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竹厚负伤
青鸾嘴里发出尖锐叫声,眼神里全是阴鸷,活像只厉鬼:“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你给我去死!”
敖桦拦道:“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好好说!”
“啊!”敖桦猛一睁眼,紧接着被恒霁的大脸吓了一跳,“啊!”身子直接弹开。
双重惊吓,敖桦魂都快没了,两眼一翻险些身归混沌。
恒霁缓缓道:“太子殿下你醒啦。”
敖桦把头一偏,喘出几口气,道:“哎呦恒霁啊,大清早的挨我这么近,你想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吓人。”
恒霁往旁边站了站,道:“太子殿下,你昨晚睡得不好吗?一直在说梦话。”
敖桦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门外传出不小动静,恒霁又回到他的鱼缸。
敖桦下床走去,喊道:“小五你大早上的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
竹厚一个身子扑进殿内,没走几步扑腾一声倒在地上,身上皮开肉绽,有的地方凝着血块,有的地方往外淌血,敖桦跑过去的时候,这一堆新伤旧伤,看的他简直大吃一惊,他蹲下去扶,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回事?”
竹厚死沉死沉的,愣是半天没有起来,满是血迹的手掌向外展开,掌心里飘起一株冒着灵光的仙草。竹厚奄奄一息,模模糊糊看见敖桦的脸,道:“殿下,你回来了……”
话毕,身子往下一沉。
难怪前几日问起竹厚时敖川神色奇怪,原来是去方丈山了。
这个样子去请司药仙君恐怕为时已晚,敖桦朝里喊道:“恒霁!快出来!”
恒霁化作一抹朱红落在一旁,见到别人手心紧握,敖桦催道:“别呆着了,过来救人,快啊!”
“哦哦。”
看得出事态紧急,恒霁心一横硬着头皮过来朝竹厚输渡灵力,半晌收手,满头是汗,竹厚还是一动不动。
敖桦问道:“他怎么样?”
恒霁愣愣站在那里,胸前微微起伏,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这个仙友灵力消耗太大,恐怕马上要变出真身。”
如恒霁所言,竹厚退去人形,渐渐化作一节细长的青皮竹。
敖桦道:“这怎么办?”
恒霁轻轻摇头,道:“我灵力有限,修的不是治疗类术法,帮不了他。”
敖桦只好把竹厚栽进土里,乾岚宫的灵气自会助他休养,但他伤的这么严重,单单靠灵气,几万年都不可能恢复真身。
申时司药仙君诊察结束,要告退时被敖桦叫住:“仙君等等。”
司药仙君一如往常恭敬,弓着腰,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敖桦起身道:“我想多麻烦仙君一件事。”
司药仙君忙道:“不敢不敢,为太子殿下排忧解难是小仙的本分。”
敖桦领着司药来到院子,敖川也跟着过来,看到院子里唯一一棵竹子上满是一道一道乌黑的伤,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大惊道:“这是竹厚?!他怎么伤成这样?!”
敖桦直视他,痛心道:“他怎么伤成这样你不知道吗?你们两个,真是不听话!”
敖川噤声,一副心虚知错的模样,司药仙君还在,敖桦没有多加斥责,转头只道:“仙君,竹厚这样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司药仙君拿灵力探去片刻,一揖回道:“他伤的极重,不过小仙那里有灵液可以疗伤,小仙这便给太子殿下取来。”
敖桦颔首示意,司药仙君离开,敖川垂头自责道:“早知道方丈山这么凶险,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竹厚去。”
事已至此,再怪也没什么意义,敖桦瞥了眼他,道:“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以后天天浇灌灵液的事你来负责。”
敖川应道:“没问题,只是……”
敖桦斜眼看他:“只是什么?”
敖川斗胆,磕磕巴巴道:“呃,我是想说……我是想说那个,那个妙生草呢?竹厚拿拿,拿回来了吗?”
敖桦道:“过来吧。”
他递给敖川一个锦盒,敖川打开,脸上一乐,兴冲冲的往外跑了。
七日后,菩提老君出关的消息传遍天宫,天帝大乐,亲自去迎,寒暄两句便迫不及待、生拉硬拽的把菩提老君从盘木山带到乾岚宫。
菩提老君到时,敖桦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他从没见过这白胡子老翁,听说菩提老君闭关千年,连帝后大婚都未曾见过,醉心修炼,只为参悟高级炼丹之法,而今出关,想来是参悟到了。
敖川紧赶慢赶带来那颗刚巧从炼丹室炼制出的新鲜药丸,介绍道:“菩提老君,这是拿妙生草炼制的丹药,您看看。”
菩提老君伸过头一看,道:“这是化骨丹。成!先容我探探太子虚实。”
敖桦闻言摆正身子,菩提老君手上运转起来,天帝和敖桦在一旁心半悬着,良久,一番运转才歇下来。
天帝问道:“如何?”
菩提老君长舒口气,睁眼捋一把胡子,道:“毫无灵力,根骨未知。”
这样的结果天帝早就猜到,又问:“可有法子?”
菩提老君看向敖川手里的化骨丹,道:”将此丹药先行给太子服下。”
“哦,好。”敖川应了声取来水,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敖桦吞下丹药。
菩提老君伸手再探,片刻,沉声道:“未见异常,便是异常。不过先前探得太子体内神识受损,化骨丹中几味草药有辅助修补之功效,太子只要勤加凝息,神识复原无需太久。”
天帝眉间忧愁,道:“就都没办法吗?”
菩提老君若有所思摇着头,缓缓道:“还是造化未到。”
夜深时分,敖桦独自一人立在水榭前,抬头望月,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无心去看那人是谁。
天帝给他披了件薄薄长衫,到他身旁,轻声道:“从小只要有你心事就会来这里,我知道,你是在为白天的事情伤怀,你别担心,老君既答应我,一定会找出办法。”
敖桦苦涩一笑,低声道:“这么大费周章,兴师动众,值得吗?”