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九重天上
敖桦回来时碰巧撞见海狮被天兵拖着,面如死灰,拦下天兵,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自打姒曜上书九重天后,天宫之上无人不知敖桦的事,天界对此颇有议论,有人赞叹,有人轻视,但不管怎样,如今空壳太子有灵力傍身,怠慢不得,天兵道:“回禀太子殿下,海狮精因上次害太子殿下涉险,陛下下令剔除他一身妖脉,命我等将他带到天刑台发落。”
敖桦心道:都说剔脉之痛会持续七七四十九天,这之后,他就算有命活着也是废妖一只,再不可能修炼,惨啊惨啊,这倒霉妖精,没想到打个架还能摊上这种事吧。
见只有海狮一人,敖桦道:“敖寅呢?”
天兵道:“陛下要将东海三公子断龙须,拔龙角,此刻东海太子和三公子正跪在殿外紫极殿外。”
原来只有海狮一人被发落,是因为没人为他求情,不过敖桦没想到说是严惩就是严惩,还真没掺一点夸张的水份,断龙须,拔龙角,这是何等羞辱,便是行刑之后尚能活着,也没了做神仙的体面。
进紫极殿前,东海太子拦路跪求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实对不住,我三弟有眼无珠,当日绝对不是有意要伤太子殿下。”
敖寅瞥来一眼,在一旁闷不做声,心下不服的很。
东海太子恳求道:“恳请太子殿下劝劝天帝从轻发落,小王愿将收藏的灵丹妙药通通奉上。”
敖桦道:“求情这种事,东海龙王怎么不来?他说话的分量可比你重太多。”
东海太子道:“父王前几日病重卧床,呕血厉害,尚未好转,才派小王前来。”
这套说辞敖桦当然不信,他心知敖寅这老家伙自己不来,怕是觉得丢脸不愿意来,才把儿子推来,准备这么一套说辞,怕不是在暗示这样严惩敖寅,他如果承受不住容易加重病情甚至撒手人寰,要是到时候早朝不能来,众神仙会埋怨天帝的不是。
这说辞估计天帝也是听到了,才会让他们继续跪在这里,迟迟没有发落,否则早像海狮精一样拖出去处置了。
敖桦道:“也罢,看你这么重情重义,这个忙我帮,不过天帝最后怎么裁夺,我保证不了。”
东海太子一揖道:“小王替父王和三弟多谢太子殿下。”
在紫极殿里见到敖岳那刻,敖桦才知道为什么方才东海太子求情的时候,敖寅神色愤恨之中又带有一丝不屑,原来是求人求到天界三殿下这儿来。
“三哥回来啦,”敖桦进门叫到,随后一揖,道,“父帝。”
敖岳道:“看来太子此番恢复的很是不错,听闻太子修炼破困,有所进展,本殿在此恭喜了。”
敖桦与其相视一笑,敖岳面向天帝道:“父帝,东海三殿下一时不慎误伤太子,依儿臣之见,既然太子无恙,东海龙王卧病在床,此事还是从轻发落为好。”
敖岳这人喜好云游四方,多年不在天界,此番回来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但一定不是因为敖寅的缘故,至于东海怎么会求到这里,敖岳又为什么帮着他们说话,那自然两家都是看在辰妃姮流的面子上。
姮流曾是从东海水族里嫁过来的一只白鲸,和敖岳爱游历山川的性子相反,她常年抱病在身,深居简出闭门却扫,对待各人各事不闻不问,天宫之上鲜少有人提她,若不是为天帝诞下敖岳这个真身白龙的儿子,就照他母子二人这样为人处世的做派,恐怕贝海宫的衣食早就断了。
既然敖岳把话说到这里,敖桦接道:“三哥说的对,本来就是误伤,这判罚太重,实在没有必要。”
天帝道:“本尊早听闻敖泰这个三儿子不成器,现在还伤了太子,不好好教训一顿让他长点记性,难道就这么算了?”
敖桦道:“谁说算了,只是换个罚法。”
敖岳道:“不知太子想要什么样罚法?”
天帝道:“正是,你说来听听。”
敖桦道:“东海三殿下和海狮精既然是误伤,那各领一百赤鞭就是,但导致我受伤的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那个害人引战的珊瑚精。据我所知,珊瑚精原本和海狮精定有婚约,但是却因爱慕权势而悔婚,故而引发一众祸事,事情就是受她挑动,才让海狮精和东海三殿下大动干戈,现在他们俩挨罚,珊瑚精怎么能独自逍遥?”
天帝道:“那依你之见,要怎么罚这珊瑚精?”
敖桦道:“要我说,罚她同领赤鞭一百,即便她日后修炼有成,也绝不许这样的人位列仙班。”
天帝若有所思,微微颔首道:“不错。来人啊,就依照太子的意思去办。”
天兵:“是。”
天帝道:“既然太子如今恢复甚好,修炼上也有所成,也是时候该担起储君之责了,再过两日早朝朝会,你且回去收拾收拾,上朝吧。”
敖岳道:“恭喜太子。”
敖桦:“啊?”
以为敖桦不愿意,天帝道:“啊什么啊,早该这样的事,你现在身子好了,修炼也有突破进展,在其位谋其政,哦,难道一千多年的为君之道是让你白学白念的呀,你早该挑起担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