的。
就像自己的“踏星步”。
那就是神工殿最基础的锻打步法。
秦风的双眼紧盯着大弟子。就见他先是右脚一抬，屈膝一踢，同时手中锤“呼”的一声高高抬起。
接着，又是向前跨出一步，口中呼喝：“中吕迈仙吕，大面返黄钟，越调走南吕……
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就像是背书一样。
“一位走二！”然后又是一声呼喝。
但是手中锤却是并没有落下。
而左脚则是一抬，屈膝一踢“二位走六！”又是大吼一声。那身形便是瞬间来到了铁砧的尖圆旁边。
依然是没有砸落。
身形再动，双脚轮番抬、踢间，围着铁砧转动。或前或后，或左或右，越来越快，“六走三”，“七走九”，口中则是不断的呼喊。
终于，蓄势到达了极限的大弟子手中大锤“轰”的一声落下，如落雷轰顶一般，“轰锤”他一声大吼。
“咔！”
一声爆响传出，锻锤重重地砸在了那铁砧上的通红铁锭之上。就见那铁锭，在重锤的轰击之下，一下子就矮下去了足足有一寸！
“第二锤！”
那大弟子呼喝着，身形又是开始围绕着铁砧旋转。这一次更加的迅捷，那身形前一眨眼间还在“一位”，转眼便是到了“四位”。又是一眨眼，便已出现在了“九位”的地方。
“九宫步！”
项坠中，大角的声音传到了秦风的脑际。
秦风点点头，“这步法还是有点意思啊！”
“比我神工殿的‘踏星步’差远了。你看他的步法，将中间铁砧定位为‘五’。然后便是按照顺逆来踏步。
但每一步也不过是两位的距离。这样，在蓄势上就需要更多的走位，不断地走位。
也就延长了每一锤之间的时间，使得锻打间隙加大。
要知道，时间每流逝一吸，锻件的温度便会降低一点。
这一点，在一般的铁匠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到了高等级制器师的眼中，便会造成锻件气脉、肌理一系列的不同。
这样就不能连贯。
打造出的兵器，那也必然是等级不高！”
“哐！”
大角这边给秦风解释着，那边大弟子又是重重的一锤落下，直接又将那通红的铁锭砸落了一寸。
“六走七”，“八走九”，那边大弟子继续一边呼喝着一边为自己蓄力、为大锤蓄势。
“是啊，这还是那大弟子的步法，已经与自己的体内练气契合的较为纯熟了。但要是一名新手，恐怕脚下步法，与体内练气走向，以及手中锻锤蓄势难以合一。”
秦风也看出了这“九宫步”的缺陷。
“没有十年的苦工，那是达不到这样的‘合一’效果的。这是这一步法的缺陷之二。
之三，便是你天玄大陆的天地灵气太过稀薄，弱小。这就不能怪这个大弟子了。”
大角说着。
“我也想用我脐下气海的练气试试，看看我一锤能砸落多少。”秦风突然说道。不过那话音之中，却是在向大角讨教。
“那你就只能用‘砸锤’、‘轰锤’、‘直锤’等这些阳锤中较低、经脉路线较为简单的锤法了。
其它的，如‘擂锤’、“碾锤”等，你体内的练气走不通畅，根本无法施展。
对了，貌似阴锤中的‘点锤’，也可以施展。你自己试试，我也不确定。”
“那也够了，这不是制器，是砸铁锭！”秦风则是一笑，但是下面的话又是让大角直咂嘴，“那就是说……我战斗中也可以运用了。”
秦风自然指的是运用脐下练气系统。
“你自己看着办，别问我！”大角怒斥一声，不再说话。
而秦风却是心情大好！
“哐当，哐当……”
在大弟子不断呼喝着走位，不断的抡锤锻击之下，眼见得那铁砧上的铁锭一寸寸的下降，终于将那铁锭砸成了一指厚的铁片。
“八锤！”
那大弟子“当啷”一声将锻锤扔到了秦风的脚下，“该你了！”
“好！”
这时，制器工坊的器师、杂工等才是爆出了以上震动房顶的叫好声。八锤就将一块一尺厚的铁锭砸扁，那也是够让人惊掉一地下巴的。
而在那一片的叫好声中，秦风静静地捡起了地上的锻锤，“你输了。”却是对那大弟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