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哥小弟

    天帝闻言思忖片刻道：“若当真如此，本尊也不勉强，只是太子有伤无伤，伤势如何，本尊需亲自探查了解。”

    敖桦身上既没外伤，也没内伤，随便怎么查他都坦然自若，一番查探终究无果，天帝道：“既无大碍本尊便放心了，至于燎元君，本尊等你的交代。”

    敖桦拿着灵液回到桐栖谷，浇灌竹厚时，余光瞥见一道朱红，一眼瞧去见恒霁蔫蔫的，他喊道：“恒霁。”

    恒霁闻声看来，眼前一亮朝这小跑，道：“太子殿下。”

    过来之后恒霁问道：“殿下你怎么样？”

    声音听起来就觉得精神头不好，但浑身没见一处伤，敖桦拍拍身旁草地，等恒霁坐下，道：“我没事，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恒霁摇摇头，露出倦态道：“那里好黑，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凤族的人根本不知道恒霁是从天宫来的那条小鱼，他把自己送回来，即便不报身份，也会被当成是路见不平，出手相救的外族好人，燎元君完全没有理由拘他，更不至于把他当作小妖关进地牢。敖桦问道：“你是怎么被抓进去的？”

    恒霁如实说道：“殿下吐血之后昏了过去，我带着殿下回到凤族，请门口的仙兵仙将救命，他们扶走殿下之后把我拦住，我便化作气息偷偷跟着，燎元君派人到门口找我的时候我不在，后来附在窗边窥探，被燎元君抓个正着，问了我好些问题，然后就被仙兵带走了。”

    敖桦道：“燎元君都问你什么了？”

    恒霁道：“他问我从什么地方来，怎么救的殿下，殿下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救殿下，为什么把殿下送到这里……总之好多好多。”

    敖桦道：“那你怎么说的？”

    恒霁忙摇头解释道：“我什么也没说。”

    姒曜向来说话咄咄逼人，恒霁本就怕人，那个场景下被这么盘问，别提有多难喘气了，加之恒霁怕说出哪句不该说的给敖桦招来麻烦，便干脆什么也不说。姒曜见此人居心不明，一时顾不上许多，便把人押入地牢。

    敖桦昏迷期间姒曜曾派人到地牢询问，恒霁只埋头蹲着，不动也不肯说话，姒曜见其意图不明了，却知道要把敖桦送来凤族，心中颇有猜测，也没对恒霁用刑。

    敖桦一笑，道：“挺好。”转而垂眸敛目：“是我，还是我太没用了。”

    恒霁不觉得敖桦说的对，也不会安慰人，想来想去只否认道：“不是的太子殿下。”

    敖桦双手环膝，道：“大家总是因为我做这做那，大动干戈，每次见身边的人这样，我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打水漂都能听个声响，可到我这儿却丝毫没有回音。我不是不想麻烦别人，是害怕，害怕麻烦别人恒霁你懂吗？我总是怕别人为了我又多麻烦一分，而我却什么也给不了对方，我什么也做不了，而你们，也是因为我的没用才会受伤。”

    恒霁道：“不是这样的，太子殿下，你很好。”

    敖桦斜眼看去，恒霁眼里尽是认真，他声色平淡道：“何以见得？”

    恒霁道：“从来没有人相信我能化身成龙，可是太子殿下相信了。”

    敖桦轻声道：“就因为这个？”

    恒霁点点头，片刻缓缓道：“殿下会带着竹厚疗伤，会为了拿到灵液去东海涉险，我能从黑乎乎的地方出来，肯定也是因为殿下，我虽然不够聪明，但我能感觉到殿下总会记挂我们……反正殿下就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顶好的人。”

    敖桦轻笑一声道：“我要是强大些，再强大些就好了，那样你们就不用跟着我受苦。”

    恒霁听了欢喜道：“会的，就像殿下信我那样，我也相信殿下有一天一定会做到!”

    敖桦朝恒霁胳膊上打了一拳，渐渐开怀笑道：“行，要是有那一天我当大哥你当小弟，我一定罩你!”

    竹厚平常多沉睡，此刻刚恢复意识便听到这一番话，问道：“什么事让殿下笑的这么开心？”

    恒霁见状乐道：“竹，竹厚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竹厚道：“还不错吧，这回醒来感觉甚是神清气爽，对了殿下，我离恢复人身的日子还有多久？”

    青皮竹上的竹叶微微摆动，点点灵光往外散发，看来是恢复的不错。敖桦道：“近了近了，看来景丝给的灵液不比司药仙君那儿拿的差。”

    他转头看向恒霁意味深长，喃喃道：“看来我这趟昏迷还是有点收获的嘛。”

    竹厚道：“殿下还没说是因为什么事笑的这样开心？”

    敖桦道：“我刚刚跟恒霁说，以后我要是出息了，有什么事我罩着他。当然了，要是有那么一天也不会亏待你的竹厚，你们两个，我一块儿罩着。”

    青皮竹里传出一阵欣悦笑声，竹厚道：“殿下金口玉言，我和恒霁互相做个见证，记下了。”

    恒霁乐道：“嗯!记下记下。”

    敖桦把灵液朝恒霁手里一塞，起身双手拍灰，道：“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我得去凝息了，以后浇灌灵液的事就暂时交给你来负责，不许偷懒啊。”

    恒霁愣愣起身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